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了办公的严肃。
我看了一眼姐姐,她正紧咬嘴唇,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
 上天,你为什么要给我们姐弟如此大的苦难?你可知道:一个十六岁的
孩 
 和一个十四岁的男孩是怎样在你的
威之下挺著那稚
的肩? 
“林予凡。”我咬了咬牙。
 姐姐惊异地转
望向我,看到我同样痛苦,但又夹杂著咬牙硬撑的坚毅的脸 
时,色立即转成温柔,眼中有一丝理解和赞许。
“我叫林如霜。”
“年龄?”
“我十六岁,他十四岁。”
就这样一问两答了半个上午,林予凡和林如霜的户籍总算落在了这个西北边
陲小镇——黑龙镇。
出了派出所,我转过身坚定地望向姐姐,“姐,答应我,忘了过去的冷如霜
 和冷浩吧,上天对他们何其苛刻?也许这个世界真的不应该有这样两个
。你放 
心,弟弟绝不会给姐丢脸,也绝不会辜负姐为弟弟付出的努力。”
 姐姐勉强一笑,走过来摸摸我的
,“姐的浩长大了,知道很多事了,可以 
替姐姐分忧了。”笑容中分明有泪花噙在眼中。
顿了顿,姐姐眼中泛起怪的色,“浩,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为什
么一定要姐姐坐往西北走的火车?又为什么在这个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的小站下
车?”
我也不由的一楞,目光转离姐姐,望向远山,想了一会才说道:“我也不知
道,大概这就是注定的吧。”
我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鬼使差地跑到这里,只记得平时总是对西北产生
非常熟悉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在车站姐姐问我去哪里的时候我毫
不犹豫地说西北。坐到了这个小站我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非常强烈,于是黑龙镇
就多出了两个陌生的姐弟。
接下来我们幸运地遇见了好心的刘老师,先是收留了我们,把家里的厢房腾
出来给我们住,然后又让自己在县政府上班的丈夫办妥了我们的户籍问题。最后
得知姐姐没有上学的打算之后又在镇里的小厂给她找了一份工,这样我们姐弟总
算是安顿了下来。
整个几天的遭遇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但这偏偏就发生了,就像平白无故夺
 走我的父母一样,上天的行事总让
无法测度。 
由于现在是六月,镇上的中学还没放假,而我又在姐姐的要求下必须上学,
所以自然地又要以刘老师亲戚的身份在黑龙镇寄读。
 我该上初中毕业班了,在面临中考的
况下,自然没有
敢要我这个连刘老 
师自己都不知根知底的学生,毕竟升学率可是和奖金挂著钩呢,万般无奈之下刘
老师把我放在自己的重点班里。
我知道我不能给刘老师丢脸,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辜负姐姐的一片心,所以我
发了狂的学习,这个月里我记不清楚作了多少套试卷,也记不清自己挤掉了多少
 睡觉时间,班级里的
我几乎没有几个可以叫上名,我没有时间做那些多馀事。 
 总之中考三天过后我大病一场,但令所有
高兴的是我如愿以偿地以全镇第 
二名的好成绩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
“你怎么这么傻,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的身体垮了,上了再好的大学
又有什么用呢?姐姐要的是一个健康的弟弟,你知道吗?”姐姐的语气虽然有些
 生气,但我听得出里面的温
。 
勉强坐了起来,我用感激的目光看著姐姐,“放心,我没那么傻,我还要照
顾姐姐一辈子呢,怎么可能这么早就出事?”
 “你在家老实呆著,我去上班了,不要
走,晚上回来我给你作好吃的。” 
姐姐给了我一个温柔又有些调皮的笑后,起身走了。
 望著她的背影,一
暖流在我心底升起。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姐姐,我就觉 
得生活依然充满希望,充满阳光。一种无形的动力在推动著我,告诉我:坚持下
去,不要放弃自己。
我知道这一个月来她为了我一定在工作中受了很多苦,但她从来没有和我说
过,回到家都是笑呵呵的。我没有别的办法帮她,我只能学习,用好的成绩告慰
她。这是我唯一能作的。
 天不生路我开路,命运无
我有
。 
也许我真的不应该再埋怨什么,希望毕竟还是有的,就像姐姐常说的那样—
—我们还有明天。
 我不愿意作天将降大任的
,但我知道每个
的生命都是一段充满坎坷的故 
事,不断地跌倒,又一次次地爬起,这就是生活。上天可以白白地夺走你什么,
但不会白白地赐予你什么,所有的都要靠自己努力争取。
 此刻躺在床上的我没有了考试的压力,
埋在心底的抑郁刹那间间竟如
水 
 般涌回心
。伤心的事是一个
永远都不会忘的,也许时间和其他的事会暂时减 
 轻你的痛苦,但一旦它又袭上心
,就仿如酿于心中的老酒,愈来愈浓,愈烈。 
 童时的点点滴滴在脑№中回映,无限美好,令
迷醉,就如一个不愿醒的酣 
梦。母亲是那么慈祥,那么宽容,我犯了什么错误都只敢和母亲说,因为我知道
她不会打我和骂我。
 和父亲在一起的
子也同样充满温馨,山间多姿多彩的植物,天上迎风飞舞 
的风筝,没有父亲就没有这些。童年就如一张洁白的画纸,母亲在上面勾勒出我
的形状,父亲在上面染出色彩。
 可惜这一切都已不属于我了。生活的艰难让我不得不想很多事
,我知道了 
 父亲为什么在最后的
子里每天喝酒,我知道了为什么母亲才四十岁就有白霜爬 
 上发梢,我也知道了小孩子
夜盼长大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这些——姐姐都知 
道吗?也许她早就知道,只是没有告诉我吧。
姐姐,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我不会让你伤心和失望的,一定不会,总有
一天我会风风光光地娶你——我在心里暗暗发誓。
黑龙镇,这个名字很有话色彩,是不是曾经有一个龙的美丽传说?
 这里还有很古老的单姓村,整个村里只有一个姓。其中
数最多的姜家村祠 
堂族谱已经有了二百代,也就是说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近四千年。据村里老一
 辈
讲他们祖先曾经在山中见过一条龙,浑身怠色,惟有龙髯乌黑,黑龙之名亦 
由此得来。
三个月之后,我必须离开这个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黑龙镇了。为了自己的将
来,也为了姐姐的将来,我怀著希望踏上了县城高中之旅。
未来是明是暗我现在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会用我的汗水为自己和姐姐灌溉
出一座花园,而姐姐——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