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吹,吹来的风还是热的。
人一走动,反而忘了热,静下心来,自然凉了。
——小小的行人道,在草地与草地之间,可可爱爱的,远离了高楼大厦,返回自然,也蛮好的。人生不必挑剔,将就着过,就好。
「想不想妈咪和仪章?」淑英说。
「不敢去想?」我说。
「为甚么?」淑英问。
「我犯了错,被自己关在心牢里,不能回去看他们,也没法子寄点钱回去?我是个逃犯,失去养育之责,也等于放弃了夫妻的爱情和子女的亲情。我的心,是这样的,明明白白的向自己宣告的。」我开始自白。
「妈咪有工作虽然薪水的三分之二被拿走,但是还可以养活自己,仪章也有他阿公奶奶罩,也不会饿着;您不必自责?」淑英说。
「可是信用一旦破產,无异在凡间除名?」我说。
「这,这正是您要面对的。」淑英静静的说。
「嗯,」我承认。
「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的苦,但是,必须自己去面对,而且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代替不了他内心清清楚楚的感受?一切随缘,是一点也不能强求的?」淑英说。
「我懂。我要学会调适才行。」我说。
「老爸,我要跟您讲一件事,」
「你说!」
「我恐怕该换个ヱ作了。」
「哦?」
「经理的作风有问题,我怕将来出疵漏,要为人家背黑锅,而且现在不景气,恐怕上面的人正在动脑筋要裁员,叫我们办公室的人走一半。哎!合乎正义正派经营的公司实在太少了。」
「这家不妙找他家;只是,等素贞她们领了第一个月的薪水,你再走比较好些,老爸现在ヌ不能罩你,你也知道。」我说。
「我也正这么想哩。」
「总之老爸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