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所言,第一层意思是问柳孤舟之名,是言志还是什么意思,而后一层就有点在打趣小侄儿了。
那边苏云默然了下,剑眸凝凝思索。
感觉姑姑的话怪怪,不会认出我来了吧?
不过,苏云很快又抬起头,学着姬少琅那副笑面迎人的模样,不改经色:
“孤舟无名,乃师傅所起。然按孤舟所想看来,孤舟倒像是天涯远乡妇,月下孤舟人中的孤舟。”
苏清璃‘噢’了一声,收起笑容,若有所思地瞅向苏云:
“小仙友出世,年纪轻轻。便已有归灵巅峰的修为,比起本宫当年,乃至剑阁上官宗主,女帝圣人都有后浪拍前浪之感,而又带着那么几分萧索沉准姿态……
“……作为少年人略觉悲凉了些,不过比起我宫孟楠,倒算心智更为成熟不少,甚至修为上,孟楠与你也是云泥天壤之别。不错,不错!”
孟楠:(◎_◎)嗯?
孟楠表情白板板,一脸一问,心觉自己似乎被宫主笋了一顿,但想起苏兄弟在大赛中的战绩之强悍,好像也没说错。
算了,可能是错觉。
至此,苏云摇了摇头:“仙宫丹炁双修,孤舟单修一炁,比之不足。”
那边孟楠听闻大赞,不愧是我兄弟,懂我!
“是吗?”苏清璃则微微质疑,道:
“舟月阵卦双绝。在本宫前来之时,观你阵道已有小成,想来也下了不少苦功吧。如此谦谦君子,卑以自牧,想来孟楠有此不错的好友却学不出半分,倒生可惜了。”
“宫主!”
孟楠听着此话,男人身的娇娥美脸羞得通红,急得唤了声,跟着还想说句‘不带这么损人的’话。
没曾想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出,便又被苏清璃转过来的清眸,吓得憋了回去。
过了会儿。
“对了,孟楠还需禀报宫主一事。”
孟楠挠着头,找起由头摆脱针对自己的氛围,道:“早在日前,我私自发了封言令,但此事已经通过师傅许可,就是还没禀至宫内。”
言令即弟子入宫、入仙宗前,需要一信物,让命魂刻进宗门香道,使得修行路的福缘能皈因宗门,也可让出外的弟子遭遇威胁后,身死时,第一时间让宗门得知情况。
此物与命魂灯、或者剑阁青龙令有着些许相同的功效。
换句话说,具有仙宫言令的人,就是仙宫的门人。
而听到孟楠贸然为仙宫择良的苏清璃,无论是脸色,态,气韵依旧还是那么出尘闲逸,轻声回应着:
“能让执法堂首席入室弟子,违抗门规都要收下的弟子,倒让本宫难免心生几分好是何等的英才?”
见宫主模样似乎没生气,那便不用被宫主丢到城里开善房的孟楠,松下了口气,笑道:“说起来,这桩事与我这孤舟兄弟有关。”
苏清璃:(^0^)噢!
一声轻惊,苏清璃立刻螓首偏转,那双出尘又颇具仙意的美目,再次堂堂正正地落向自己的亲侄儿身上。
“竟也与仙友有关联?”
苏云点了点头,道:“没错,就在日前……”
言语滔滔,苏云用着简短的话术,快速将前日遇到少阴症,需要醒脉的小丫头一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只是其中,又掩盖了事后自己和孟楠密谈的事宜。
须臾,听完云儿的话。
苏清璃笑了笑,觉着他是个小滑头,毕竟他有什么是现在姑姑知道的?
其后,苏清璃眉下美眸又隐隐浮过欣赏的目光,赞许出声:“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仙友年纪轻轻有着一副悬壶济世的任心,不错。”
苏云闻言一笑,摇头轻叹不敢当。
孟楠在旁则眨眨眼,看了看宫主,又瞅了瞅苏小兄弟,不对劲!
虽说他没把苏兄弟的真正身份告知宫主,但宫主这眼……
还有,从见面开始,宫主对苏兄弟说过几次不错了?
这是平日宫内淡然施施的宫主吗?
只是先不管这些浮想联翩。
察觉到孟楠审视眼的苏清璃,开始收敛起眼中长辈对晚辈的心喜,转身对向孟楠。
“既已发了言令,便是我宫中人。奈何小丫头的师仙之缘……非全系予仙宫了。”说着,苏清璃又再度将目光投向苏云,眉儿弯弯:
“想来道也无妨,柳小仙友这般年纪应无意收徒吧?”
苏云对以微笑:“苏宫主所言甚是,孤舟暂时还无收徒之心。”
着情于此,苏清璃莞言道:“如此小丫头就交由仙宫教导吧,你看如何?”
“仙宫医者仁心,宫主师者匠心。”
“嗯,不过将来柳小友又起了收徒之心,当如何?”
这确实是个问题,既然徒弟已‘过继’,若未来他又抢回去,别说姑姑愿不愿意,仙宫的颜面何存?
苏云也了想,才回话:“若将来孤舟起了收徒之心,当以问剑礼前往仙宫,必不会让仙宫有半分难堪。”
“柳小友确是个不错的仙友。”看着小侄儿耿直的面容和回答,苏清璃笑了三笑,道:
“那这小丫头本宫就替你收下了,让她直接拜入我门,先给以内门核心弟子的待遇吧。”
苏云:(_)
孟楠:(⊙o⊙)!
“怎么不妥么?”苏清璃看过二人,凝了凝眉。
在她心中,此桩事约莫和亲小侄儿一下,或似给小侄儿抱抱,差不多。
简而言之,是长辈对晚辈,姑姑对小侄儿的疼爱。
“没,小丫头能拜苏宫主为师,幸乃天大的仙缘。”苏云收回问号脸,拱礼回敬道。
孟楠在旁,差点想嘟噜一嘴,这仙缘和你的师缘是不是绑定在一起的?
感情苏兄这一家人的事实,没跑了。
都得进一家门。
言将停,苏清璃施展灵气,扶起苏云拱手,轻声询问:“说了这么多,一直小丫头小丫头地叫,是不是该向我说说她的姓名,来历了?”
苏云闻言将脸撇向孟楠,他不知道,当日也没问。
迎着二人目光的孟楠,即开口答道:
“说起来这丫头身世还有点惨,其姓霍,祖上原本是凉州人士,后来不知怎么去了楚州,靠着河运为生,家境也算厚实,本也有钱给小丫头吊着命……”
“……只是就在咱们遇到他前不久,雍州不知怎么冒出个犯谋逆大罪的人,叫什么霍同。这查宗数谱起来,彼此居然论上了宗亲,结果就因为这,被楚州当地的衙门给抄了家……”
“随后,家里没钱买灵芝山参吊命,就一路走遍凉、雍、楚三洲,四处找贵人医治。”
原来如此,苏云听罢,颇有感慨地点了点头,为何感慨,却不能道出。
而苏清璃闻言,目光幽幽一转,嘴唇翕动:“她叫什么名字?”
孟楠道:“霍遏疫,直取遏制疫疾所意,估摸是小丫头年幼多病,家里才给她取了这名字,我还想着进门要不要给她换个名字呢。”
此言出有风。
随过路旁树,飘落一枯叶。
苏云眼角扫过,定身一惊,继而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