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晚拿出一张白纸，递给季昭一支铅笔，给了他一个眼。更多小说 LTXSFB.cOm
季昭心领会，右手执笔，安静倾听着阿强的描述。
赵向晚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服气：“农村姑娘
多了农活，皮肤黑、手脚粗，能有多好看？”
赵向晚的语气像个
娇的小
孩，这让阿强很享受，不由自主地话多了起来。
他低着
，嘴角微勾：“不啊，阿霞虽然皮肤有点黑，但是她腰很细，手很软，眼睫毛像扇子一样，扑闪扑闪的，她很健康、很美。”
随着阿强的讲述，季昭手中铅笔开始在纸上勾画。
沙沙声响中，一个娇艳似春花灿烂的纯朴孩渐渐现于纸面。
赵向晚停下问话，祝康也停下做笔录的笔，好地凑到季昭身旁，看着这个漂亮的孩，赞了一句：“哇哦，真漂亮。”
这一句话，成功唤醒沉浸在记忆之中的阿强，他缓缓抬起，正与同样抬的祝康。
四目相视，阿强瞳孔陡然一缩。
【他怎么在这里？】
【他不是死了吗？】
【不对，不是他，他要是活着，不会这么年轻。】
同样的，祝康的目光也被阿强所吸引，认真审视着阿强的面部表
。
【他为什么这样盯着我？他刚才连说话的时候都不看
。】
【他的表很怪，好像认得我一样。】
【我没见过他……】
太阳
一阵抽抽，微微发胀的感觉袭来，祝康赶紧
呼吸，在心里默默地告诫自己。
【我在做笔录，我正在工作，不能痛，绝对不能痛。不要想，不要想，往事不要去想。】
祝康眉紧锁，这让阿强警惕起来，心跳陡然加快。
【他是谁？】
【是他还魂了？】
【不对不对，不是他。】
只不过一对视、一皱眉，阿强、祝康两的内心却涌上千言万语。更多小说 LTXSFB.cOm
场上气氛忽然有些凝滞。
赵向晚皱眉沉思。
阿强见到祝康时，反应非常可疑。似乎祝康像他的某一个认识的，并且这个已经死了，极有可能这个的死与阿强有关，不然阿强不会如此惊恐。
他要是活着，不会这么年轻——这代表此已经死了很久。
祝康遗忘六岁前的记忆，是不是代表那是二十年前的往事？
是巧合，还是这个死者是祝康的亲？
看祝康眉紧锁，赵向晚知道他又开始疼。
正在审讯嫌疑，此刻并不是唤醒祝康记忆的最好时刻，于是赵向晚主动打
了这份沉默。
她拿起季昭完成的画像，举到阿强眼前：“你说的阿霞，是不是她？”
阿强被动地抬起。
他的瞳孔再一次有了变化。
已是夜，审讯室的灯光并算明亮。
一管
光灯正在阿强顶，将他笼进光影之中。
他这一抬，光线投
下来，清清楚楚看到他瞳孔一缩，然后陡然放大。
随即眉心上提，眼睛瞪大，鼻翼扩张。
——这是惊恐。
赵向晚再一次
问：“她，就是阿霞，对不对？”
阿强喉咙
发出一阵怪的咕噜咕噜声响。
阿强刚才一直低着，根本没有注意审讯桌后坐着的警察做了些什么。哪怕眼睛余光扫到季昭拿着纸笔，他也以为和另外一个年轻警察一样，在记录着对话。
【他们怎么会有阿霞的照片？】
【阿霞早就死了。】
【怎么会有全身像？】
季昭画的，是一个端着菜盘的服务员。
两条大辫子，碎花的小衬衫，腰间系一条白色围裙，细腰长腿丰
，灵动的大眼睛，美而野，就像乡野间盛开的小雏菊。
虽然明知道阿霞已死，但阿强却根本挪不开视线，他的心已经被眼前这个念叨了十几年的阿霞所夺。
他努力睁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张画，那双沉郁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不一样的采。
他张了几次嘴，终于将那咕噜咕噜的声响化为话语。
“阿霞，阿霞！”
“是我的阿霞——”
“她回来了，是不是？她要来找我了，是不是？”
赵向晚轻声道：“她来找你做什么？索命吗？”
她的声音虽轻，却尖锐锋利，径直刺
阿强那颗早已烂透了的心。
“啊……”
一声惨叫之后，阿强做出了一个令所有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陡然抬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手肘抵住额，做出一个类似祈祷的动作。
他试图缩起脚，但无奈脚也被束缚住，没办法抬起，只得努力弯下腰，将自己蜷缩起来。
阿强的身体开始颤抖，他嘴里不断地嘟囔着。
“天灵灵、地灵灵，各位仙快显灵，提怪遍天逢历世，瘟用岁吃金刚，降伏妖魔死者，化为吉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一开始赵向晚不知道他嘟囔什么，等到听清楚之后，简直啼笑皆非。
这是要现场作法驱鬼吗？
赵向晚厉声呵斥：“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卢富强，你到底做过什么？”
阿强却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赵向晚在说什么，他只知道抬起手遮住额与脸，嘴里念念有词，越念越快。
咒语之中，还夹杂着一些赵向晚听得懂的的话。
“厉鬼退散，疾！”
“魂归故里，去！”
“所思所往皆是过去，散——”
其间夹杂着“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的反复出现，审讯室里忽然变得有些叨叨起来。
光灯管随着电流的变化微微闪了闪，一明一暗之间，为审讯室增添了一丝
森感，阿强念得更快了。
眼见得审讯进胶着状态，赵向晚知道阿强已经进自我封闭，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只得站起身，打算结束今天的审讯。
可是，祝康变得不一样。
祝康的目光死死盯着阿强的左手手肘。
因为抬起双手护住脑袋这个动作，阿强的衣袖滑落，露出微黑、
瘦的小臂。
小臂肘关节外侧，中央位置，有一个怪的花纹。
暗色的刺青，一个由三把刀构成的环。
祝康的脑袋里突然涌上来大量的记忆碎片。
——雨夜
——黑暗
——闪电
——雷声
光.
的胳膊、小臂上的花纹，有刀光闪过！
惨叫声、血光。
小姑娘满是血，却睁着大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边，嘘——
剧烈的痛，令祝康闷哼一声。
赵向晚与季昭却迅速察觉到了异常，同时看向祝康。
赵向晚停止审讯，让阿强在笔录上签字，完成所有流程之后，快速把祝康带回办公室。
高广强、朱飞鹏等还没有回来，另外两组的审讯还在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