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里泡着加了牛奶、花瓣,还有甚么草药的池水里,头发被两个宫女用甚么草药浸泡的水在梳理,十指也被两个宫女修剪打理,而她的脸则被宫女姐姐用两条线打叉的修理她的眉毛和皮肤,痛的程度,她认为比一剑插入肌肉里更痛,害她一路被修,一路飆出泪水。
等待好了,该洗都洗了,要修都修了,上水后便是享用一个午膳,之后便要换衣装扮了。
吃了皇宫里御厨亲自设计的清淡菜式,漪箔差点想一走了知!公主真不好当,只是一个生辰和一个上过契仪式,竟然由早起床准备到眼见已是下午时份,现在盯住掛着的那套衣裙,还有那一大堆头饰、手饰等,她受不了!
三个宫女替她穿衣服,这复杂得要命的裙子,三个宫女也帮她穿了半个时辰,坐下后,宫女姐姐替她梳发髻,却被她先下手为强的指令:「别给本公主梳那些一大垞在头上的发髻!像本公主昨夜到皇宫时那种简单就可以,还有,这些甚么发饰全都给本公主减少,而这条抹额一定要为本公主系上!」
宫女姐姐向其他奴婢又使了个眼色,便开始依照怜漪公主所说的,一切从简,当然那条很精緻又大方的抹额,一定为公主系上。
「公主,这样可以吗?」一个时辰后,宫女姐姐低头询问。
漪箔几乎要睡过去,听到宫女姐姐的声音,顿时清醒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瞧向铜镜的自己。这是她,真的是她。宫女姐姐的一双巧手,利用华而精緻的简约发饰让她梳着的简约发髻生动起来,特别是一切的设计都配搭着小寒送给她的抹额所打造的,更突出了抹额的独一无二。
「宫女姐姐!你很捧!母后说没错,你很厉害,有一双巧手!」女人都爱美,漪箔也不例外,她从小被称讚美而得了十分自恋又自满的病,如今铜镜里的她,是最美的一天。
她逗了逗抹额悬垂的琉璃,才不见不到一天,漪箔想念那两位清丽冷薄的女子,也是她很爱很爱的女子。
漪箔把降翾的香包亲自掛在腰间,宫女姐姐作最后准备的为她戴上耳环、项鍊和戒指等饰品后,一名内侍监急跑的走过来通告,被邀的群臣、宾客等已差不多到齐,她们该动身前往宫殿的侧园准备出场了。
侧园里,席下已经坐满了群臣与被邀的宾客,席上的涟帝和依菱也隆重的盛装出现,而降翾和孤寒彼受其他人目光的被安排坐在公主席上的旁边,让不少人在私下讨论到底这两名女子和公主有甚么亲属的关係,几乎没遇过这种人多的场面,两位被皇宫命人也为她们打扮的两美清冷而精緻的美人,倍感僵硬的坐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内侍监在涟帝耳边告说宾客已到齐,得到圣上点头后,由他来向各位宣佈先开始上契仪式。
吉时一到,内侍监大喊道:「怜漪公主驾到!结契仪式开始!」
群臣和宾客都跪了下来,除了……降翾和孤寒。
她们不跪,席下的全部都人汗顏,但竟然涟帝和皇后都没因此而责备,反而当作他们是瞎子,没看见。漪箔在宫女的带领下踏进从不知那里的拱门走出铺了红毯的路上,所有群臣和宾客都被她出眾绝艷的容顏所吸去了心,她身穿桃红配白,绣有金线的衣裙,艷丽当中却简单自然,发髻简洁秀雅,那条抹额是画龙点精,为她那张精緻雕出来般的容顏添了一些秘。
那张有六分像皇后的容貌,带有几分涟帝的英姿风范,已被传到多姿多彩的流言蜚语,这一下更添了几分真实性。
怜漪公主,是当年的夏怜公主!
