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夏久撑着眼睛发愣,直盯着秋记的脸,而后视线移到脖子,再来是锁骨、胸膛,皮肤的顏色均匀偏白,而且和垂落于肩上的棕色发丝非常合适。
不对!他现在是光着身体吗?
突破盲点的夏久急忙拉开被子,看看自己的身体,一丝不掛,在偷瞄秋记的身体,也光溜溜,脸涨红地转过身,双手用力摀住想尖叫的嘴巴,试着打着太阳穴,回想昨天的情况。
昨天,为了让秋记不在街上溜达,要他跟自己回家,然后秋记要喝什么,我不肯就喝下去,之后就很舒服,咦?很舒服?
地上一瓶的空酒瓶就在此时被风滚动,夏久停止所有动作,心想大事不妙,肯定是做那件事了。
「过夜费,五千。」
突然的催钱声更令夏久头痛欲裂,这下完全想起来昨天自己干了什么事,害臊地拉着棉被爬到丢在地上的裤子旁,从中拿出皮夹的五千元,不知何时迅速地穿好衣服的秋记开心地收下钱说声谢谢光临,就转身提起黑色大包准备离开。
一点感情都没有留下的秋记,让夏久着急地挽留。
「欸。」
「怎么了?小夏?」
「秋记。」
「是乔治。」
「好、好,乔治,你今天也会去接客?」
「当然,我是牛郎,和人上床是我的专业。」
「不行!」
夏久大声斥喝着,秋记被突如其来的吼骂而镇住,看到变了脸的秋记这才让夏久惊觉自己不对劲,连忙道歉。
「对不起,不是要兇你。」
「没事。」
「你不要接客好不好?」
「可是我是牛郎。」
「你不要和我鬼打墙,你不要当牛郎。」
「为什么?」
「因为、因为……」原本想好理由的脑袋突然卡住,怎么也说不出来,懊恼地搔着脑袋,发出无奈的叹气。
「不行,我不要看到你和……唉!八宝、对,我打给八宝,你留在这一下,拜託。」好的秋记站在门前,夏久手忙脚乱地从裤子另一边口袋拿出手机,冷汗直流地拨了电话。
「吵什么?现在是早上七点耶?」
八宝一接起电话就不耐烦地用高八度的声音斥训着,夏久用双手拿稳手机。
「秋记当牛郎了。」
「讲什么鬼话?」
「他昨天在捷运站拉客,你快阻止他!」
「什么!要是被狗仔拍到怎么办?他人现在在哪?」
「在、在我家……对不起。」声音愈说愈小声,电话另一端沉默些许时间,传来理智线终于断掉的疯狂尖叫,就在夏久耳旁爆炸。
「叫你好好照顾,照顾到你床上,你给我等着!」
喀一声重重掛上,没多久就衝到夏久住处,气冲冲地推开前来开门的夏久。
「卷卷!」
「我叫乔治。」
「管你什么乔治,你给我留在你房子里不准出来!」
「你们凭什么管我?怪!」对这两人的无理取闹到了一定极限,乔治生气地丢下夏久多付的停留费,站起来直往门口走去,八宝怒发衝冠拦住他。
「我包你!你留下!」
「真的。」
「对,你就不用出去被冷风吹着还要拉客,敢给我搞坏形象就完了!」
说到底还是为了最后一句,八宝突然推出在一旁的夏久。
「这人会包养你。」
「咦?」八宝突然迸出的承诺让夏久眼睛从没睁得这么大过,盯着八宝那一副理所当然的脸。
「钱公司会出,别担心。」
「不是这问题,你带回去吧?」
「不付责任吗?你上了我们家卷卷,虽然和你一样是男儿身,但也是有感情的!」
装模作样地哭倒在床上的八宝,边骂边扯夏久的裤子,乔治尷尬地只想远离这歇斯底里的人。
「我、我没关係,你别哭成这样。」
「什么没关係?卷卷。」八宝正经八百地站起来抓住乔治要逃走的肩。
「要是你害我没饭碗,我不会饶你的。」
「干我什么……」不屑地哼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却被巴下头,八宝一手把夏久拉到乔治前。
「听好,他会照顾你,你们要好好相处。」
「是……」秋记就算变成了另一个人还是很怕八宝,而夏久像是连狂吠都无法的小狗,任由八宝摆佈。
冬天的寒流,是会让人连呼吸都不想,没有暖气的夏久,目前为止就靠着一条棉被和吹风机那小小热风度过寒冬,但现在多了邻居,不对,多了牛郎,共享这狭窄的房间,毕竟来者是客,没多想就把保暖的东西全给秋记用了,果不其然,不到一礼拜,夏久就发了高烧。
「你今天还烧着,我给你拿药。」
「嗯……」
秋记急急忙忙地替病倒于床上的夏久盛了杯水,帮忙把药一颗一颗地亲手餵进去,鼻塞让夏久痛苦地张嘴呼吸,就算吃完药、喝过水的夏久仍然一动也不动,乔治左看右看,深怕没有什么忙可以帮上,只好轻轻地将嘴唇靠上夏久发白的唇上,原本闭着眼休息,突如其来的软软触感令夏久立刻睁开来,僵硬地脸孔恐慌地直视强吻他的乔治。
「你……干嘛?」
「我想这样可以把感冒传给我。」
「你很傻。」夏久哭笑不得,让他又咳了起来,秋记赶紧拍拍他的胸膛。
「现在我是你的男人,所以想减轻你的痛苦。」
「再付钱给你吗?」
「贪财,嘻嘻。」夏久没有力气和秋记说下去,只好又闭上眼,秋记摸着夏久额头前的头发,温柔地说着:「快睡吧。」
原本以为只是开玩笑的亲吻,结果隔天两人都染上感冒了,一同挤在那张病毒的温床上。
「我们现在都感冒了怎么办?」病情已经有好转的夏久撑起身子,轻轻用手碰上乔治那滚烫的额头,只见他慵懒地张开眼,笑笑地盯着担心不已的夏久。
「会死吗?这样和你死了也好,很浪漫。」
缓解彼此的气氛,这烂理由让夏久放心许多,努力地起身去拿些成药和水。
「给你吃,还有口罩也给你,别再说话了。」
「换你照顾我,不好意思。」
「我应该快好了,今天也没发烧。」
「小夏,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有呀,秋记。」
「我叫乔治。」
「不,你是秋记。」
「我讨厌秋记!」整个人窝进被窝里不断地咳嗽,连药都丢在地上,夏久盘腿在床上一角搔头,不晓得对方干嘛闹脾气。
「我叫乔治。」从棉被里传出了微弱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啊……啊!乔治,快把药吃完。」三请四请,终于让他肯探出头来,满意地边咳边坐起身。
「如果我不吃你会怎样?」
「我不准你把他身体用坏。」
「你是不是有病呀?一直幻想我是别人。」
「还敢说我有病?你才有病。」夏久心里滴咕,看了看时间,决定准备去上班,就算感冒的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