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却很善意的笑了笑,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和善的同龄人了,我觉得像是遇到了一个邻家的哥哥,宽厚,仁爱,有种回到了古代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医科学校的优秀人才的气质吧。突然我觉得他跟老大很像,好人一个,但都是做事习惯和常人不同的那种。
“小事一桩,不老老实实打针,当然会回血了,没事没事!”他一边说一边给我把手按在了床上,很快,点滴开始正常运作,“你不要告诉我以前没有打过吊针哦,打针的时候要把手老实的放在床上,觉得凉就拿到被窝里面去……”我没有想到这个医生竟然跟妈妈一样啰嗦,没等我说话,也不给我接话茬的机会,自顾自的在那里说个不停,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顺便打了个哈欠。
杨明兮和肖云璎忘记了敌视,一起和我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口若悬河,把我说到打哈欠仍然还不肯罢休的医生,眼里露出了极为钦佩和鄙视的眼神。医生为我盖好了被子,然后背对着她们俩,对我一眨眼睛,转身离开了,到了门口故意装酷不回头地说:“记住,这里是医院,神圣的地方,以后不要大吵大闹,我也不是肉票,下次不要用绑匪的手段请我来!”然后消失在了门外。
我已经笑的不可自抑了,而杨明兮却像想起了什么一样,夺门而出,肖云璎则是一脸的不屑和胜利的得意。这个时候我是真的有点一个头两个大了,到底杨明兮怎么了,我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我决定回去问一下老大他们,但是现在,我还想再温习一下刚才那种美好的境界。
“坐啊,”我发现虽然自己得到了肖云璎的芳心,自己却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不是找不出话题来说话,而是提不起兴趣说话。肖云璎并没有看透我的想法,在我面前轻巧的转了一个身,把她美好的体态尽情地展示了一番,看得我有点想喷鼻血的冲动,然后她像一只小鹿一样,蹦跳着转到我没有扎针的那只手的那边。
不过似乎我们没有什么话说,也许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也不怎么想了解对方的世界。她抓着我的手,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想说什么,搞得我看着她就难受。终于,她好像是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决定把事情说出来,但是一张口,老大和老二就推门进来了。
89、
老大用一贯很关心,又略带夸张的语气嚷嚷着:“怎么样,怎么样,晓林,你还没死吧!”他口里面虽然说的没遮没拦,但是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关心,老二则提着一包水果走了过来,看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问题了,应该是好了。
“你这个老大怎么当的啊,还盼他死啊?”肖云璎不乐意了,小姐脾气里马上来了,不过老大似乎是认识她,嬉皮笑脸的走过来,低头认错,还一边向我打眼色,只是我看不懂他什么意思。
肖云璎没有再说什么,抓着我的手的手却握的更紧了,手心汗都出来了,我觉得有一丝的怪异,但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我扭头看到窗外已经是夜色了,忙问:“现在几点了?”因为刚才睡着的时候我还觉得房间里是充满阳光的,怎么就一下子天黑了。突然我想到些什么,又说不出什么,又问:“老大,你们的流感好的怎么样了?”
老大拿他干瘦的身体作了一个健美姿势,然后粗声粗气地说:“没有问题了,你老大我又是好汉一条了!吼吼!”
“又是一条好汉,你还没等足十八年呢。”我脱口而出的开了个玩笑,大家都笑了起来,肖云璎也笑了出来,但是眼睛里却有闪亮的东西,但是急于知道其他人的状况的我忽略了这一点。“老四没再出什么事吧?”我还是有些放不下兄弟们。
“没问题了,早上看你睡得那么香,连哈拉子都睡出来了,我们就没叫你……今天的太阳很好,我带他们去楼顶晒太阳了,把流感病毒都晒死了,哈哈哈!”老大夸张地挥舞着手臂,脸上尽是坏坏的表情,可是我总觉得他跟那个很好心的医生很像。于是我跟他开始了舌战,几乎忘记了老二和肖云璎的存在。
看着我们说得起劲,肖云璎似乎感觉自己被冷落了,站起来去拿了老二带来的橘子,开始恨恨的剥着橘子的皮,就好像橘子欠她多少钱似的。剥完了,扔给我,然后接着再拿一个剥,然后再扔给我,而我正忙着和老大他们说话,一直没有抽出心思来注意她的情绪变化。剥着剥着,她竟然开始哭起来,无声的掉眼泪,我正要问她为什么,她却突然把剥了一半的橘子扔在了床上,跑了出去。
于是病房里就剩下了我们三个,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老大看着我,坏坏的笑着,“你不会是,把她,给,那个了吧……”
我就知道他嘴里没有点好的,“去去去,这里是神圣的医院,医院你懂吗?”我苦于手上挨着针,没有办法跳起来暴扁他,只好争辩,顺便把刚学到的“神圣”俩字儿用上了。
“哦——也是,你想,人家医院也不会让你做,嘿嘿。”老大重重的坐在了肖云璎坐过的地方,压在了我没有打针的手上,我反射的把打针的手抬了起来,但是又马上放了下去,这才反应过来是另一只手被他的屁股袭击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手从他屁股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他却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的努力,还在幸灾乐祸的说:“嘿嘿,晓林,行啊,今天差一点就左拥右抱啊……”
90
我突然间明白了,明白为什么杨明兮会跑掉,原来她嫉妒肖云璎,可是为什么她要妒嫉肖云璎呢。正在想着,那个医生进来了,先是对着老大点头一笑(他们果然是一类人,臭味相投),然后看了看我的吊瓶里剩下的药量,对我说:“打完这瓶你就可以回去了,放心好了,明天你就会生龙活虎了。”
“啊?不是吧,这就好了,医生,我真的没有事情了?”我觉得很奇怪,一般的医生都巴不得病人多住两天院,他怎么现在就下逐客令啊?他奇怪的看着我,然后脸上满是恍然大悟的表情,嘿嘿笑了几声,然后转身走到老大旁边,把嘴凑到他的耳朵上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老二也顺便听了听,但是就是我听不到。
“喂,你们说什么呢?”我急得要命,可是我又够不着,只能问了。
“没事,嘿嘿,好好养病,再见!”医生迈着潇洒的步子走了出去,随手把外面的白大褂脱了下来,出门的一瞬间整个人的气质立刻发生了变化,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就是个流氓,跟老大就是一路货色。我只好转向老大:“老大……”
老大一看我要问,立刻摆手,“哎——保!密!”然后出去叫护士了,因为瓶子里的盐水已经打得差不多了,等他们回来也就可以拔针了。我转向老二,老二马上作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你别问我你。”我讨了个没趣,只好吃橘子,把肖云璎剥的橘子全吃掉了。
办了出院手续,花了一百多块——我半个月的伙食费啊,心疼!我在老大和老二的搀扶下走出了医院,在医院的门口遇到了在夜风中踯躅徘徊的杨明兮。老大一看到她就用有些着急的声音说:“你怎么还没有回去?”“还没回去”?难道她从刚才跑出病房到现在一直就在这里等着,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不安和愧疚。
走近我才发现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虽然她穿得不少,大概是夜风太冷,已经吹透了。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很担心她的身体会出事,虽然杨明兮经常对我不客气的蹂躏,但是她在这里受罪挨冻,我的心里绝对过不去。我觉得她对于我来说更象是一个姐姐,我很想接近她,也愿意让她接近,只要她对我好一点。
但是一看到我们,杨明兮话也不说,扭头就走,我不自觉的往前垮了一步,想拦住她,但是没想到脚下一软,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