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去。
秦青崖跟在他身边,低声道:“袁兄不去查验一番?”
袁忠义道:“若是江湖高手对决,尸体还能验出武功路数。这些死者生前毫
无抵抗之力,被制服后活活蹂躏致死,惨不忍睹,还是等李捕头出来,问问他这
个行家吧。”
丁小妖不再硬着头皮死撑,转身跟了出来,快步走到脸色煞白的宋清儿身边,
轻声安慰。
不多时,李捕头命两个稳婆带着衙役帮忙,将此间尸首尽数带走,又召集捕
快,听他们细细报告一番。
之后,他来到袁忠义这边,道:“袁兄弟,秦姑娘方才说,你对这个姓柳的
淫贼有所了解,能让我听听么?”
袁忠义并不隐瞒,反正其中也没多少实话,便简明扼要讲了出来。
李九稀稀拉拉的眉毛拧到一起,道:“你要早一天跟我说,这世上有人能把
武功练到这个地步,我是打死也不信的。可今儿个......”
丁小妖看他面色犹豫,问道:“你们是发现啥了么?”
李九点点头,道:“这淫贼,要么是轻功高绝,要么是长了翅膀。他在这院
子里来来去去杀了这么 多人,石板上也就罢了,可这潮乎乎的泥地上,也连个脚
印都没留下。”
“啊?”丁小妖一惊,低头伸脚在没铺板子的地上略略一踩,就看到一个浅
浅靴印,“难不成......是个妖怪?”
秦青崖不信,蹙眉道:“应当是查验不细,看漏了吧。我瞧这儿来来往往这
么多双脚,早踩乱了。”
李九摇头道:“这儿离官家堂子近得很,早上送菜的阿婆在伙房看见死人出
来喊,马上就有值守的军爷通知我们,把两道门都把住,没叫一个闲杂入内。我
带人到了之后,从外往里逐步勘验,没发现男人的脚印。昨儿早上飘了点雨丝,
晚上可是半点没下。痕迹都清清楚楚,没被冲过。”
秦青崖绷着唇角,道:“万一柳钟隐是个小脚男人喔?”
李九摇摇头,“再小的脚,他也不能穿绣花布鞋出来飞檐走壁做淫贼吧?这
儿的死者仅有女护卫是穿靴子的,但她在屋里就被剥光了,院里没有她的脚印。
剩下的,全是绣花鞋的印子。”
秦青崖还是不信世上会有这种骇人听闻的轻功,蹙眉道:“他为了不被发现
脚印,穿绣鞋......也并非绝无可能。”
袁忠义一摆手,道:“柳钟隐内功可能还在我之上。对他来说, 雪过无痕都
并非难事。”
说着,他气凝足底,双脚踏下,走到旁边微微湿润的泥土地上。
接着,他转身回到 青石板上站定,拂袖一指,“看。”
秦青崖瞠目结舌,那片泥土上,果然不见半个脚印,只是多了一层薄薄白霜,
“这......这是怎么做得?”
“因为单靠轻功,绝做不到。”袁忠义耐心解释道,“只要把玄寒真气布在
脚下,立足之地周遭冻得硬如磐石,就能稳稳站定。若内息不够精纯,轻功够好,
稍微冻硬一些,走得小心一些,仍然可行。等离去之后冻土消融,便再看不出任
何异样。便是有些凹陷,没有足迹,谁能判断出来?”
李九长出口气,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淫贼神乎其技,偏偏用来做这种
腌臜事,真是......唉......”
他忽然话锋一转,问道:“袁兄弟昨日就到了城中?”
袁忠义道:“不错。昨日寻找柳钟隐的线索无果,晚上就为防万一,先指点
了一下我身边几位朋友的功夫。大家彻夜未眠,着实辛苦。”
李九哈哈一笑,摆手道:“瞧袁兄弟这话说的,跟我在怀疑你似的。秦姑娘
是 郡主请来的帮手,她带来的,一定是自己人。我就是想问问,你们在什么地方
落脚,万一需要帮忙,也好通传一声。”
秦青崖板起脸,看李九没有要继续说案件详情的意思,索性大步走到一旁,
亮明身份,拦下要走的两个稳婆,仔细询问了一番。
凶宅暂封,衙役捕快带着尸体离去,外面围观看热闹的也都渐渐散了。李九
说要回衙门想想,怎么跟死了小老婆的县太爷报告此事,与他们就此分别。
秦青崖一路闷闷不乐,丁小妖顺口问了一句,她便慾不住似的,将稳婆那边
验出的情形都讲了出来。
除了烧饭婆子,所有女尸下体均有轻重不等的创伤,直达产道深处,但男子
遗留的秽液痕迹,只在那位外室一人身上。
从干涸浊物所在之处判断,淫贼在那外室身上折腾了最久,擦伤的阴户中有,
裂开的谷道中有,嘴里有,胸乳之间也有。
“这也不奇怪。”袁忠义叹道,“柳钟隐本就颇为挑剔,有余暇选的时候,
自然不会在庸脂俗粉身上浪费精力。”
秦青崖摇了摇头,“我觉得不解的,并非此事。而是那稳婆后来又说,觉得
痕迹的位置和样子,都不太对劲。我问她怎么不对劲,她支支吾吾不敢说。我吓
了她一下,她才小声告诉我,说从她的经验来猜,女尸阴户和谷道的脏污,不像
是活着的时候染上去的。”
本来只是竖起耳朵听的丁小妖顿时吓了一跳,“啥?不不不不不是活着的时
候,难道......是死了之后才......才那啥?”
秦青崖面红耳赤,羞恼道:“我哪知道这个。反正,她说得怪,我也觉得怪。
这里头好像有哪儿不太对......可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想岔了,又没头绪。”
“没头绪,就交给行家去想。”袁忠义软语宽慰道,“李捕头他们懂查案,
但武功不行,咱们武功好,但查案不行。两边通力合作,才是正道。”
秦青崖长叹一声,道:“袁大哥,能跟柳钟隐交手的,就只有你了。”
袁忠义柔声道:“单凭我一己之力,也没有多大把握。你们帮我掠阵,柳钟
隐孤家寡人,必定叫他插翅难飞。”
宋清儿握紧拳头,回想着先前见到的惨景,咬牙道:“袁大哥,我一定下苦
功好好修炼。便是豁出命去,也要帮你抓到他!”
丁小妖垂头丧气,道:“那恶贼已经犯了这么多案子,怎么就抓不住半点蛛
丝马迹喔。”
秦青崖道:“李捕头他们今天就会开始盘查所有外来可疑男子。只是最近战
乱,混进城中的逃难者不在少数,怕是几日都出不来什么结果。还不如......”
她望一眼袁忠义颇为英俊的侧脸,心想武功上帮到他绝无可能,想要博得欢
喜,只能兵行险招,便银牙暗咬,道:“不如让我穿戴打扮一番,在城中抛头露
面,引他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