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落在了苏云的头顶上,小嘴往头顶上戳了戳,时不时莺叫两声。
似是在说着:怎么还不快床啦,笨笨,昨晚这么热闹你都睡得着?鸟鸟看了一晚,现在可兴奋呢!
苏云的冥想状态也快到醒来的临界点,察觉到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戳着的时候,眼皮颤动,继而身体微微一抖,周遭灵气回拢体内,眸子缓缓张开。
水潭周围飘着一圈圈的晨雾,站起身后的苏云提着剑在水潭边走了走,还是熟悉的潭水,石面和树林,只是这走到水潭周遭的雾气闻起来怪怪的。
有点像石楠花的味道。
而且师傅人呢?
和以往不同,以前师傅晚上通常都会陪在他跟前一起打坐冥想,因此冥想结束自己一睁眼就能看到师傅的身姿,但这次没有。
这时呆在头顶的蓝枕绿雀迈着脚丫子在苏云的头上踩了两圈,随后蹬脚飞离,意思估计是:这木头人才醒来就找什么呢?噢是那女人吧,在这边呢,快看快看!
随后蓝枕绿雀飞到了一侧树林,岳侜儿的倩影从那片林中走出,映入了苏云的瞳孔中。
师傅今日难得没有头戴帷帽,圣洁的容颜在苏云眼中还是如昨晚那么美丽,晨起的脸颊似乎带上了几分红晕,如瀑如绸的长发用玉簪攒作乐游鬓,鬟角落下数缕发贴在脸颊上,眉心一点朱砂印记,搭配起来看慵懒疲惫,但又略微带点出尘脱俗的意味。。
再细看,师傅身上的白衣长裙换成一裙烟云柳月纹儒裙,襦裙束腰带有青丝带腰封,上方挂坠着一块白玉柳叶状腰佩。
目光流连往下,裙面上都是些青山烟云和垂柳山水图,儒裙不长来到精致的脚踝便刹停住,裙摆下的那双白布靴换成了一对低跟的绑脚绳鞋,绳带将羊脂玉白皙的双足绑出微红的勒痕,红润的脚趾俏皮的蜷缩着,也不知是不是露在外头有些紧张了。
“醒来了?”
师傅声音入耳有些莫然的沙哑。
“是的。”苏云点点头,将手中的绿卷剑别到腰间:“师傅你早。”
“还早,天都亮了。”岳侜儿提起脚向林边走着,期间手系了系儒裙的领带:“你这一晚冥想倒是踏实。”
“呵呵。”
苏云挠挠头愣笑着,怎么一大早师傅的语气有些不对,自己好像弄得她不愉快了似的:“感觉到突破的瓶颈,就比平日多练了那么一小会。”
岳侜儿听着点了点头,色上也没有表现出对徒儿的修为进步的愉悦,只转过身幽幽抛下一句:“很好,依你的速度估计再过两日就能突破小境界了。”
得到师傅确定自己的破境的话,苏云反倒是很开心,毕竟修为进步,哪个修士不开心?
“不过,你切莫自傲,在你这个年纪不少宗门的核心弟子已经到了归灵七重,还需继续努力,才配得上……做我的徒。”
说到这,岳侜儿杏眸斜斜瞥了眼苏云,接着轻轻叹了口气:“才配得上你手里那把剑。”
苏云不知师傅为何说着话顿了顿,但依然心情不错的跟了上去:“弟子一定努力,这样才配成为师傅的弟子。”
此话诚意万分不假,试问世间谁能和自己一样能有一位洞虚娘亲,又能有一位洞虚修士做师傅,而且不止,自己还有一位洞虚姑姑呢,只是姑姑她……
听到苏云的话后,岳侜儿疲倦的容颜转变了不少,含笑轻声:“上官玉合对你的礼节倒是教得不错。”
“师傅不怕赞坏了徒儿吗?”
