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安坐于一张红木矮几前的舞天女徐未晚,终对燕陵露出了她惊世的容颜。
即便燕陵自幼便早已见惯了同为三大美人的齐湘君与母亲姜卿月,饶是首次见到这名动各国的绝色舞姬,燕陵仍一颗心“咚”的一声闷响,脑海甚至出现了一刹那的空白。
他知道舞天女美貌远扬各国,定然长得极美,却没想到她的真颜会美到这般地步。
她虽端跪于几前,但一身妍丽的宫装长裙根本难以遮掩她那袅婷玲珑的优美身段,她白壁无瑕的肌肤除了光可鉴人吹弹可破之外,呈现出的是一种白里透红的嫣红,美艳至极。
舞天女徐未晚瞧着燕陵一步一步行来,那张闭月羞花的脸上更带着一种似好友久别重逢般的宜喜宜嗔,盈盈起身,只裹着雪袜的纤美玉足在裙摆下优美地迈动,来到了她对面那张为燕陵准备的几前。
宽大的袖口伸出一对欺霜赛雪的晶莹玉手,执起矮几上的银色酒壶,姿态优美地为上边的空樽斟满如银液般的美酒,抿嘴浅笑地瞧了燕陵一眼。
“奴家今天终于等到公子你来啦,公子快请入座。”
她略带丝丝羞涩的美丽态,竟似给燕陵一种她似已有些陷入到情网之中的感觉,那种娇嗔与欢欣,充满了无比的诱人与醉心。
燕陵心头猛然一跳,几乎是得暗暗深吸一口气,才能把心头浮现而起的悸动强自压下。
难怪能够被世人尊为当世三大美人之一,仅仅只是站在她的面前,燕陵便已被她那足可颠倒众生的魅力弄得毫无招架之力。
要知如今楚都的形势已逐渐开始吃紧,加之燕陵身边的红颜知己多得足够令世间任何一个男人艳羡不已。
因而即便今夜他答应两位表兄长前来赴会,心中由始至终,都对这位名动天下的绝色舞姬未曾有过半分想法。
岂知直到见到她的第一眼,燕陵方发现自己坚定无比的信念,在她那倾倒众生的盖世容颜下轰然倒塌。
徐未晚的美,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美,即便是出身优越如燕陵,面对她仍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但饶是如此,燕陵仍暗中聚起毅力,抵挡着舞天女惊人的魅力。
“未晚没作任何事前准备,便唐突的请公子到来,还请公子勿要见怪。”
待到燕陵入座后,舞天女方盈盈回座,美目往他瞧来,面上带着些许歉然地道。
燕陵闻言,微笑道:“徐大家哪里的话,王都不知多少王公贵族渴望获得徐大家的邀请,燕陵能见大家一面,不知多么荣幸才是。”
顿了顿,他又面带疑惑地续道:“就是有件事令燕陵感到有些怪,便是我与徐大家该未曾谋面,不知大家因何事专程托我两位表兄来邀我燕陵,还请徐大家为我解惑。”
“果然,奴家就知道公子定然早已将小时候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了。”
徐未晚美目盈盈轻白了他一眼,有些没好气地轻嗔道。
“我们真的未曾谋面吗?”
燕陵被她那宜喜宜嗔的美态,给横得一颗心剧烈的跳窜,不禁心头直叫救命。
这绝色尤物的每一个情动作,都是那般的美丽好看,直叫人难以抵挡。
以致半晌后,燕陵方回味过她的话来,不禁愕然:“我们见过面吗?”
“当然啦。”徐未晚掩嘴轻笑道。
“奴家也不卖关子了,奴家在娘亲未过身之前,曾随娘来过楚都一趟。奴家便是在那个时候曾与公子见过一面,那个时候公子才六岁,让奴家算算,唔……那应该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
燕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徐未晚指是自己小时候见过她。
若两人真是在他六岁时见过一面,那他过后忘记这件事倒说得通。
燕陵轻呼一口气,道:“自记事时起,每日登门求见我爹娘的客人便络绎不绝,我实在是记不起来了,原来我与徐大家竟已见过面,娘也不曾对我说过这件事。”
徐未晚轻白他一眼,道:“公子自幼与巫女订亲,那个时候眼里除了她之外又怎会有别的女孩呢,记不起奴家实属正常嘛。”
燕陵登时一阵尴尬。
徐未晚瞧见他窘迫的模样,掩嘴笑道:“奴家不逗公子啦。”
她盈盈端起酒樽,柔声道,“奴家自艺成时起便极少沾酒,今日与公子重逢,心中实无比欣喜,让奴家敬公子一杯好么。”
燕陵慌忙举杯。
美酒入喉,味道果是香醇弥久。
而跪坐于身前不远的舞天女,红唇虽是浅尝即止,但酒樽放下之后,她那美艳绝伦的俏面却仍是现出两朵红晕,令她看上去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奴家其实早想邀公子来此了,只是大概由于舟车劳顿之故,初至楚都后身子一直欠恙,好在终于好了,知得姜氏两位公子与冬雪夏蝉她们认识,奴家才斗胆托两位公子传话。”
她美眸深注地瞧着燕陵,面上略带羞涩地轻声道:“多年不见,燕公子变得一表人才呢。”
徐未晚虽只是柔声道出这么一句话,可燕陵却从她的话中听出了她深藏于心扉的感情。
心头不禁一愣,暗忖难道眼前这倾色的绝美舞姬,对自己“二见钟情”?
虽知道自己在当下这种时候,绝不宜再沾染到情债。
可面对眼前这位充满诱人风情的绝色尤物,燕陵一颗心仍是出现了惊人的动摇,忍不住称赞道。
“徐大家才真的美得动人,叫人不敢直视。”
徐未晚先是微微一愣,有些像是没有料到会从燕陵的口中听到这般称赞她的话语,两朵红云直染上她本便已带晕红的脸颊,更令她充满了诱人的态。
“奴家哪有,比起月姨又或巫女,奴家不过是蒲柳之姿罢了,怎当得起公子赞誉。”
说罢,她那对有如秋水般的眸眼,还似羞非羞地抬起来瞥了燕陵一眼,又似怕给燕陵发现般匆匆地垂下,低声地道。
“自奴家的歌舞团游遍中原各国以来,对奴家说过类似话的贵族公子多得数都数不清,奴家亦从来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公子的称赞不知怎的,让奴家突然有些心慌意乱……”
说到最后,她那悦耳好听的声音早已声如蚊蚋。
燕陵心中登时泛起异样之感,直叫救命。
徐未晚美就罢了,偏偏两人今夜至多只能算是“第二次”见面,她却在面对自己之时毫无掩饰地表现出对他若有若无的情意,简直比之楼下那四位美丽的舞姬更加大胆直接。
燕陵知道自己在女人眼中外形过人,可对方是名动各国的第一舞姬,追求者之众,绝不在他母亲之下,如此吃力难讨好,且易节外生枝的事情,打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去追求对方。
正因如此,今夜在见到舞天女之前,燕陵一直都保持着自然平静的心态。
但这份不卑不亢,在面对徐未晚不加掩饰的情意流露时,立告失守。
静室中的气氛也陡然间变得旖旎了起来。
燕陵不得不用尽力气收慑起心头的旖念,轻咳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地道:“是了,徐大家既曾来访过于我姜氏,不知是否与我爹娘是认识的呢?”
徐未晚俏脸上的红晕略微敛去,美目瞥了他一眼,这才恢复笑意地道:“奴家的娘出身越国,是当时越国最美的舞姬,还曾到过燕国国都,在燕王面前献舞,公子说呢?”
燕陵终于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