风雨晦暝中,他仿佛听到有个稚嫩的童声在问:
“季淮?淮水的淮?名字含水,你是雨天出生的?”
他是雨天出生的。
从此人生再无晴日,只有淅沥雨水和阴沉天空。
……
季淮再次醒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季母在旁边陪护,看眼睛是哭过好几次了。
医生说他身上伤势很多,最严重的是断了两根肋骨,还有轻微脑震荡。
“而且你酒精中毒了,刚洗完胃,”医生说,“饮酒伤身,少喝点。”
季淮一片平静的听完,末了说了句谢谢。
反倒是季母哭得不行,在医生走后说:“小淮,你怎么被人打成这样?你能不能不出去喝酒了?”
季淮看着她,目光像在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问:“我不去应酬,我们俩怎么活?靠父亲发善心给救济吗?”
季母的哭声顿住。
季淮讽刺地弯了下唇。
如果他的母亲能争气一点,在他冬天被关在外面冻伤时站出来,在他被季骁当马骑的时候站住来,在他第一次被拉上酒桌直接被灌进医院时站出来……
多想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