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她头看一眼比利，看到他背对着自己避免看到她的裸体，忍不住微笑
了起来。
「你不用这么不好意思。」她轻声责备他的绅士风度，「你已经看过我裸体
的样子了。」
「那不是我希望的方式。」他生硬地低声答，仍然背对着她。
珊迪小心翼翼地把一件海军蓝的棉质睡袍披上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然后走
到比利背后，双手按着他的肩膀将他转身来面对自己。
「我也不想，但一切已经发生了。」她凝视着比利的眼睛，然后投身到他的
怀里，环绕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膀就像紧抱着救生员的溺水女人。比利双臂环抱
着她的背，伸手捋捋她红棕色的头发，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
珊迪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要去洗洗，你可以到走廊那头我父母的房间里
去找几件我爸的衣服当睡衣。」
她转头走向浴室，感觉才一离开他的身体双手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双手相
握控制住自己，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自己又一次挺过危难活了下来。她脱下
浴袍打开淋浴，用温暖的水流反复冲洗自己饱经折磨的酸痛身体直到比利终
于担心地敲门才大声告诉他自己马上就出来，但是她仍然感觉身体没有洗干净，
不知道今后能不能再像原来那样干净？
过了一会儿，她一边用浴巾擦干头发一边走卧室，比利穿上了她父亲的Ｔ
恤衫和灰色大裤衩，珊迪从衣柜里拿出一条粉红色的棉质睡衣，比利再次转过身
去，尊重她换衣时的身体隐私。珊迪穿好睡衣后爬上床，然后招手示意比利也躺
上来。当比利躺到她身边，珊迪满意地叹了口气，脑袋躺在他胸膛上用他强壮的
手臂包围着自己，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她没有再做梦，白天发生的事情远超过潜意识带来的任何噩梦。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的时候，珊迪睁开眼睛，惊慌地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
她坐起声来大声叫喊比利的名字，没人应，珊迪失望地叹了口气。
下一刻，珊迪闻到楼下厨房飘来了淡淡的咖啡，煎蛋和吐司的香味，她眨眨
眼睛笑了起来，惊喜地意识到那是比利在给自己做早餐。她起床想要走到楼下去
看他的时候，比利正好也走了进来。
比利穿门而过。
比利刚穿过卧室的门就迎面听到一声惊叫，他被珊迪的叫声吓了一跳，但是
努力保持住了手中托盘的平衡，托盘上放着堆满食物的餐盘，一杯果汁和一杯咖
啡，三者保持着脆弱的平衡。珊迪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
「对不起。」比利不好意思地道，「我以为你还没醒，手上又拿着东西没法
开门，所以……」
「没关系。」珊迪扬扬眉毛说道，「我想慢慢就会习惯的。」然后看着托盘，
她的声音温柔了下来，「但是有人把早餐给我端到床上，这件事永远也习惯不了，
上帝啊，我饿死了！」
比利把托盘放到她面前的床上，两个人一
???2
起吃了起来。快要吃完的时候，珊
迪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比利，当你进入量子状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会沉到地
下去？」
比利停下咀嚼，看了一眼地再看看珊迪，「我猜……我就是不会……幸好
不会。」
珊迪眼睛一亮，然后一下子大笑着躺倒在枕头上，差点把托盘弄翻。比利也
笑了起来。
「我不知道，也许我的潜意识自动让我的足部保持固体状态……」这句话让
珊迪再次小女孩似的格格笑了起来。比利把托盘放到床边的地上，「上帝啊，
珊迪，真高兴又能看到你的笑容了，就像暴风雨后的阳光……」
珊迪的笑容瞬间消失了，「是啊……昨晚的暴风雨可是够大的。」她说着重
新坐直身体，低头看着床罩。
「该死，宝贝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个……」
「没关系，我们没办法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她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嘴道，
「我记得我那个时候仿佛灵魂出窍，」她用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我封闭了
身体所有的感觉……然后，我开始想起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但是我那
个时候想如果有一个奇迹让我能活下来，我一定要对你说几句话。」
珊迪伸手紧握住他的手，「比利，我很抱歉，抱歉当我知道你所作所为的时
候的过度反应，也许你做得不对，你自己也承认那不对，但是我那样紧迫地追捕
你……上帝啊，跟昨晚那些混蛋比起来，你就是个圣人！你只是为了帮助自己的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你一定……一定恨死我了。」她说着说着声音渐渐
梗咽，泪水一颗颗地从眼眶滑落。
「我是曾经很生气，」比利承认，然后温柔地捏了捏她的手，「但我没有恨
你，我永远也没有办法恨你，你只是……你只是做了你认为必须做的事情。听我
说。」他绿宝石般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她，「昨天晚上我躺在这里，把你搂在怀里
……我发现这就是我想要的，我愿意付出一切每天晚上都这样搂着你入睡。那天
我告诉你我就是你在追捕的那个人的时候，你那样看着我的眼神……」他摇摇头
接着道，「这辈子我再也不想看到第二次了。」
「比利，」珊迪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就算你明天要到诺克斯堡去把所有的
国库黄金都搬走，我也不会再朝你动一根手指了。」
「也许你不会，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看着我……」他摇摇头接着道，「我做不
到，我要从此洗手，把那些偷来的财物都还去。」
「那丹尼怎么办……」
比利耸耸肩，「会有办法的，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打算退学去找工作，也
许同时打两份工……」
「不行！」珊迪坚定地说道，比利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她，「你不能退学，
你的父母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我相信丹尼也不希望。」她深吸了一口气，
「我爸明天就来了，我会跟他说这件事。」
比利惊喜地看着她，「真的吗？你会为我做这么多？为了丹尼？你觉得他会
……」
「喂，这又不是把钱给他乱花！」她微笑着说道。
比利看着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上帝啊，珊迪，我不知道该说
什么。」
珊迪靠过去用手臂搂住他，「电影里经常会有句傻傻的台词，『我不知道该
怎么报答你。』我想我正好找到了一个报答你的方法，昨天晚上你救了我的命，
实际上是第二次救了我的命。」她想起了那天大桥上的事情，「这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