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男人已捂着脸仓皇而逃。
我颓然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面前敞开的大门,想哭却又哭不出来……
我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
已耗没了任何的怨气,剩下的唯有一声叹息……
不知过了多久,我拿起电话:
“喂,苟云,有件事……”
……
一个人走在路上,宽阔的街道此刻已然归于寂廖。
冬日的冷风刮过,
我轻轻紧了紧厚重外衣的衣领,
下一刻,
走入了一个狭窄的小巷,
缓步走在其中,周围的矮楼都是八九十年代建造的风格,显得有些破旧。
电话里,
当我提到黑子所作所为的时候,
苟云的第一反应不是伤心于对方的背叛,而是先问我有没有事……
而那一刻起,我知道,这对兄弟已经从貌合离真正走向分道扬镳。
令我想要吐血的是,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而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那天与那对兄弟的偶然相遇,
到那一夜的屈辱与疯狂,
一切都是那般的阴差阳错!
我的生活也是如此……
如今的我,所谓的独善其身已成奢望,每天都被各种力量裹挟着,
呼啸着,
近乎失控的冲向了完全未知的方向……
这就是我的宿命么?
呵呵,既然是宿命,
反抗究竟还有没有意义呢?
仰望头顶的星空,
忽然想着若是有一天能够成为天上的一颗星星,
远离这里,
远离这里的一切,
是不是就得到解脱了呢……
还有未来么?
我颓然看着前方的幽深巷尾,心中无尽的黑暗与迷茫。
道路尽头,眼前是一个禁闭的铁门,看起来冰冷而沉重。
从衣兜里掏出帽子和口罩戴好,将自己的脸遮的严严实实。
敲了敲门板,心跳慢慢加剧。
片刻后,铁门吱呀一声从内部被缓缓打开了,我深吸了一口气。
女人带着温和的笑容静静的站在我的对面,穿着一件得体的黑色制服,她很懂规矩,只是从我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随着我走入了门内,女人转身领路。
“房子住得还舒服么?”女人没有回头,轻声问。
我缓缓的跟在她的后面,拾级而上,这是一条狭窄的阶梯。
“今天她来了么?”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了一句。
“没有,今天她有事情……”女人说道,她的黑色高跟鞋才在地面发出哒哒的脆响,在封闭的空间内传递着清晰的回音。
很安静,呼吸声清晰可闻。
“今天,有……有人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女人犹豫了一下,片刻后还是说了一句:“有几个……”
一阵的沉默,快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抬头问了一句:“阿云……”
“嗯?怎么了?”女人转过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你,你觉得我脏么?”我有些颓然。
女人愣住了,停住脚步,静静地望着我。
“不脏……”女人说。
面罩后的我轻轻笑了笑,随即缓缓说道:“谢谢。”
女人沉默,随即向前走去,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
粉色的地毯,那张大床……
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
“准备准备吧,好了告诉我,我去叫第一个客人。”女人面无表情的走向了房间门口。
“阿云!”我身子开始本能地颤抖,却一个字都再也说不出来。
女人转身看着我,眼角略微泛出鱼尾纹的她也有些动容,可随机女人眯起眼睛:“既然被她盯上了,你就看开点儿吧。女人就算再漂亮,说到底,也只是男人的玩物,区别只在于,他们有多喜欢你。既然已经是个被玩儿的对象了,为什么不做一个开心的玩具呢?”
“如果我不想呢?”我咬着嘴唇,语气冰冷。
“对手是她,你应该了解她,你和我都没有选择……”女人叹了口气,面色有些苍白。
我缓缓走到一旁的桌边,轻轻打开抽屉。
“我要是你,就不用它,还能卖个好价钱……”门口,女人悠悠然说到。
手中拿起那张轻薄的白色面具,表面用墨纹绘制的展翅蝴蝶图样很美……
女人缓缓走到我的身后,我拿起面具盖在了脸上,随后掀起乌黑秀发。
身后女人将纤细卡扣扣好,而后拨了几下微型扣锁,那是我们约定的密码。
面具没有遮住我的整张脸,眼睛、鼻子下端和嘴巴是裸露在外的,镜中的我面上白甲紧缚,蝴蝶犹如活物,栩栩如生!
“已经很多天了,你可以休息两天,否则下面会受不了……”
女人一边挽着我的头发,一边悄然说道。
女人声音很温柔,我嘴唇颤抖:
“我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回到我自己的生活……”
室内的温度很高,大衣包裹下的身子开始微微渗出汗滴。
身后,女人的手停顿了一下,借着悄然松开,她轻轻叹了口气,忽然柔声道:“你……还年轻,有时候我看着你……”
女人说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忽然俯身贴着我的耳朵轻声道:“她心狠手辣,你不要做傻事。”
我忽然瞪大眼睛,带着面具的脸孔猛然转向女人一侧,随即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心中一惊,瞬间整个身体皆是冷汗。
女人只是说了这一句后,悄然转身走到了桌边,似乎刚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她什么意思?
是在暗示我什么?
她看出什么了?!
面具下的我微微眯起眼睛,却也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我僵硬的身子才缓缓放松了下来,轻轻将披在身子上的外套褪掉,起身将其挂到衣架上,穿着针织毛衫的我俏生生站在床前,看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女人,身子依旧在颤抖。
“我叫人进来了……”女人声音淡漠。
我眼皮骤然一跳,却没有再接话。
女人嘴角翘起,开门走了出去。
我僵硬而立,一阵寒意袭遍全身,每一次到这个时刻,我都还是如此,心中恐惧无以复加,甚至比第一次登上舞台还要紧张!
会是谁?
面具后的我,脸色苍白……
这个面具是我选的,刘凤美还为此嘲弄我说当婊子还立牌坊,那一刻我又气又恼。
可我已然坚持着要将其戴在脸上,也许这一时刻,我被女人胁迫着做这样的事情,可是,或许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回到自己的人生轨迹当中。
如果有一天,我登上了世界舞台,那这些人,这些曾经在我身体里留下痕迹的人,会不会将这个秘密说出去呢?
我不会冒这个风险,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