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四方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你得知道,被这么个疯
子盯着,今后便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了他,要么……便是咱们如今要做的。
你肯真嫁他么?他好歹是一方枭雄,你是想考虑考虑?”
“没、没有。”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红娇一个激灵,急忙表态,看神情竟有
些慌张似的。
袁忠义弯腰与她对望,略一沉吟,没有多说,只笑道:“好,收拾收拾,咱
们去找红菱,一起用饭吧。今夜好好休息,没什么大事,咱们明日便上路。”
“嗯。”林红娇似乎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
袁忠义缓缓站起,忽然道:“红娇,怎么这几日,我觉得你有些怕我了呢?”
林红娇抬眸望着他,片刻之后,扭开看向旁边地上,轻声道:“我只是一直
在想,我与你……将来到底会如何。我越想,心里就越是怕。”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笑着吟了一首《自遣》,俯身搂住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轻轻一吮,“唐家人在,
我就先出去了。等到了安稳地方,再找机会为你解忧。”
林红娇面色绯红,目光朦胧,轻声道:“智信,我们这样……究竟要到什么
时候?”
“到你不再想我的时候。”他自负一笑,“难道,你还怕我硬缠着你不成?”
她口唇微颤,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门外已传来了张红菱脆生生的催促,
叫他们赶紧出来吃饭,紧接着,门就被她那走路带风的女儿一把推开。
林红娇的脸,也跟着转瞬间变回了温柔慈母的模样。
可她拉起女儿的手,准备起身的时候,看着两人掌背肌肤纹路,看着那紧凑
细腻程度上不可避免的差距,一股隐隐的嫉妒,还是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袁忠义看在眼里,唇角微翘,大感有趣。
明日清晨就要上路,匆匆吃罢粗茶淡饭,诸人纷纷回房休息。
袁忠义等了片刻,贺仙澄敲门进来,向外打了个手势。
张红菱刚刚洗净了脚,见状一愣,小声道:“你要出去?”
看她眼角漏出来的那股子失望劲儿,看来刚才洗脚时候靠着身子说情话,就
叫她发了性。
“嗯,出去办点事。你先歇了吧,我回来叫你。”
“哦。”张红菱如今在他面前乖得像只 小绵羊,半点不见领兵打仗时候的威
风,轻轻应了一声,就宽衣解带上床躺下,叮嘱道,“不怕晚,多会儿回来,也
可以叫我。”
袁忠义隔着被子拍了一把她的屁股,笑道:“好,叫不醒你,我就肏醒你。”
她吃吃一笑,拉起被角,腻声道:“那你可得用力些。”
呵,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肚里嘲弄一句,出门拿下一盏灯笼,匆匆离去。
唐飞凤早已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也不言语,径直走在前面领路。
走出一段,袁忠义才发现她似乎有意考校自己轻功,没见步子迈得多快,赶
路的速度却越来越急。
他暗暗运起《不仁经》,施展醉仙步法中比较不那么刻意的轻身要诀,紧紧
跟在后面。
“把灯笼扔了吧。”唐飞凤忽然丢下一句,跟着倩影一晃,带起一阵轻风,
转眼就到了数丈 之外!
月色昏暗,再远一点,怕是就没了踪影。
袁忠义急忙丢下灯笼,全力施展轻功,足不点地。
他在身法上下过苦功,加上《不仁经》内力浑厚至极,生生不息,闪转腾挪
兴许还有不足,长途奔走,他自信不会输给绝顶高手几分。
果然,唐飞凤初时还能较为省力地甩开他十余丈,转眼奔走数里之后,那距
离便渐渐拉近。
但袁忠义心中暗暗奇怪,为何向的并不是唐门所在的山头,而是出了唐家堡,
往临江郊外野地去了。
难道他先前猜测要见的人,竟猜错了么?
不多时,两人先后停在一处竹林包围的僻静小筑外,院子用竹篱圈起,内垦
一块薄田,种了些许植蔬,四角长着野花,似乎懒于打理。
袁忠义暗暗估量,若是唐飞凤不曾留力的话,再有二里,他便能赶上。
可见两人轻功的差距,还不算太大。
唐飞凤轻轻推开门扇,转身道:“这里,便是我娘的住处。”
袁忠义颇感意外,要见的人被他猜对了,只是没想到,唐门门主的姨娘,竟
住在这么远的郊外。
她盯着他的表情,缓缓道:“旁人都以为我娘闺名福曦,是唐狄氏。”
他皱眉不解,怎么这女人忽然交代起自己母亲家底了?
“但实际那是假名。我娘姓风,名叫风青溪。青,是 青出于蓝的青,溪,是
溪水的溪。”她眼中精光闪动,一字一顿道,“风,便是风太昊的那个风。”
袁忠义心中巨震,跟着略一思忖,顿时恍然大悟。
风太昊,是圣龙光明教那位奇才教祖的姓名。
唐飞凤的娘亲隐姓埋名嫁在唐门,原来是魔教教祖的直系后人。
如此说来,眼下她这般试探,竟是因《不仁经》而将他误会成了魔教复兴的
接班人么?
这……可真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