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摇摇头:“你若是能有这样的一个好归宿,我是舍不得叫你再出来的。”
朱丹给她倒了一杯茶奉上:“小姐,非要来找他吗……他都已经退隐二十年了。”
“我娘还退隐三十年了呢,我爹退隐四十年了。但是如果他们一旦再出江湖,那血雨腥风……”黄芷芸自己都摇头,身为魔鬼的女儿,这日子真不好过:“西支的人马一手都是吕德带出来的,他是西支的总头领,没有他点头,我们径自去找其他的长老只会劳而无功,也会被认为是对前辈的不尊重。但如果他能够被我们说动的话,那么去说服其他人就会容易很多。”
朱丹点点头:“小姐说的是。他临走的时候说的那一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黄芷芸端着茶杯正要喝,听到这个问题忽然就又停住了。她直勾勾地看着朱丹,一直看到她莫名其妙起来,上下左右的打量自己,怎么也找不出半点儿纰漏来,才不由得好奇地追问道:“小姐,您在看什么呀?”
黄芷芸许久没有作声,过了很久,她才拉住朱丹的手:“阿丹……这件事情……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勉强你的。”
吕德吕员外有很多爱好,其中一些不足为外人道也。
其实一个人到了一个地位,有一些不太乎大众的爱好并不奇怪,甚至并不能够被指责,而往往被视为圣人之高洁,非凡俗俗子所能意会。
譬如曾点之歌兮舞兮,是凡人的快乐,正常人都会心向往之。而庄周的鼓盆而歌,则非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了,但是,因为庄周乃是大圣大贤。所以做的再出阁,再超乎常人的想象,谁又能说他半个不是呢?
同理,吕员外的这些小小的爱好,非但无损于他在甘州士民心中的光辉,反而为他增添了一抹淡淡的神秘色彩。
在甘州,除了茶叶丝绸还有瓷器香料这些传统的交易对象之外,还有一种重要的买卖,虽然不太见得人,但是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吕德吕大老爷可是这一行业的翘楚魁首。惹得吕老爷不开心了,甘州衙门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下个月都要去吃黄沙喝凉风了。
由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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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甘州城北的一处山坳中,渐渐地就形成了一座露天的牙市,在这里买卖的,既有从万里迢迢之外由丝路商队辛苦带来的波斯女奴,也有从杭州乃至越州倒手转运过来的丫鬟小子。当然,这些都是属于比较高端的货色,除了吕老之外,也只有个别的几家商人才有实力偶尔吃一点下去,大部分都要转卖到内地或者西域。
而牙市上更为常见的则是从北方草原上掳掠来的奴隶,还有甘州附近破产流离的姓,为了能够活下去,也就不介意自己将来到底归属于谁了。
在离乱之世,牙口的生意量大而利润薄,但在这太平盛世中,从业的人少了,利润却堪比黄金一般。
吕德最大的爱好,便是隔上一段时间,亲自到这牙市上挑挑选选,捏一捏那蜀中贩来的女孩的脸蛋,瞧一瞧西域进口的小妞的丰乳翘臀,各有其乐,不足为外人倒也。
这天一早,吕德大老爷挣扎着从一对双胞胎使女的娇躯上爬了起来,看了看那凌乱海棠春满的床单,心情又好了几分:人上了年纪,对这个就是比较在意。
一番梳洗收拾之后,用过早餐。吕德大老爷瞧着天气不错,心情也好。便吩咐管家给准备了车马,带上几个随从,一路招摇穿过甘州城到了那牙市。
刚到门口,车马还没停稳,吕德便听到有人在招呼,定睛一看,只见一个葫芦长了腿朝自己跑了过来。
“吕大掌柜,久别久别。幸会幸会。”
“原来是福老。”吕德拱拱手,朝着那葫芦脑袋的胖子打个招呼。此人名叫福禄,是个勾栏的东,在经营着本业之外还时常为一些达官贵人推荐些稀罕的玩意儿,比如说什么昆仑女奴,波斯妖姬,因此,吕德开的这个牙市他也是个大顾。
“福老又来进货了呀。”
