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需要安慰的人,其实,
是我……
真是可笑至极!
我摇了摇头,没有甩开对方愈渐握紧的手臂,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能不能把他还给我?我求你,……我求你好不好?”
女人手臂震颤,泪水肆意流淌,表情几乎失控。
“师姐,你别这样……。我从没想过要抢走你喜欢的人,我不喜欢他!不会和他在一起,我喜欢别人,我想要专心跳舞,不想介入你们之间的任何关系,不要再纠缠了好么?”
此时此刻,我已经完全被对方的歇斯底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林郁的学生,我拒绝了他的表白,我只是想好好的学习舞蹈,而且我也向对方解释过我真实的想法,可她仍然抱着我要抢走她心爱的人的念头不放手,怎么会这样?
是我说的还不够么?
我的天,这个麻烦什么时候还能平息,我真的对此无话可说了。
“你不喜欢他,不喜欢他为什么要抱在一起?你们为什么要抱在一起,啊?你们是不是上床了?他是因为这个才收你做学生的是吧?这样你才能赢过我?才能直接参加肖尔娜比赛的对吧?都是你策划好的?你就是想利用他,对不对?还有我爸爸,你是不是也……”
啪!
女人捂着脸倒在了地上,一脸震惊的望着我,眼中露出着惶恐与不安,她没有起身,就这么左手撑着地面,女人着嘴唇颤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沈如雪,你胡说什么!”
我的右手缓缓攥起拳头,几乎气得浑身发抖。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住我的脸,如同仇敌。
疯子……
此时此刻我真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觉,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人要如此钻牛角尖,我只是想这辈子都再也不要见到她。
“走,你赶紧给我走!”我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厉声道。
“陆清,刚刚我……”女人站起身。
我没有听她说什么,快步走到房间门口,打开屋门什么都没说。
女人似乎也觉得闹得有些过分吧,脸颊依旧有些红肿的她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换个老师,离开林郁,对你我都好。”
“走……”我只是说了一个字,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她。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忽然的响起在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显得极度不合时宜。
女人似乎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我只是瞟了她一眼,随即转身走向桌边,手机与备用房卡都摆在桌子上,点亮的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林郁’……
他怎么这个时候打来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拿起手机,为了不让身后的女人看到再加深误会,我迈步走到了窗边,点开手机贴在耳边。
“喂,陆清,睡了么?”对面是男人平静的声音。
“还没……”我轻声道。
“楼下有个不错的酒吧,有时间……”男人忽然如此问道。
“我今天有点儿累,想休息了。”男人的问话让我心中一紧,没等他说完,我直接以休息为由拒绝了对方。
这个时候,林郁的这个意外邀请会让我面临的麻烦更大。
想想身后那个几乎对爱情执着到病态的女人,想想都头大……
“哦……”男人声音略显失望,随即他又说道:“明天我没事,我带你逛逛巴塞罗那,这里我熟悉,好不容易来了,一定要转转看看!”
“再说吧……,好么?”我左手抱着右肩膀轻轻问。
“怎么了,你有点儿不对劲?”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此刻的状态。
“没什么,早点儿休息吧。”
“嗯,你也早点儿休息。”
嘟!
我没等对方说完,便按下了挂断键。
回头看去,女人已经离开,门未关……
如同用尽了全身力气,我走到了门口,将门缓缓关上。
原以为看了阿黛尔的演出之后会很开心,
谁也不知道竟成了这样!
沈如雪……
林郁……
你们爱得死去活来,上演各种狗血戏码,和我究竟又有什么关系!
何苦要让我在你们之间受这份儿闲气。
我真的应该听最后沈如雪的话,换个老师么?
或许这样对我才是最好的吧……
不像以往,我没有弯腰,只是随意的左右脚相继互踩了一下,脱掉的鞋子一只压着另外一只,我同此刻的我一样,
精疲力竭,
气喘吁吁。
转身仰倒在床上,这一刻的我只想逃离……
手机铃声在此刻又响了!
我只是静静的开着天花板上的灯光,什么都不愿去想。
铃音如同着了魔一般,响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林郁么?
他应该不会这样做的……
当我实在忍受不了拿起手机那一刻,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刘凤美!
“你要做什么?”我率先问道。
“上次我们说的事情想好了么?”
……
放下手机,心中憋着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我缓缓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我骤然睁眼,右手向床边地面重重一挥。
砰!
手机砸到地面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微微弓腰,十根手指深深插入乌黑长发之中。
……
蓝天,
白云,
还有两侧的棕榈树。
沿着宽阔的兰布拉大道缓缓前行,昨夜的疲惫和烦闷也缓解了不少。
“前面是哥伦布纪念铜像,以前我在这儿求学的时候经常和同学们来这里。”
身边,陪着我的是我的老师,林郁。
原本我不该答应他来这里闲逛的,
谁知道上午他竟然来敲我的房门,这个男人……
这件事情若是让沈如雪知道了,又是一桩麻烦事。
心中苦笑,可一想既然和他出来了,便也不要再去想那些烦心事了。
清者自清,
若是处处都要避嫌,以后恐怕更是会变本加厉。
“我才知道,原来老师在这里生活过,难怪对这座城市这么熟悉。”
我缓缓走着,嘴角洋溢着轻松的笑意。
的确,身在异乡,原本身上沉重的枷锁暂时被卸去后,反而不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也许算是一种逃避吧。
也好,偶尔出来透口气,总好过去面对刘凤美……
“三年,我在这里求学了三年。原本巴黎和纽约的两所艺术院校也在邀请我,可我还是选择了这里,知道为什么吗?”身穿浅蓝色T恤和白色短裤的男人笑问。
“阿黛尔,对么?”
我看着男人的侧脸,抿嘴轻笑。
今天我穿着一件淡黄色的百褶长裙,只有几根细绳作为捆绑的高跟鞋很是清凉。
街边的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