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在他身后中间左首一个青袍道人躬身道:“弟子敬遵法旨。”举步走出。此人约莫三十出头,是四个青袍道人中,年纪较大的一个,自然是黄袍道人门下首徒了。
谷飞云叫道:“丁兄,你下来。”
丁易耸耸肩道:“你没看到有人还要试试我几招吗?”
谷飞云道:“你已经和他门下徒弟交过手了,现在自该由我上场了,幸亏他只有四个徒弟,如果有四十个徒弟,一个个的来,不把你累死才怪。”
丁易道:“你这话好像有点道理,好吧,你来就你来吧。”果然退了下去。
两人这一搭一唱。好像只是普通交谈,实则是说黄袍老道指使门人使车轮战,这话真把自视甚高的黄袍老道气得沉笑一声道:“小娃儿,你也不惧阴极针吗?”
谷飞云正好举步走出,朗笑道:“各大门派门下,不惧阴极针的人多得是,又岂止我们两个,不信你放眼瞧瞧,大家谁中阴极针?”
黄袍老道四个门下,方才只是向各大门派掌门人和长老辈的人施放“阴极针”,各大门派的门人弟子,都没遭暗算。谷飞云这话,自然是随口说说的罢了。因为这样说,也有一个好处,好让黄袍老道只把他当作是某一门派中的一个门人而已,不会特别注意到他。
黄袍老道口中轻哼了一声,他真有些后悔,对付这样一个娃儿,竟要自己门下首徒出场,以天光的能耐,足可对付任何门派的掌门人而有余了。谷飞云走到天光道人面前,含笑道:“道友要如何赐教?”
天光道人已经得到乃师指示,要试试谷飞云是否真的不惧阴极针?这就打了个稽首道:“施主不是说不惧阴极针吗?不知施主可否让贫道试试?”
谷飞云负手卓立,微笑道:“在下既然说出来了,道友只管出手好了。”
他这份悠然毫无准备的态,看得天光道人心中暗暗怪,阴极针无人能挡,除非你练的纯阳功夫已有九成以上火侯。心念转动,右手已经缓缓举起,一面说道:“施主小心,贫道要出手了。”
谷飞云颔首道:“道友只管请。”天光道人倒也不敢小觑了他,功凝中指,徐徐点出一指,他取的是谷飞云双乳之间的“膻中穴”,但在中指笔直点出的同时,半屈的食指和无名指也随着弹出两缕指风,袭向谷飞云右胁“归阴”、“游魂”两处穴道。
“阴极针”,其实只是一缕极阴极寒之气。要练“阴极针”,必须先练“阴极真气”,再练气成丝,使真气凝结如针,所以发时无声无形,打中人身,从人体毛孔钻入,被打中的人,并无多大感觉,最多也不过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谷飞云练成“紫气功”,就是不运起功,周身也有紫气护体,“紫气功”是玄门最上乘的功夫,也是所有旁门阴功的克星。因此尽管天光道人凝足功力,点出的一指——“阴极针”,就在接近谷飞云胸口,就已迅快的化去。
天光道人并不知道“阴极针”已被“紫气”化去,只当已经打中穴道,钻入谷飞云体内去了。因为如果对方练成护身真气一类功夫,“阴极针”也伤不了他,那是身外有一层真气,“阴极针”受到真气阻挡,刺不进去,天光道人自会发觉。
如今是“阴极针”遇上紫气,很快的化去,并无丝毫阻挡,和刺入对方穴道一样,天光道人自然不知道了,他一指出手,就目光一抬,说道:“贫道已经出手了,施主且运气试试?”
谷飞云微笑道:“在下不用运气检查。”话声甫出,突觉右首胁下“斩命穴”上如中巨杵,寒彻骨,口中不觉轻“啊”一声,一个人身不由已的往后急退了三步,才站住脚。这一记同样是“阴极针”,却比天光道人使出来的强得太多了。
这下看得谷清辉、丁易两人大吃一惊,同时闪身抢出。谷清辉急急问道:“飞云,你怎么了?”
丁易也道:“谷兄,你没事吧?”
谷飞云吁了口气道:“我没事。”
天光道人还以为自己一明二暗三记“阴极针”奏功,嘴角噙着冷笑,说道:“如何……”
只听坐在辇车上的黄袍老道沉喝道:“你回来。”天光道人应了声“是”,立即退下。
黄袍老道目中金芒迸射,朝谷飞云沉声问道:“小娃儿,你是何人门下?”从他这句话的口气,可知方才那一记“阴极针”,准是他发的了。
束无忌连忙垂手恭声道:“回真人,他叫谷飞云,据说是昆仑门下。”
谷清辉一直注意看束无忌,心中暗暗生疑,束无忌明明是通天教主乔装的。即使黄袍老道就是昔年的天道教主乾天辰,和通天教主也差不多是同辈罢了,何以束无忌会对他如此恭敬?而且这种恭敬气,出于内心,并无丝毫作假,莫非他们进去用膳之时,又换过来了?那么束传令呢?想到这里,回目朝对面看去,束传令依然是束传令,好好的站在那里。心头更是疑惑,不知这束传令又是什么人改扮的?
黄袍老道听了束无忌的话,蓦地发出一声清朗如鹤的长笑,点头道:“好,好,姓谷的娃儿,你是岳维峻的徒弟?”
谷飞云欠身道:“道长说的正是家师。”
黄袍老道又道:“无怪练成了紫气,哈哈,好极。”这两句话,显然口气不善,但谷飞云只是望着他不好答话,耳中突听爹以“传音入密”说道:“飞云,小心,这老道士好像不怀好意。”
黄袍老道突然目光转厉,盯注着谷飞云,沉声道:“本真人二十年来,一直在找岳维峻,你说,他躲在哪里?”
谷飞云微哂道:“家师身为昆仑掌门,一向堂堂正正做人,俯仰无愧于天地,何用躲到哪里去?”
黄袍老道哼道:“那么他人在那里?”
谷飞云道:“在下只知道家师伉俪情深,久绝尘嚣,隐居在一处深山之中。”
黄袍老道道:“他隐居在那一座深山之中,总有地名吧?”
“没有。”谷飞云道:“但在昆仑中,山深不知处。”
“哈哈,小娃儿,你说的真有意思。”黄袍老道大笑一声,问道:“岳维峻只有你一个传人吗?”
他忽然问出这句话来,使得谷飞云为之一怔,大是不明其意,但还是欠欠身道:“是的。”
“这就对了。”黄袍老道似是极为高兴,呵呵笑道:“小娃儿,如此说来,本真人只要把你拿下,岳维峻就非赶来不可了。”他说了半天,原来想把谷飞云拿下留作人质,用以胁逼岳维峻出面,所以说得如此高兴。
谷飞云道:“道长要把在下拿下?”
黄袍老道微笑道:“不错,你是岳维峻唯一的传人,本真人只要把你拿下了,你师父自然要赶来了。”
谷飞云心中一动,暗道:“自己何不也探探他的口气?”突听耳边响起一缕极细的声音说道:“小施主记着,待会如果他要和你动手,你只管答应下来好了。”这“传音入密”说话的正是醉道长。
谷飞云故意问道:“道长和家师有仇?”
“非也。”黄袍老道道:“只是有一场过节,三十年来尚未了断,必须作个了断。”
谷飞云道:“道长道号,可得闻乎?”
黄袍老道道:“本真人乾天子是也。”
谷飞云道:“道长和家师又有什么过节呢?”
“好,本真人当着天下武林同道,把三十年前一段秘辛,说出来给大家听听也好。”乾天子(黄袍老道)接着道:“本真人和武当紫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