“是啊。”福禄洋洋得意地到,还特地晃了晃他那不知道是请了那个落魄书生画的扇面:“这个玉扇坠,可是宫中的李公公赏与我的,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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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在吕大掌柜这里进了两口波斯妖姬,李公公满意的很,吩咐我说是若是还有这样的稀罕玩意儿,多多益善。”
“那福老是来对地方了。请。”吕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边的随从各自护卫着自家的人走进了这熙熙攘攘的牙市。
朱丹对于牙市并不陌生她就是在快要饿死的时候被黄芷芸从牙市上买去做丫鬟的。那时候的她面黄肌瘦,透过褴褛的衣衫都能数的清楚肋骨有几根。若不是忽然发了慈悲心肠的黄芷芸掏出五个铜把她买了下来,朱丹恐怕早就被那东家丢到河沟里面去喂鱼了每天一个馍虽然不多,但也是要花钱的。
离开牙市后很久,朱丹再想到这里都会浑身战栗,觳觫如同待宰的羔羊。而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离开牙市十几二十年之后,她会再到牙市,而且是再一次以商品的身份。
此刻她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细细地银链子,链子的另一端被牵在身着一袭红衣,红面纱罩着面孔的黄芷芸手中。朱丹感到很羞耻,因为眼下她身上的这一套衣服委实不太适穿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本是吕家的某一位波斯舞娘的肚皮舞套装,理当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跳给某一个人看的,但现在却暴露在阳光之下,朱丹的脸哟,红的都像是她的名字一样了。
一路招摇的走过,她手腕上,脚踝上的铃铛叮当作响,仿佛是无形的招牌一样,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来。牙市上虽然各种美女应有尽有,但是向黄芷芸和朱丹这样奇怪的组还是少见。一位窈窕的少妇,牵着一名艳丽的舞女,这就足以吸引绝大多数男人的眼球了。而那色彩鲜艳的夸张的舞娘装束,却又恰到好处的将她绝大多数的肌肤暴露在了阳光之下。长期的习武,令朱丹的身体健康而美好,匀称的四肢充满了恰到好处的美感。虽然她还是一名尚未经过开发的处子,但却已经拥有了魅惑众生的曼妙。
当朱丹羞答答的换好这套舞服走出帷幔的时候,即便是黄芷芸也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若我是男儿,定当将你生吞活剥。”她虽然是开玩笑的这样说,但却也让朱丹感到窘迫不安。而周遭的那些男人如同饿狼一样放出来的绿光,更是让她感到本能的害怕。
这一套衣服,倒不如说是一些零碎更好。几块比巴掌还小的碎布用红绳串联起来,然后点缀上流苏,勉勉强强的围住她胸前的丰满,但那深壑的沟壑却连她自己也无法直视,一圈圈围观上来的男人们的口水似乎都要滴到里面去了。两粒诱人的樱桃直挺挺的顶在布片上,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让朱丹感到无比的难堪。
而围在腰肢上的那一圈短短的布条,与其说是裙子,倒不如说是拖把的布条更干脆,围在身上,也究竟很难说得清楚,到底是遮挡羞体还是诱惑着男人的目光在她那无遮无掩的修长的大腿上横扫无忌。有人已经发现了,在这一圈的布条下面,这美丽的女奴已经是不着片缕,双股间紧紧地夹着乌黑的羞毛,那里面便是让无数英雄沉醉的温柔乡。
她的双手徒劳的试图遮挡着春光外泄,但是那一双秀气的小手,哪里能够遮挡得住这样夸张地外泄呢?恰恰相反,那随着步伐而若隐若现的致命诱惑,让她的身边聚集起来的群狼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让人胆战心寒。
她害怕,如果只要有一个人带头,顿时就会有千万只色狼扑上前来,将她生吞活剥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