漪箔被领到一个巨大香炉面前,内侍监已经准备好。漪箔先向席上的皇后和涟帝跪叩,再亲手点起香独和大香,向明祷告,也期求娘亲和爹安康万福,福泽粼水这片土地。
诚心跪求后,漪箔到依菱和涟帝的前面,用最尊敬的礼仪,向他们跪拜了三个响头,紧接在身旁的宫女捧着盘子,上面有两杯茶,她拿给漪箔,漪箔则奉给涟帝,涟帝喝后给了一封红包给她,漪箔又把另一杯奉给依菱,依菱又给了一封红包给她。
涟帝身边的内侍监很快捧出一双金筷和一隻金碗,他送到漪箔面前,涟帝便说:「公主,送你金筷金碗,以后公主就是粼水的公主,就是朕和皇后的好女儿!来,各位!」涟帝拿起金酒杯站起来,向席下的敬酒。
席下的全部人纷纷站起来,举杯回敬。
「礼成!公主生辰庆典,开始!」内侍监又大喊宣布。
乐师们起奏,率先有舞姬为庆典揭开序幕,四周点起了火光,橙红的火光飘摇之下,舞姬动人蔓妙的舞姿格人醉人,大家一下就被舞姬所吸引,还有宫女们送上的一盘又一盘精緻又美味的菜式。
舞姬跳完后,来的群臣和宾客开始一一带着自己礼物上前祝贺,大致都是类似的祝福语。不能翻脸离开,漪箔硬着一张笑脸一一回应,那些贺礼,她连瞧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正当身心疲惫,她连睁着眼都想睡的情况下,上来献礼的人,顿时让她精为之清醒,嘴角还勾起了一抹冷笑。
漪箔心想,云云来宾献礼,献到像他那样目光都飘向她身旁的某某上去的,就只有他才会办到,所有前来靠近她的男性动物,无一不被她这张脸吸引住的。「世子未免太不给面子本公主了吧?」她站起来,还在群臣目光之下,走下去来到世子前面,一把拿走他侍从手中竹旳贺礼劲自打开来看。
「偃月粮草不多,却矿场多的是,这樽青玉雕鋰鱼,选用的玉块是绝顶稀有,那八条鋰鱼雕得栩栩如绘,有柔和和谐之感……这贺礼,太破费了。」她嘴上是谦逊,但表情和语调都告诉所有人,她不介意收下贵重的礼物,那是她的本色,宝物不嫌多!
猛然把锦盒合起来,交到已守候中的内侍监手中,让他拿去放好。
阮瑾祺的目光淡淡的从降翾身上回到眼前这位容貌很美却有点眼熟的公主身上,纵然席上所有男人都为她而心动,那他一定是例外的那个。他恭敬的低头,祝贺道:「公主喜欢,也是值得的。本世子在此祝公主安康万福。」
眉毛又挑了一挑,冷哼一笑,漪箔突然凑近他的耳边,冷寒道:「回去告诉那隻老狐狸,下次本姬要的不是他的一条手臂,而是他的命。」阮琪祺瞪大眼的看着她,可见怜漪公主已经走回去席上坐下。
他惊讶到要身边的随从提醒才懂走回去自己的席上坐着,庆典继续下来,他目光无法从那张脸移开。
冷瀟……是女人?!
怎会这样!
他暗里马上写了一封信,让随从马上找侍卫快马送回去给弦帝,事关重大……
冷瀟在那场水龙捲之下不但没有死,还当了粼水的公主!
世事,怎可能那么巧合了。
待所有庆典的事项都结束,人潮散去,热闹的皇宫又变会空洞安静之下,漪箔忍痛的送走了降翾和孤寒,事由是依菱皇后要她住在宫中至少十天八载才能田去。而为了方便,涟帝不管爱女的抗议,已在离皇宫最近的地方,买下了一座四合园,现在正装横当中,过两三个月才能正式入住。
和娘亲谈谈天,和爹喝了几杯水酒,天色已晚,漪箔也借意喊很累,两老才愿意放走她。
漪箔命宫女姐姐们带那些奴婢都退下,只命她的贴身护卫小步跟随左右。她没有马上回房间,而是四处乱逛,借散步来挥发一些醉意。小步在身后默默近在三步之内,两个人都没开口说话,直到来到潭池上的小桥,漪箔停住脚步,突然转身盯着小步。
「今天是我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