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的婊子,我和包括奥伯伦亲王在内的所有特使通奸,并以继承权为诱饵相继签下了多封这样的协定。”
“然后在公开场合曝光所有的一切,这样的话他们为了守护住自己的名声,想必不愿意声张,但协约却已经被我的人带走了,于是只能紧守信约。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成了他们所有人的公敌,他们都害怕我将他们那小小的隐私公之与众呢。”
“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卡米尔紧紧握住妹妹的肩头,“为了我们阿塞蕾亚?傻瓜,我是你哥哥,这些事情本该是由我来做才对,你为什么要作出如此大的牺牲。”
“因为我已经完了,这一年之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琳蒂斯摇了摇头,想要推开哥哥的手,“我已经不再是你认识的那个琳蒂斯了!那些传闻你都听过吧,这一切都是真的……甚至包括我杀了自己的姐姐,大家都说弑亲者必受诅咒,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琳,你骗不了我。”卡米尔凝视着妹妹的双眸,“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呢?从小时候你就是个比谁都要温柔善良的孩子,并且紧守职责,你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你一定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傻瓜,不要总是一个人承担,告诉我……哥哥来为你作主,我决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晚了……一切都太晚了。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而且你知不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绝孕!是绝孕啊,我已经再也无法延续我们阿塞蕾亚的血脉了就在不久前我还在所有人的面前产下了污秽的种子,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很快淫乱公主的名号就将传播至整个同盟国,人们都会视我为异端,一切与我亲近的人都会被牵连!”琳蒂斯越说越伤心,终于泪水又一次从她脸上流下。
“不,求求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突如其来的事实让王子无法相信,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想。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现在阿塞蕾亚的人民唾弃我,以奥伯伦为首的诸国害怕我,而塞拉曼的权势者则是在利用我,所有的关系链都集中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已经再也没有挣脱的可能了阿。而你才是我们阿塞蕾亚真正的希望,杀了我……只要你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不,我做不到。”卡米尔不断地摇头,全身都在颤抖。
“不要担心我,能死在哥哥的怀里,对我也是一种解脱。快呀!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等卫兵发现了我们,一切就都太迟了,他们会抓住你的。”琳蒂斯流着泪催促。
“不,我也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琳……”王子紧紧握住自己握剑的右手。
“你不能这么要求我,让我亲手把自己唯一的亲人、那个从小看着她长大、至亲至爱的妹妹,那个为了自己的祖国,不惜牺牲自己所有的贞洁和荣誉的妹妹阿……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他朝妹妹吼道!
“那么你对我就不残忍吗?”琳蒂斯吼回去。
“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任人欺凌,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地凌辱我,每一天对我来说都像活在地狱之中一样,生不如死,没有尽头!我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都是黑色的,没有丝毫的希望……”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又能撑到几时……渐渐地,我好像把自己也丢掉了,他们改造了我……现在我的身体好像变得不再是自己的了,可以被随意改变和玩弄,不受自己控制……你又能明白我的感受吗?”
“不,一切都会好的,来……我带你出去,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卡米尔狼狈地上前,想要抱起自己的妹妹。
“不,这是办不到的……我已经丢掉了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琳蒂斯拼命向后挪,“而且我在这里受到很多人的监视,你一个人可以离开,但带上我却绝对无法离开,我注定是被永远困在这里的,飞不出去。”
“琳……”
“哥哥,我求你了!从小什么事情你都会包庇我,为什么这次就不行呢?我一直以来都在履行公主的职责,我没有辜负任何人,现在我做到了,却为什么连死的权利也没有呢?难道你忍心看着我,背负着淫乱公主的罪名,受到所有人唾弃,一直永远痛苦地生活下去吗?求求你,让我解脱吧,哥哥!”最后两个字,琳蒂斯几乎是用全部的力气吼出来的。
女孩哀伤的悲泣声回荡在这个红色的夜空之中,卡米尔低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刚才的嘶吼似乎已经耗费了琳蒂斯全部的力量,现在她无力地垂着头倚靠在墙角,两行热泪从她眼角流下。
“琳,你真的认为这对你是一种解脱吗?”卡米尔呆滞地一字字说道。
“是的,我已经再也不想忍受这种痛苦了,能死在哥哥怀中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来吧,现时候你就可以宣布,是你亲手诛杀了自己那堕落的妹妹,这样人们就会拥护你……所有的一切都将迎刃而解。”
“你要我……踏着自己妹妹的尸体前进吗?”卡米尔无力地说道。
“但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是啊,最好的结果……”卡米尔自嘲似的笑起来,“你一直是这样,总是把噩梦留给自己,而我也一样……总是那么地无力,到头来竟然要靠自己的妹妹让自己的妹妹牺牲自己来帮助我成功……哼哼哼哼,真是讽刺呐……算了,让一切都过去吧。”
卡米尔抬起头,对着琳蒂斯一字字说道,“那么,你准备好了吗?”
“嗯。”琳蒂斯点点头,看着自己的哥哥。
卡米尔抽出长剑,一步一步,向自己的妹妹走去。琳蒂斯并没有闭起眼睛,只是默默地,一动不动看着他,于是卡米尔也紧盯着琳蒂斯,企图从他妹妹的眼睛里读出什么,但是他完全失望了,他发现妹妹蓝色的眼眸里,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绝望,以及苦难的印迹。
“或许,你是对的……琳……”
卡米尔举起剑,慢慢将将剑尖对准琳蒂斯的胸膛……然后,刺了过去……
然而当卡米尔的剑尖快要抵达琳蒂斯胸口的时候,利剑突然停了下来,彷佛被定住一样,再也前进不了半步。
他还是没有刺下去。
“为什么,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你为什么不刺下去?”琳蒂斯哭着叫起来。
“我做不到,原谅我……我真的做不到。”卡米尔的眼泪也流了下来,他用左手牢牢握住持剑颤抖的右手,然后费力地缩了回去。
“琳,你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的,我想要救你……”
“你救不了我,你害了我。”无力感袭上女孩的全身,琳蒂斯轻轻仰起头,热泪在她脸上流淌,在火焰的衬托下彷如鲜红的赤血。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背叛我,所有我亲近的人都这样对我?雷恩背弃了我……如今……如今连哥哥你也要背弃我,呐,这究竟是为什么?”
“不,我只是……”卡米尔伸出手,正想要说什么,突然间周围响起了许多人的脚步声。然后就看到利德气喘吁吁地从远处跑过来。
“王子,王子殿下……塞拉曼的城市卫队正朝这边逼近,请您……”他看着两人,感觉到了一种对峙的氛围,中年骑士的心沉了下来,他呆立在现场,“王子,您……”
“……”卡米尔一动不动,无言以对。
“利德,请把我哥哥带走吧,让他离开这里。”琳蒂斯颓然地说道。
“可是,公主你……”中年骑士愣愣地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