说及礼节此处,苏云想起什么,堂眉紧了紧:“只是我,从小娘亲忙于宗门事物,教书学礼的都是奶娘教的。”
“噢!”岳侜儿略有意味的噢了一声,稍微犹豫片刻:“你昨日和梼杌对决所用的法术,应该就是裴皖的移花接木吧。”
苏云鼻息呼出一口浊气,眼肃然望向远方道路:
“是的师傅,皖娘的本事我约莫也学了半成,也只怪当年迷心剑道没学全。若是未来还有机会,我一定让皖娘把本事都教给我的。”
“哼……!”
苏云:!?
岳侜儿暗暗哼了一声,她可是苏云的师傅,听到自家的徒儿诚心想要学别家的功法,多少还是有些不开心的,走在路上的脚步急了不少。
苏云微微偏头,疑惑许久后眼乍然一亮,难得开窍:
“师傅别吃醋,徒儿对师傅的,那阳什么阴道也是很感兴趣的。”
这话听着有些不对。
岳侜儿柳眉展了展,有意无意道:“你方才说什么道?”
“嗯?”
苏云深思,莫非是说错了,回想一番昨日的经过后慎重答道:“是阴阳道,师傅。”
岳侜儿杏眸微凝,有些失望回道:“啊是这样,你有兴趣就好。”
当前在森林里跟着这些两脚怪人的蓝枕绿雀,落在了苏云的肩膀上。
横断森林动物繁多,苏云也没太在意,只是那鸟鸟脚丫子还不忘跺跺肩膀,试探能不能站的模样,好生可爱。
殊不知,鸟鸟在他肩膀跳着叫着,是在表达自己刚刚的看法:这木头真不会聊天,太笨蛋了。
两人一鸟就这么走着,时不时聊下天,偶尔岳侜儿带着苏云飞过一大段艰险的地带。
期间苏云问道:“师傅我们来这森林,到底要干什么?”
“嗯,那就告诉你吧,来这森林的目的就在前方不远,现在也许没多少修士知道了,那就是禁地:拘龙山。”
“噢,拘龙山……拘龙?”苏云愣了下,抬起头不可置信的望向貌美的师傅。
“拘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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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尽水源,便得一山,乾坤颠倒,无鸟兽虫鸣。
目之所及,此山直插入云巅之上,恢宏飘渺,仿若非人间之景,晨日阳光打在山巅,映射出一片金碧辉煌之态。
望着这座数万仞高的大山,苏云眼中充满了惊讶与骇然。
原来大陆无人之境竟有如此妙之所,父亲就是在这里陨落的吗?
“准备好了苏云,我们要乘云过去。”
苏云咽了抹口水,点了点头示意。
一旁的岳侜儿才挥起白皙玉手,向着天边的浮云作出牵引状,天边的浮云在瞬间受到召唤般,坠入凡间来到岳侜儿的脚前,岳侜儿随即抬起玉足迈了进去:
“你也进来。”
腾云驾雾乃仙家必备法门,这玩意只有一些化蕴巅峰的修士,或者洞虚强者才做得到。
虽然娘亲大概率也会这一手,但是娘亲飞行还是比较喜欢御剑的方式,无论是平日的教导,还是偶尔回京都本家过年节,都是御剑而往,所以说苏云还是第一次乘云飞行。
见苏云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站在云上的岳侜儿伸出柔荑抓住苏云的手,牵引道:“放心别怕,有师傅在摔不死你。”
这是怕吗?
苏云并非没有御剑飞行的经验,他从剑阁到欢喜寺,多数的路程都是御剑飞到的欢喜寺,但自己和坐云飞行,对比起来可是两码事。
这是云,虚无渺茫的云,所以我这不是怕,而是人本能对未知事物的恐惧和试探。
如此安慰着自己的苏云,壮着胆子抬起脚踩了上去,脚没有透到下面,云朵踩起来软软白白的,甚至隔着鞋能感受到些许暖暖的,似乎是水汽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