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搞什麽啊──」
「我们很急着看病啊,都排好几天了怎麽还没轮到我们?是不是收了我们订金打算骗钱啊?」
「就是啊,要我没消没息得等,等到天荒地老都不一定排得到吧?」
「生意好也不能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啊……」
迦迪气都气炸了,从来没有过这种事,居然一大群人因为等不及就想插队,趁着诊间打开冲了进来,这算什麽啊?他在这一瞬间有将这些人通通撕裂的欲望,不过也就是一瞬,他压下火气道:「我收了钱一定会办事,你看看他们,也都是等了好一阵子才有排上手术,你们回去再等几天我就让护士联络你们。」
「喔……好吧,我们就再等等,医师你可别食言啊……」
这会那批人才终於你推我挤的散去,而原本的那个病患则吓得不清,狼狈而灰头土脸的跌坐在地,迦迪把他扶了起来,好声好气的发挥服务业素养,那人也不敢怎麽样,再怎麽说眼前长相怪异的整形医生可是他的希望,於是三两下就接受他的安抚,躺上了手术床。
说到帘内,又是另一副情况。
Alan示意那个捂住他嘴的人放手,保证自己不会乱叫之後,他才松了手,Alan愣愣的望向他,压低音量问:「你……你怎麽会在这?」
威哥还是一张酷脸,不过焦急倒是写在眼底,他将Alan上上下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伤之後才松了口气,用气音和他咬耳朵:「我朋友看到你被绑架了,跟踪到这里来,我急着找你就给了一群流浪汉钱,要他们趁机混进来作乱,我在外面找了一圈都没人才觉得你会在这,放心,已经报警了,等等就会有人来救你了。」
他们靠得很近,尤其病床又小,两个人几乎是半抱在一块,由於怕被迦迪发现,他们说悄悄话也得凑在一起,Alan蓦地有些不习惯,倒不是想到啥歪方面,只是觉得当初他们是情敌互看不顺眼,最近关系倒有了起色的样子,亲密了许多。
而且他必须要说,在看见威哥出现在这里时,他几乎是狂喜的。
不过那种喜悦没有持续太久,他抿抿唇,皱起眉说:「既然警察要来了,你也不用混进来……在外面等也比较安全……」
威哥瞪着眼,「搞什麽鬼,我千辛万苦混进来你说这种话?……算了,讲这个也没用,还是讨论怎麽出去比较实际。」
威哥没指望Alan说什麽感激涕零之类的话,感动到以身相许啥的更不用想了,只是没想到心急火燎的来救他,他还嫌了,然而他自己也不会说「我都是为了你」或者「为了你龙潭虎穴我都愿意闯」之类煽情到想吐的好听话,所以只能自我怨恨怎麽会喜欢上这个人。
「等等,你不是说警察……」
「总不能就傻傻的等吧?说不定上报的程序很复杂,或者警察已经有其他案件要办理警力不足什麽的,万一等到出动警力是半小时还是一小时以後的话……有办法的话,当然先自力救济。」
「嗯,也是……」Alan点点头,正想把自己到这来的事交代一下,就听外头迦迪大声的说要帮患者麻醉,他一愣,有了什麽预感赶紧要威哥躲起来。
威哥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在他强烈要求下照做,一开始躲到被子里,这医院薄薄的被单根本藏不了人也太明显,Alan连忙要人躲到床底,他急得都冒汗了,才在迦迪拉开帘子的那一刻故意垂下大半被单遮挡住蹲在床底的威哥。
如他所料,迦迪替人麻醉完就立刻赶来探望他有没有事,担忧刚才那群人吓到了他,Alan面色有些僵硬的微笑着说没事,紧捉着被单的手却微微发抖,额上都冒汗了。
迦迪看了掉了一半在床下的雪白被单,有点在意,不过也不是什麽特别值得注意的事,瞄了一眼就回去准备献艺给他的伴侣看。
Alan以担忧再有人或护士闯进为由,说要拉起帘子观看,迦迪解释说那是杞人忧天,不过Alan坚持也就无所谓,他开始聚精会神的好好表现。
