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白衣青年。
那辆车安娜只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Aaron!」新娘撕心裂肺的尖叫荡在教堂之中。
那一刻,所有人都只看见了仰躺在地毫无生气的谭埃伦和他那被鲜血染红的
白色西装。
却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那块被摔得解体的白色卡地亚女表。
、(4鲜币)失忆
Chapter。93
医院里是一片死寂,坐在手术室外的都是谭家和杨家的长辈,所有人都面色
凝重。手术室的门上方悬挂的「手术中」灯还亮著,手术已经经行了几个小时了。
安娜和越飞坐在离手术室最远的位置,不愿意去打扰那几个坐在手术室外心急如
焚的长辈们。
「别担心了,他不会有事的。」安娜轻抚著越飞的背脊,看著他严肃又疲倦
的容颜小声安慰道。
越飞点点头,朝手术室的方向看到了哭得天昏地暗的杨若如:「唉,怎麽会
发生这种事情呢……」但愿谭埃伦不会有什麽大碍,已经在手术室里那麽久了,
为什麽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安娜轻柔地吻著越飞的侧脸,希望减轻他的忧愁和疲惫。谭埃伦再怎麽样也
是越飞从小长大的兄,两个人情同手足,如今他命在旦夕,越飞除了心惊胆战
地在手术室外祈祷和等待之外,其他什麽也做不了。
相比越飞和杨若如的痛彻心扉,安娜相对要显得镇定自若的多得多。明明躺
在手术室里的人是她曾经最仰慕的王子,可是如今她对谭埃伦仅剩下的感情只有
鄙夷和厌恶。
失望了一次又一次,到了最後也就习以为常。习惯一个人的自私是一件很可
怕的事情。因为那意味著包容的那一方必须要不求报地原谅一个人的自私自利,
而且直到最後,所谓的自私自利会变成普通的相处模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日
复一日地继续下去。
「请问,哪位是谭埃伦的家属?」几个人民警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来。
谭埃伦的父亲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快步走到警察身前,答道:
「我是那孩子的父亲!」
警察看了谭老爷一眼,将一本厚厚的公文档交给他:「开车撞人的司机虽然
逃逸了,但汽车是注册在叶家名下的。」
叶家?!竖起耳朵倾听的安娜突然被惊醒,对啊,难怪她会觉得撞了谭埃伦
的黑色面包车看上去那麽眼熟,叶家的下属所有人基本都会有一辆这样的车子。
看来叶晨这一次是打定意要和她对著干了……安娜有些头疼地想著。也不
知道叶晨是怎麽打算的,她是不是应该庆幸被撞的是谭埃伦而不是对她更加重要
的潘婶?
「叶家?我家Aaron什麽时候惹过他们叶家人!」谭老爷吃惊地叫道,
他心痛地望了一眼那还亮著的手术灯,义正言辞地对警察说,「麻烦你们一定要
找出撞了我儿子的人!你们想要多少钱,我就能给多少,务必将那个肇事逃逸的
司机绳之以法。」
几个人民警察尴尬地互相对望了一眼,这年头大摇大摆地公然行贿的人真的
是太多了,其中一个操著官腔对谭老爷保证道:「谭先生,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的。」
谭老爷和杨若如又泪眼汪汪地抓著警察们千叮咛万嘱咐了好一会儿才肯放人
家走。
其中一个警察在走过越飞之时像是想起了什麽,对越飞说道:「你一定就是
越氏企业的独子越飞吧?」
越飞不知警察是为何会找他搭话的,於是小心翼翼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戒备:
「对,我就是。」
「看你是谭埃伦的亲友,我们也就不带你去局里问话了。」警察发现自己的
话似乎非常容易引人误会,於是急忙解释道,「其实是你的秘书徐南茜,我们需
要知道她前天夜里在哪里。」
徐南茜?安娜顿时有了听下去的兴致。那个看上去清纯又无辜的小秘书这下
是犯了什麽事?怎麽会让警察跑来越飞这边问话的呢?
「前天夜里的话,我虽然一直在公司,但没有碰上徐南茜。徐南茜曾经是我
的秘书,一星期前就被调去别部了。」越飞提起徐南茜时还非常警惕地瞄了一眼
安娜,生怕自己的女友不开心,「请问是出了什麽事情麽?」
警察啧啧了几声,随後感叹道:「徐南茜几个小时前因为涉嫌杀害自己的亲
姊徐小柔而被逮捕了。根据医院里的录像带,她曾经在案发後到过案发现场,然
後又神色慌张地匆匆离开了,她又没有可以证明自己不在场证明的人。现在所有
的证据都对她不利啊……」
安娜震住,徐小柔居然是徐南茜的亲姐姐?她垂眸一笑,虽然所有的证据都
对徐南茜不利,但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藏在安娜公寓里做为凶器的注射器,警
方是不可能掌握的。所以只要徐南茜不会傻到认罪,她就不会为了自己没有做过
的事情背黑锅。
想至此,安娜的良心也好受了许多。
「是麽,没想到她居然是如此狠毒之人。」越飞虽然反感徐南茜的黏人,但
是如今听说她因为杀人而被逮捕了,却感觉有些後怕,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天知道那张无辜可爱的脸皮下是什麽样的恶毒心肠。
警察同意越飞的看法,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再度问越飞道:「对了,徐
南茜几次要求越氏集团为她申请律师,不知道……」
「我不是她的直属上司,所以我无法做决定。」越飞思片刻,随即又补充
道,「但是做为越氏董事会的一份子,我个人是反对将越氏集团牵扯进这类丑闻
里的。」
「嗯,也对。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希望谭埃伦可以平安度过这一劫。」警车
会意,越飞的话明显就是客套的拒绝,他们再次朝越飞点了点头,离开了医院,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鸦雀无声的宁静。
突然,手术室上方的灯被熄灭,一个身穿绿色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他取
下口罩,对围上来关切的家属说:「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现在只需要转移到
普通病房就可以了。」
「谢谢你,医生!」谭家和杨家两家的长辈们都纷纷和手术医生握手表示感
谢。
苍白又充满了消毒水味的病房之中,谭埃伦缓缓睁开眼睛,视线从一片模糊
逐渐变得清晰,浑身上下好像都在疼痛著。一睁开眼,病床边便围绕了许多张脸,
谭埃伦突然觉得房内的白色亮得刺眼。
「水……」他张开嘴,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沙哑,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