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护士,居然没有对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关亦襄进行抢救,一关上门成为密闭空间,便见死不救的鱼贯而去。
里头空荡荡的,除了逐渐逝去的生命,医疗仪器毫无生气,手术台刺眼的白光也亮得像是天堂的宠召。
这时一名身穿白袍,两手插著口袋模样优雅俊美的男人走入,到了床边望著双眼紧闭的关亦襄,慵懒地开口:「喂!别装死了,快起来。」
这麽没心没肺的冷语一出,关亦襄的双眼突然睁开了,并毫无大碍似的迳自坐起身,可胸口大片怵目惊心的血迹和弹孔又是货真价实的。
「听说你的宝贝急得快哭了,你就这麽吓他?不会良心不安吗?」男子一派閒适地拉了张椅子过来,翘著腿坐下无视於他的重伤垂危閒话家常起来。
「难道你要他看见我被子弹打到胸口流了一堆血还活蹦乱跳的?」关亦襄冷冷的对好友丢了记白眼。
「不过真怪,照理来说被枪击你顶多流个一点点血意思意思一下,怎麽这麽多?」殇允好奇的戳了戳他伤口。
「我自己逼出来的,中枪没流血才奇怪吧?你这庸医别问脑残问题。」
「呵呵,又不是我对你开枪的,干麻把火气都往我身上出?」殇允早知道这家伙除了他的宝贝,对谁都是这刻薄态度,老早习惯了,笑眯眯问:「怎麽,谁有本事弄伤你,还敢在你太岁头上动土?」
关亦襄神情一变,眸子眯起霎时凌厉无比:「那恶心的东西……差点让我连装都装不下去,要是她真的敢伤到苏云一根寒毛,我绝对马上扭断她脖子。」
「别、别,你得忍著,你不想吓到他吧?等这麽多年好不容易障碍去除时机也成熟了,你得循序渐进把人拐到手啊,对了……上回你精虫上脑吃了他的事他没发现吧?」
「没,他以为是梦。」
「我就说我的药是完美无缺的吧,不过,你干麻这麽大费周章的瞒他,让我抹去他记忆不就得了?」
「你不懂,让他记著会有用处的。」关亦襄躺下闭目养神,似乎想到了什麽,英俊容颜终於不再紧绷,甚至多了一丝笑意。
「好了,先别废话了,你自己把子弹逼出来吧。」
「不要,你帮我取。」
殇允瞪大了眼,没好气的瞪著他:「我怎麽有你这种损友啊!除了老婆其他人都不是人,供你差遣使唤的啊?」
关亦襄动也不动,殇允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认命的拿来工具开始动手术,但……仔细一看他所使用的医疗方式和现代科技是截然不同的,许多色泽各异的绿色药汁,连银白色的手术刀具也一个个奇形怪状……
7-3,真相揭露
***
苏云坐在关亦襄的床边黯然神伤,还好医生说子弹不偏不倚击中了肋骨,尽管肋骨碎裂,但子弹因此偏离了些才堪堪擦过心脏以及主要动脉,碎裂的骨头也相当奇迹的没有伤到任何脏器,这个人才这麽不可思议的存活下来。
根据苏云所知,就算穿著防弹背心,被子弹击中後的人,冲击力仿佛被一个8磅的大锤重击,会向後猛倒,也可能断几根肋骨,更有案例是在冲击力下五根肋骨碎裂插入心脏毙命,但学长什麽防护措施也没有,怎麽可能还活著?