「……靠,那是什麽。」一拉起淡绿色的隔帘,威哥就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他目瞪口呆盯着的自然是迦迪,Alan相当艰难的和他表示,那是变色龙人,然後大致上解说一下,威哥听完下巴都快要掉了,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暗恋Alan太久,憋得发慌才会做了这麽一场不真实的英雄救美梦。
他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愣愣的喃道:「不是梦……」
☆、(10鲜币)10-4,整形换面
Alan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他能理解的,当初他也怀疑这是梦。
接着威哥才後知後觉的怒目问:「你刚刚说什麽?说他看上你?」
Alan突然觉得有点难堪,被怪物看上什麽的一点都不值得炫耀啊,他正丢脸,哪知道威哥用力的抓住他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他想得美!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麽鬼模样!」
「啊?」Alan被他的反应弄迷糊了,一脸尴尬与茫然,又觉得手被捏得很疼。
威哥回过神,发现自己把他抓疼了,还有自己明显到不行的吃醋反应,当下又是死鸭子嘴硬的放开了手撇开脸说:「啊什麽?我是说你也不照照镜子,他肯定说好玩的,故意把你留下来有别的阴谋,只有你才会被这傻呼呼的理由骗到。」
这话一说出口就顺得跟什麽似的,天知道他一口气讲完,多麽想咬断自己的舌,狗嘴吐不出像牙什麽的真是害死人,这张嘴怎麽就不能诚实点呢?威哥暗自悔恨的表情是背对着Alan的,那个被泼冷水的人倒是没太大反应,他早就习惯威哥的冷嘲热讽了,所以只是撇撇嘴没说什麽,转念一想也觉得他说的搞不好是真的呢,要不哪有这种天方夜谭的蠢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就看迦迪走进隔壁的门,门一打开便冷风阵阵吹,那里大约是冰库啥的,冻得人直打哆嗦,不一会儿迦迪推出了一张病床,上头躺了一个人,不,那该称为人吗?肠穿肚烂连整张脸都被啃得面目全非,那残缺的尸体就这麽被送到麻醉完毕的人身边。
两人捂着嘴,不敢惊呼出声,却觉得浑身发毛。
迦迪知道心上人正看着,於是还很贴心的注解,拿起一边冰起来的试管,晃了晃里头白中带黄的半黏稠液体,说道:「这是从我身上取出的组织液。」
他用针筒抽了一些组织液,往尸体上还完好的右眼注射进去,只注出了一点点,接下来的变化能用肉眼清晰看见,两人却浑身恶寒的渴望自己看不清。
那些液体一下子变成了一颗颗的卵,接着立刻就孵化了,钻了出来,开始啃食眼球以及眼皮四周,原本透明细小的虫子越吃越肥,甚至渐渐的变色,一只只开始吃啥补啥,吃眼白的身子转为乳白色,吃瞳孔的变成深褐色,最多的还是吃眼皮成了肤色虫。
尸体完整的右眼可怜的也像左眼残缺不堪了,而迦迪看见自己心爱的虫子们吃饱了,开始夹了起来,转移到麻醉的活人身上,以工具撑开了眼皮,那些黑黑白白的肥虫虫便蠕动着钻了进去,还有其他肤色的虫也像钻入了自个家,逍遥的在活人身上扭来扭去,说也奇怪,这些虫子造成的小波浪蠕动了好一会,那人的外貌竟发生了改变。
迦迪又继续如法炮制,再给他换上了吃鼻子肉的虫、吃嘴唇肉的虫,那病患的面貌几乎汰旧换新了,被置入虫的部位都变成另一个人的,从一开始尸体大约的外观上看,就是借用尸体主人的五官来替代,这麽说,那些组织液孵化的虫就是整形的秘密武器吧?
那个做完手术的人类醒了过来,看见镜中的自己先是难以置信,後是难以自制的亢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