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又有知感?这不是一人变成两者了?一为心在虚空中,一为肉体在凡尘。我有个预感,这可怕的事迟早会发生。人未死已成了鬼,有了鬼通。
或者是着魔了?
半夜狗的叫声在近处传来,一呼百应,架势非比寻常?起先一隻狗叫了一个短音,汪!接着五六声鸣呼起哄,然后叫成一团。
听起来好可爱的,也不觉得吵?
汪,汪汪汪。
傲,傲傲;傲,傲傲。
啊呜,啊呜,啊阿阿,呜呜呜;哗哗,傲,哗哗,就这么叫开来。
到底是那一家养了这么多的狗呢?
淑英和小芬推门进来查看!
我半醒半睡,不想出声?
——「老爸睡了,小声点。」
「我要看一下老爸的睡相。」
「又不是你老爸?」
「公家的,不是说好的吗?」
「简直是在想男人嘛?」
「我是很虔诚的!」
声音消失了,经过了好久好久,「走啦,」
突然冒出一句,是淑英的声音,天呀!刚才她们在看我,看我睡觉。
「有志气点。」淑英说。
「嗯,」小芬在回话。有点哭的意味在颤抖的声音里?
她们一走,喀的带上门。
我的老泪禁不住的流淌下来,一如决堤的汨汨大洪水。
太感动了,太令人感动了。
就再也睡不着。睁大眼睛看天花板,听外面的虫声,间或也传来几声鸟啼。又归于寧静,静得忘了我是谁?
我忽然想起,佛印跟苏东坡的笑话。
人家当我是佛,我当人家是大便。
我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来,就自嘲的说:
「又不是在凭弔亡者?」又想:
「少女的真情比樱花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