但他人就在面前,虽然虚弱,但还有呼吸,他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奇迹。
他一夜无眠脸色奇差,向公司请了假并告知情况,一整日也有不少人前来探望关亦襄,对於他们的询问苏云只能用拙劣的谎言敷衍过去,这其中连学长的父亲,也就是公司的老董事长都亲自来了,话也不多,只是和他并肩坐著聊了几句,甚至有点无关紧要,最後拍拍他的肩,似乎很放心有他陪在昏迷不醒的儿子身边,留下一张供他用的金卡和无数水果与补品便离开了。
到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却莫名的心慌,望著床上沉眠的人心头闷得有些窒息,苏云不知为何自己会这麽的难受,恨不得剁了自己开枪的右手,他无法想像少了学长的生活会怎麽样,一直以来,学长都陪在他身边,是挚友也是对他呵护倍至的哥哥,只要有他在,什麽烦恼都能迎刃而解。
一天没听见他的声音,他就快受不了了,生命中少了很重要的东西,他想哭但哭不出来,因为哭泣没有任何意义,虽然医师说他过几日绝对会醒过来,可他没亲眼见到就觉得未来让他惶惶不安。
说起来那个医师,留了一头流泉似的美丽长发,长得十分俊美,气质优雅中又带著舒缓人心的奇异功用,苏云突然很想再见见他,和他说话的时候至少不会这麽茫然无助。
叹了口气,总是没神经的苏云难得的愁容满面,眼睛红通通的像只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小兔子,叹了口气,拉开关亦襄身上的被子,端来热水替他擦身。
这麽没日没夜的照顾著关亦襄,终於在第三天刺眼的阳光让他醒来,半趴在病床上的睡姿使他肩颈酸痛,呻吟著起床,就见面色有些苍白的学长早已睁开了眼,温柔似水的眸的凝望著他。
「学长!你醒了!」苏云立刻惊醒,从椅子上跳起来,慌张失措的不断发问:「你、你怎麽样?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叫医生来看看?还、还是你肚子饿了?这里有一些水果先吃,还想吃什麽我去买!」
「别紧张,我很好,看到你我病就好了。」关亦襄略显苍紫的嘴唇拉出一个虚弱的笑,惹得苏云一双水灵大眼开始泛出泪花,鼻子一酸就扑上床抱著关亦襄哽咽说著:「学长──我、我还以为你会……呜……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从苏云看不到的角度,关亦襄的神情是三分愧疚,七分爽快,心爱的人儿自己投怀送抱啊,看来他卧病在床得卧得久点,挨了他一枪,赚点安慰是天经地义的吧?
「啊!」
「怎麽了怎麽了?啊!我压到你的伤口了吗?对不起!又有血流出来了,我去叫护士帮你换绷带。」
「不用。」关亦襄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微渗血的胸口,缓缓的阖上双眼,徒留一弯长而浓密的黑羽睫,轻声道:「让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嗯。」苏云任他握著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多想,甚至乖乖的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他心口,这样假如能降低学长一点难受就好了,殊不知关亦襄心中想的是:不晓得告诉苏云亲自己一下会好得比较快他信不信?
「我想吃点苹果。」
「好。」病人一开口,苏云立刻在所不辞的认真削苹果,平时都是学长帮他做这做那嘘寒问暖,这几日默默想起以往,总算察觉到自己都是享受的那位,他觉得自己也该付出一点,学长有什麽要求是绝对服从,他说他手虚软无力,苏云就一口一口喂他吃苹果。
但是笨手笨脚不是说假的,苏云想学电视上切出可爱的兔子苹果,这麽专注的切著切著居然削到了自己的手,温润的指腹便出现了几滴血珠,那位说自己的手连抬一下都艰难的总经理大人,心疼的斥责著:「你怎麽这麽粗心?」
然後下一秒就抓起他的手,将受伤的指尖含入自己嘴里,轻轻的舔舐吸吮著,苏云呆呆的看著他含著自己手指,十指连心,感觉到指上细微的温软湿意,脸慢腾腾的艳了。
「学、学长你……」
关亦襄没事人似的退开了嘴,一派自然的回道:「喝血补血。」
苏云恍然大悟,理解地点头:「喔──原来如此,那学长你要不要再多喝一点?」
关亦襄嘴角抽搐著,苏──云──
他无力的叹了口气看天,算了,不跟这个迟钝的家伙计较,机会难得,得把握时间多占他便宜,多多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