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给绑在土地上的人,总是以他们的标准批评我们,要求我们和平共存,要求我们划地为界,互不干涉,根本不知道寻找一片可以牧养的区域有多靠运气,根本不知道我们需要多少空间才能生存,即使今年的草足够共存,也不代表明年可以,更无法保证他们不会在我们不在那里的时候耗尽所有。」
「真想告诉他们,人死後躺平也花不了多少土地,就用那点土地自给自足看看。」
「人呢,只要?殖就会增加,若然真的和平相处,没有人战死的话,不出五代,这片草原就不够我们生存,难道要我们在那时才向那些镶石的追回这些土地吗?到时候侵略者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
「为甚麽我们把草原分给那些外来者,然後在减少的空间中战得更激烈?为甚麽要把弓箭指向能够理解同一种荣耀的同袍,而不是外来的侵略者?」
奥特只是默默地聆听,不明白法瓦为何要对只是佣兵的他主张这场战争的正确性,若他仍是仍然是圣骑士的话,那还可以认为他想要争取嗷斯遢的支持,但在圣骑士团被驱逐的现在,他只是个普通的佣兵。
而且他并不认为那是法瓦的真心话,为守护这片草原而战,也许是个很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法瓦这时的表情却像是在回答问题的学生,正在等待教师的评分。
看见奥特没有反应,法瓦也感到自己越说离重点越远,苦笑起来。
「嗷斯遢派了使者来要求与我们结盟,但是我却无法理解他的动机,虽然我刚才说了这麽多,但那真的能打动法理的信徒吗?我想知道你作为前圣骑士的意见。」
法瓦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旁边的艾雅自然地为他斟满,他俩的互动就似是一对相守多年的夫妇,却没见过他们有甚麽亲热的举动,对不避讳的草原民中也算是异数。
「他除了是法之信徒更是一国之君,在考虑正义之前,他更重视他国家的人民,既然他决定了与魔法王国为敌,我相信他有他的理由,当然,作为信奉法理之的国度,他将会给出一个合乎正义的理由。」
法瓦陷入了沈默,仔细地思考奥特说的任何一个字,虽然他也不是完全相信奥特,但已没有更值得相信的资料来源。
「即是说我没必要担心能否令他相信,但也不可以因为道理在手就认为他可以信赖……附带一提,他并没有要求我们把你引导给他。」
「他消灭骑士团只是为了重整教团,追捕我也没意义。」
法瓦接受了奥特的说法,同时向艾雅示意把嗷斯遢的使者请来,考虑到奥特与嗷斯遢之间的恩怨,他想要奥特也在场见证,而且对方也曾说过想见奥特一面。
红衣的女子掀帐而入。
玛莎荍娜,作为红衣主教之一,却助杜勒把清剿教团的帮凶。
叛徒--奥特差点便把这句话冲口而出,却还是忍了下去。
「看来你已经原谅了我们吧。」
奥特的笑容充满了苦涩,作为法理之的使徒,主持正义乃理所当然的事,只能说是那些中饱私囊的官究由自取,是他们背叛了法理之的教义,对此视若无睹的圣骑士团也只能说是同罪。
「根本没有需要我原谅的地方吧。」
「那就好了,我王交代过我必须请求你的原谅,即使出卖这身体也无妨。」
「若我会因此原谅你们,那才真的是坠落了。」
「那麽我就只是为我王传话好了:『若这场战争我们没法获胜的话,希望你回去一趟,有些东西要交付给你。』」奥特讶然看着玛莎荍娜,果然她点头道:「没错,无论与游牧民结盟与否,这场战争也在所难免,我王已经对湖上都市宣战,为了把那些扭曲自然法则的魔法师赶出这座岛。」
奥特愕然无语,好半晌後才想起另一件事,从怀里拿出那本用暗号写成的笔记,交给玛莎荍娜。
「据莉露雅所说这是人类使用的暗号,写这个的人该是在调查位於嗷斯遢与湖上都市之间的一个魔物实验场,我想他可能会是你们的人。」
玛莎荍娜收过了笔记,却没有翻阅,毕竟无论是圣骑士还是法之官,也是与谍报这些能称为国家之暗的部份最遥远的存在,即使那人真的是嗷斯遢派过去的,她也不会知道,她可以做的就只是把笔记交给杜勒,由他发落。
「我们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一个复仇者攻陷,所有与魔法有关的资料也已被销毁,现在留在那里的只是个受命运所苦的可怜女子,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去打扰她。」
「我明白了,我以法理之的名字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