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环顾着母亲也使用过的房间时,一位少女从床上起身。
那是三年不见的妹妹琴美。
一见到妹妹,我的背上彷佛有电流急遽流过,体内的温度急速上升,心脏
被压迫,脑中几乎烧焦,中枢经麻?,眼前的景色颠簸,身体冒着冷汗,激
烈地耳鸣及头痛,喉咙灼烧,唇舌乾涸,想润泽也挤不出一滴唾液。我拼了命
,绞出一丝嘶孔。
但实际上我只是嘴唇微微一动,别说声音,连气息都呼不出。尽管如此,
少女却诧异地慢慢转向我,无助的情,即刻转变为惊异而後静止。然後,有
如慢动作般,又如冰块融解为水一般,表情渐渐微妙地变化着。
「哥哥!?」
夹杂着无奈,又蕴藏着爆发情感的一句,直击我的脑门。我全身的血液逆
流,泪腺解放而蒙胧的视野中,只有琴美的轮廓鲜明地浮现。
「哥┅哥哥┅哥哥回来了!」
没出息的我,几乎快要晕倒,抽搐着身体,无法依意识行动,只能注视着
琴美,凝听她的声音。
然後,我支持不住身体,就要向前倾倒。几乎同时,琴美飘扬着长发,飞
奔进我的怀中。
「哥!哥!哥哥!」
泣不成声的琴美,紧紧依偎着我,我也用力环抱她窈窕的身躯。这三年间
,琴美的确成长了许多,与我记忆中的模样有若干相异,但腕中的人确实是妹
妹琴美,是我最疼爱的妹妹。
我有如倾吐积郁在胸口的思念一般,轻声呼唤妹妹的名字。
「琴美┅」
「是哥哥的声音,是哥哥的气味,真的是哥哥!」
使力紧抱住我的琴美,以全身确认我的存在,甘美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腔
。从她贴紧的躯体中,灼热的体温,激烈的心跳,如洪水一般流进我的体内,
琴美一定也同样感受到我的体温和心跳吧!
在我们之间,除了衬衫和薄薄的浴衣之外什麽都没有。发育之中的柔软质
感,被我的胸膛压挤成一团。我感觉到顶上小巧坚挺的突起,从那个夏夜以来
一直压抑的思潮,化为强烈的晕眩向我袭来。我任由排山倒海的激情冲击,使
劲抱住琴美。
「你回来了,哥,琴美好担心,哥,你到山里去後一直都不回来┅」
「找到爸和妈了吗?你是去找他们的吧?」
「什、什麽?你在说什麽?」
「哥,对不起,琴美的身体不好,不太能到外面去,所以没能陪你去找爸
蚂┅」
她的记忆混乱了吗?还是┅我的背後冒起冷汗。
「怎麽了?哥你也生病了吗?你脸色不大好唷,该不会是琴美把病传泄给
你了吧?」
「不、不是的,我没事,不要紧!」
「那就好,要是哥也生病了,琴美真不知该怎麽办?」
「别担心,你要好好休养,赶快好起来!」
「嗯,琴美会尽快恢复健康,再和哥哥一起┅咳,咳咳!」
妹妹开始咳杖,没能把话说完,和我一起做什麽?有点想知道又不愿知道
,有点了解又不太了解。我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想呼叫澄江,但她看来又没事
了。
与病危比起来,像这种程度从小就是家常便饭。
「总之,你比我预想的要健康,真是太好了,不过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我要走了!」
「哥哥,不要再丢下琴美一个人┅」
走出房间时琴美对我恳求,我只能默默点头。
妹妹确实并非病危状态,我越来越在意电报的事,假设是有人故意恶作剧
,那麽是谁呢?东京的友人中,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家中的人与村里的邻居
,都不可能知道我的住处,既然如此,是谁?又为了什麽?
也许因为安下心的缘故,我开始对电报的事不着边际地思索。无意间,我
发现长谷川挡在我的前方,以地狱使者般的冷酷眼,俯视着我。
「你见到琴美小姐没事,已达到目的了?」
毫无昂扬顿挫的声调,他好像想尽快将我赶出去。其实我也压根儿没有长
居此处的打算,可是,这男人为何把我当成瘟?司机时代的他,是个沉默寡
言的好人,我不在的期间,这里一定发生了些什麽事!
「算是吧,静子呢?」
「她出去了,暂时不会回来!」
电报的寄信人是静子叔母,我原本期待能从她那儿找到些蛛丝马迹,可是
她却不在就没办法了。
「总之,晚餐准备好了,请到餐厅去吧!」
煞有介事的态度。我耸了耸肩,再度向大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