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后,朱士珍把原来的办公桌换了一个方向,其他的都基本没动,就是桌子上的两面小红旗,是他搬进来后新摆的。别人曾经劝说朱士珍不要坐郝乡长的办公室,朱士珍指着小红旗说:“不怕,这个避邪。”
其实我明白朱士珍为什么要搬到郝乡长的办公室来。乡长办公室在乡民们的心里已经形成了固定的符号。出了这个办公室,再豪华的办公室都不会有现在这间来得名正言顺。
“过完年,县里就要派人来选举乡长。”朱士珍说:“半年了,选了好,我正好要放下担子。”
我递给他一支烟说:“朱乡长,你可不能放担子,现在农古乡正处在发展的关键期,换干部不好开展工作。”
“谁来做乡长都一样。上面有党委政府领导,下面有群众支持,我这半年来,做了不少的事,不是每件事都做好了。其实我,还是想为农古乡的人们多做点事的。”朱士珍点燃烟说:“郭书记是个有能力、有魄力的年轻干部。年轻人做事,有些还是需要多考虑。所以我想啊,给郭书记搭帮子的乡长,最好还是年龄大一些比较好。这样才会更全面去考虑一些事情。”
我笑着说:“朱乡长,论资历,你资历最老,论能力,大家有目共睹。所以啊,农古乡乡长还非你莫属。”
他盯着我的眼看了一下说:“小郁啊,我们共事四年多了,你也知道我老朱的为人,做干部就讲究个原则,原则之内,可以融会贯通,原则之外,哪是坚决不能干。只要把握住了原则这根红线,想方设法为老百姓办事才是一个干部的最基本要求。我呢,是跟着农古乡一起成长起来的干部,对农古乡有着深厚的感情,为农古乡老百姓办事,是我一生的追求。”
朱士珍的一番表白让我心烦意乱,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心情顿时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