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脏。」她的眼波似乎是在笑了,中间还有一点恼,她来了。我也特别不好
意思,这实在太杀风景了,「放屁怎么了?你们女人干净,你们就不放屁了?」
我讪讪地,觉得有必要挣一点面子,我好面子。
「流殇!不许你说这样的粗话!」李秋水的双眉挑起来,伸出玉葱一般的食
指指着我,不过我没有感到杀气,反而觉得这感觉挺熟悉的,怎么有点象妻在恨
逗我?是不是有点错觉了?真不知道妻在哪里了?「你不懂,这是正常的反应吗,
人害怕的时候是这样的,我差点屎尿齐流呢……」
「你还说!?」眼前一晃,我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耳光,谁说男人粗野?
女人才厉害呢,动不动就打!我捂着腮帮子热泪盈眶,因为这是我头挨耳光,
想还手,可我没那本事,而且的确没有打女人的习惯。「怎么了?」李秋水好奇
地看着我,她离我不远,带着好看的微笑,有点幸灾乐祸地。我哭了……
「陪我走走好么?」李秋水没有再打我,她说话的声音也温柔多了。我委屈
极了,不搭理她,再好的女人老打我,那也不行!我赌气地把衣服往身上套,挨
了一顿打,裤子已经没法穿了,性就不穿了,我把裤子缠在胯下,连一点毛毛
也不让她看到。「怎么了,生气了?」
「没有。」我不耐烦地摆手,毕竟,男人和女人置气也不怎么来劲。「还没
有呢,刚才,你都哭了,可伤心了。」「知道为什么伤心么?那是因为尊严。」
「尊严?!男人是有尊严的么?」「这话说的?你觉得男人是什么?」「禽兽!」
「唉!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不是么?刚才你临死的时候,要做的是
什么?」「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打我的耳光,打哪儿都行,就是脸不行,你现在就
是脱光了,我也不会碰你,你信不信?」我提高了嗓门,因为实在不知道她真脱
光了我会怎么样,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安,我逼视着她。李秋水有点乱,应该是第
一个男人这样看她并且这样和她说话吧?她视着,咬了咬嘴唇,「你还是要我
脱光衣服。」
「我呸!要不你杀了我得了,免得我总是这么赤条条的。」我做出一副从容
就义的样子。李秋水凝视我良久,终于别开了目光,「我信你。」这使我特别意
外,是我的样子特别能骗人么?「为什么?」李秋水低下头没答。我更好奇了,
「唉!你告诉我呀!你干吗要相信我?我要是告诉你,你刚才要是把衣服都脱光
了,我肯定就禽兽了,你信不信?我刚才真的就是那么想的,我盼得眼睛都蓝了。
真的!」
李秋水瞟了我一眼,上前了一步。我清晰地看见她的手又扬起来了,连忙捂
住脸,不想再被打耳光,那样的话,我就真生气了!「你说什么,我都信。」李
秋水皱眉凝眸,轻轻地叹息,转身不再看我。「为什么呀?」我跟过去,找她的
眼睛,这答案实在挺折磨人的。「陪我出去走走吧。现在我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
人。」李秋水缓缓地走向这间很简单的石室的门口,飘飘的长发似乎带着一点哀
伤的调子,我不忍拒绝。
外面的景致真不赖呀,比我原来看见的还要漂亮,我们是在一道两面都有陡
壁悬崖的峡谷间,一条瀑布从老高的山壁上飞泻下来,形成了一条条溪流流淌到
不知道什么地方去,这里很清幽,又有瀑布的热闹,满眼都是绿,花香鸟语,空
气比我闻到的任何地方都要清新,难怪呢,没有污染吗。没有了生命的威胁,我
的心情好多了,而且李秋水看来的确是对我不错,她还没张罗着和我上床,虽然
我挺期待的,上床之后会怎么样呢?没有工夫想那么多吧?现在我对眼前的美景
还看不过来呢。
李秋水站在飞瀑脚下,夕阳从峡谷间映射过来,她的白衣成了辉煌的金色,
她的背影很美,不太好形容,反正微风带动了她的长发和衣襟,我看着有点晕,
肩若削成,纤腰如素,清溪在她脚下流逝,她就是那个凌波仙子,这是没有可以
怀疑的,可以肯定她是我见过的最美的人,我想都没想过人能长成那样。我在潭
边的青石上坐下,伸直了双腿,这样光着脚丫走路还真挺辛苦的,不过我没觉得
累,就是有点醉。我掏出烟,用打火机点上,深深地吸一口,就更醉了。她似乎
是闭着眼睛在倾听飞瀑的声音,那是她在和冥冥中的自己在对话,我没法打搅她,
就只能在这儿欣赏。
「流殇,如果要杀你的话,你怕么?」李秋水转过身子,走过来,站在我的
面前。「挺害怕的。」我仰望着她,觉得有点晃眼。「你刚才为什么不求我饶你?」
「你要是想杀我,我怎么求,也是白搭吧?」「要是我和你好了之后,还杀你呢?」
「咱们别研究这个问题,好不好?我觉得一个劲地紧张。」「你答我。」「我
觉得你现在不想杀我。」「怎么这么肯定呢?」「因为你想留着我看一看你自己
内心的魔鬼。」
「你是这么想的?」「我这快死的人,骗你干吗?」「为什么呢?」「因为
现在就我一个人能看懂你,我是你的镜子。」「我不杀你,你就永远不能碰我的
身子,你愿意么?」
「这事有点遗憾,我真挺想的,不过还是小命要紧吧?其实你要是跟我痛快
的时候,脑子里想的是旁人,我觉得也挺没劲的。」李秋水愣了,「是啊!欢好
的时候,想着旁人……」我把烟掐灭了,重新放兜里,站起身子,很舒服地抻
了一个懒腰,「咱们还是去吧,我都饿……」李秋水突然搂住了我,非常地使
劲,我觉得有点晕,她的身子实在是很柔软,她抬起脸,微微地上双眸,嘴唇
蠕动了一下,「流殇,你亲亲我。」我的脑袋「嗡」地一下,乱七八糟的思绪都
涌了上来,得到的唯一的答案就是她终于还是决定干掉我了,这让我有点慌,
可是这诱惑,不是男人能抗拒的吧?我是男人吧?的确,体内的火焰要无休止地
燃烧开了,我的手已经习惯地放到了最适的位置,我要吻下去了……
我看见在不远的山崖上有一个人影,他穿着宽大的长袍,头上戴着一顶方巾,
夕阳把他的影子斜斜地拉了一大长条,那应该是无崖子吧?我明白了李秋水的用
意,马上就觉得兴趣全无,可我没有松开搂住她腰肢的手,就那么和她依偎在一
起。「你还等什么?」李秋水疑惑地睁开眼睛,踮起脚尖动来找我的唇,「我
不好么?」「我就是想知道,他走了以后,你感觉舒服么?」李秋水怔怔地愣了
片刻,「现在我就是要让他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