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瘾头要犯的征兆,打了个呵欠,掩饰道:“前辈请讲,
不过我实在困得厉害,急着回去休息,还请……长话短说。”
穆随舞略一犹豫,道:“是这样,我曾答应过许妹妹,将来若我武功大成,
而她选定了传人,我有空过来,会稍微指点一下武功。大典前后,想必门主会比
较忙碌,我看,不如这样,就将我安排在门主屋内,你我入夜后慢慢商讨武学之
事,如何?”
林香袖一愣,轻声道:“可我最近都是跟大师姐一起睡的。”
穆随舞也不客气,目光炯炯锁住贺仙澄,“贺贤侄,想必不会怪罪我这个不
情之请吧?”
贺仙澄微笑起身,道:“好,那就请师妹将前辈带去门主居处,我那些被褥
单子,先收到柜里。”
“多谢。”
等穆随舞一走,林香袖就苦着脸坐下道:“这……为何突然就要跟着我睡啊?”
看她呵欠连天眼看就要犯瘾,贺仙澄将她胳膊一挽,道:“走,先去书房解
了你的燃眉之急。智信,你若不忙,也一起过来吧。”
弄好烟壶,扔林香袖进里间缩成一团吞云吐雾,袁忠义将门关上,拉着贺仙
澄走到远端,才附耳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贺仙澄果然大吃一惊,“这事……我竟然从没听过。”
她蹙眉沉吟片刻,轻声道:“要是这么说……二木为林,香袖这姓氏,多半
也是穆随舞指定的。这倒怪了,‘江凝清光’近些年在龙江南岸名动武林,如此
强的一个靠山,我师父怎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你师父有股子傲气,兴许不愿意假借他人的威风吧。”
贺仙澄瞄他一眼,娇声道:“是是,我没那股子傲气,就喜欢假借我男人的
威风。”
和力求一劳永逸打算将穆随舞杀人灭口的袁忠义 不同,她的打算则较为稳妥。
穆随舞武功深浅姑且不论,能单枪匹马杀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且大都是
以一敌多,必定胆识过人心思缜密,且不会拘泥于什么道德良心的束缚。
与这样的人为敌,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除非有什么不可错过的良机,能有十成把握得手,且不会留下后患,不然,
她建议还是从林香袖这边想办法。
只要稳住林香袖,让她不敢有什么反抗之心,能死心塌地乖顺,那么不管穆
随舞相认与否,飞仙门的门主坐着,麻心丸足量供她爽着,总不会再去贸然揭破
他俩的老底。
但此事还不便跟林香袖详谈。
这二人对林香袖都已颇为了解,知道此人心思其实灵活得很,真要去对她威
逼利诱,她反而会马上明白,穆随舞是令他们二人忌惮的一个救星。
如今大典在即,杀人灭口诸多不便,真要惹出事端,此前辛苦积累的名望,
怕是要一朝丧尽。
沉思良久之后,贺仙澄缓缓抬头,轻声道:“智信,当初处理师父的时候,
你为何非要逼我亲自动手?”
袁忠义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娇嫩面颊,道:“你总算想到这个主
意了,不枉我痛下决心,今后带你一起闯荡。”
贺仙澄轻轻叹了口气,道:“时候已经不早,你稍微快些吧。我找个由头,
为你挡下几个时辰。”
“好,等她过足瘾后,我便带她去。”
大约一刻之后,袁忠义灌股真气,唤回了林香袖飘飘升仙的魂魄,说是要让
她去镇上试戴订购的头饰,让她穿戴整齐,随他一起下山。
林香袖本就是放空心思安安分分做傀儡的,完全没有怀疑,便跟着一起去了
白云镇。
到之后发现没走正路,而是往偏郊野地绕去,她这才有些心慌,禁不住颤声
道:“主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明日便要做门主了,我带你去把一些早该办的事情,办了。”
“早该办的事情?”林香袖心中忐忑,又不敢多说,眼见到了藤花云霞藏身
的地方,顿时脸上都没了血色。
袁忠义仍是老样子,抱起林香袖纵身一跃从后墙翻入,伸脚将两只凑过来准
备汪汪的黄狗轻柔托起丢到一边草垛上,放下她道:“礼记有云,天无二日,土
无二王。这飞仙门,总不能有两个门主,你说对么?”
林香袖点了点头,“嗯。”
“你当上门主之后,若是被人发现这里还有个门主,对你,岂不是大大不利?”
林香袖又点了点头,“嗯。”
“那,知道该如何做了么?”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她还活着?”
“还活着。昨晚我才看过,不过……也差不多到了生不如死的阶段。”袁忠
义伸出手,“藤花,拿把刀来,给她。”
藤花默默回房,不一会儿,便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云霞也跟了出来,皱着眉嚷嚷道:“喂,做啥啊,不是说好叫我养虫的么?
还有三天就孵出来了。不能等等么?”
袁忠义扭头望着她,冷冷道:“怎么,处理她,我还要听你的了?”
云霞哆嗦一下,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就是可惜呀……蛮好的一个肉窝窝。”
“过后我再给你找。”他淡淡道,“香袖,你去吧。”
林香袖握着匕首,缓缓点了点头,在袁忠义的带领下,进到了许天蓉所在的
密室。
云霞大概是心中有气,着实将这位许真人弄得有些凄惨,除了孕宫被种上虫
子,明显能见到乳头里也被塞了虫卵,肚脐、耳朵都肿着,想必也叫雌虫爬过。
看见师父的样子,林香袖一抖,手里的匕首都掉了,赶忙抄住,战战兢兢走
近。
听到脚步声,许天蓉缓缓抬起红肿的眼皮,两端眼角,竟也能见到白色的卵
粒。她眸子动了动,先看到了林香袖的脸。
见林香袖没受什么苦楚的样子,许天蓉的神情竟还有些欣慰,可马上,她就
看到了林香袖紧紧握着的匕首。
寒光闪动,将瞳孔中最后的光芒,映成了冷冷的冰珠。
袁忠义并未催促,只是在旁静静看着。
此事须得林香袖自己去做才行,催她反而不美。
林香袖深深吸了口气,小声问:“主人,我……要怎么杀她才行?”
袁忠义淡淡道:“你自己拿主意,但别杀得太久,咱们还要去镇里买点头饰,
做做样子。”
林香袖爬上床,分开腿跪坐在许天蓉的身边。
许天蓉缓缓闭上眼睛,被虫卵占据的眼角,连泪水都已流不出来。
这种情形下,杀死,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林香袖摸了摸师父的身子,火烫,想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