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口中“哦”了一声,说道:“我差点忘了。”说着从贴身取出一个密束,双手朝谷飞云递来,说道:“这是师公交代我,一定要亲手交给大师哥的。”
谷飞云赶紧双手接过,低头看去,只是一个密封的信封,封面上也没写什么,但师父要珠儿、玉儿巴巴的从紫云谷送来,必然是极为重要之事,心念一转,立即说道:“珠儿、玉儿,你们去里面坐。”
珠儿道:“师公说的,我们把密柬送给大师哥之后,就不可再打扰大师哥了,我和玉儿、两位师姐要走了。”
谷飞云点点头道:“好吧。”
荆月姑、冯小珍都说了声:“谷大哥晚安。”就和珠儿、玉儿一起回身走去。
谷飞云不知师父在密柬上写些什么,急忙回进屋去。谷清辉问道:“她们找你有事吗?”
谷飞云道:“是师父要珠儿给孩儿送来一封密柬。”
谷清辉道:“岳大先生派珠儿专程给你送来密柬,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了。”
谷飞云道:“孩儿还没有折阅。”
谷清辉道:“那你就快些拆阅吧。”
谷飞云应了声“是”,就撕开封口,抽出一张笺纸,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惟有紫灵掌,可以对付金手印。”下面就是四句练“紫灵掌”的口诀,和七八行细字注解。
谷清辉问道:“你师父写了些什么?”
谷飞云道:“师父只说:惟有紫灵掌可以对付金手印,这一行字,下面就是练“紫灵掌”的口诀。”
谷清辉道:“岳大先生要珠儿专程赶来,送给你的是练“紫云掌”的口诀,由此可见通天教主一定练成了“金手印”,只有“紫灵掌”可以化解了,目前时间不多,你快进房去练功吧。”
丁易道:“恭喜谷兄。”
谷飞云笑道:“时间这么匆促,不知我练得成练不成呢?”
丁易道:“知徒莫若师,岳大先生对谷兄还会不清楚吗,他要珠儿及时送来,自然算准谷兄一定可以在需要使用之前练成的了。”
谷飞云道:“但愿如此。”手中拿着口诀,迳往房中走去。
“紫灵掌”,是以“紫气功”为基础。杜甫诗:“东来紫气满函关。”这是咏老子的诗句。史记曾记载老子西游,关令尹喜望见有紫气满函关,老子果然乘青牛而过,所以“紫气”是道家修至最高境界的功。练成“紫气”,周身都有紫气围护,小则水火刀兵不侵,大则横弥六合;但“紫气”是散漫于周身的真气,要把它练到凝聚掌心,能发能收,才是“紫灵掌”。
上次就因为谷飞云没有练过“紫灵掌”,才会被项继楚的“翻天印”所伤。谷飞云最近屡经大敌,“紫气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精进甚多,现在只要把“紫气”凝聚起来就好。但这话说来容易,练起来就并不容易,纵然依照口诀,和师父的细字注解,逐步做去,也不是一个晚上就能练得成功。他这一晚,一直练到天色微明,只不过堪堪练会,可以把周身真气,运到掌心而已。
谷清辉看他睁开眼来,忍不住问道:“飞云,你练得如何了?”
谷飞去微微摇头道:“很难,孩儿从前也可以把紫气使到“纵鹤擒龙”上使出,如今依照师父的口诀,练了一个晚上,却仅能把紫气运集到掌心,而且还不能完全凝聚。”
丁易道:“谷兄,昨晚你在坐功之际,周身紫气氤氲,直到黎明前才渐渐敛去,我还以为你练成了呢。”
谷清辉笑道:“紫灵掌是昆仑最上乘的掌法,如果能够一练就会,还是紫灵掌吗?你也不用气馁,从这里去通天崖,最少也要三天时间,到时大概就可以练成了,你师父要珠儿昨天送来,自然不会算错的了。”
晨曦升上山头,三路人马已从淮渎庙相继出发。第一路由金母率领,赶去通天崖,因路程较远,就较早起程。这一路除了西路总令的原班人马,还增加了东路总令和南路总令的两路人马,另外还有一个闻野鹤,可说声势极壮。一路食宿,仍由陈康和、徐永锡、曹复初三人率同陇山庄十二名庄丁负责。
第二路是由少林、武当两派负责进剿西峰坳,人数在二百人以上,声势之壮,还在第一路之上。东海龙王这样安排,是考虑到张少轩和秦剑秋总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如果上通天崖去,遇上通天教主,未免尴尬。第三路由金鸾圣母率领,会合了终南、华山两派,人数较少,但这一路只是居中策应,并没有直接攻击行动,所以最后启程。
三路人马中,要数第一路最热闹了,因为许多花不溜丢的姑娘家,都集中在这一路里,都围在席素仪的身边。这些姑娘家计有:荆月姑、冯小珍、宇文兰、许兰芬、祝秀姗、祝纤纤、辛七姑、全依云、沈嫣红和珠儿、玉儿。其中宇文兰和许兰芬是金鸾圣母门下,因为两人是随着金母来的,所以仍跟着席素仪。
这班女将不但一个个生得如花如玉,经过这些日子,大家排着年龄,结成了姐妹,终日里咭咭格格的好不热闹?她们口中,三句话里,总有一句带着“谷大哥”的,大家是姐妹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是儿女私情,也使做母亲的席素仪深感为难。
荆月姑、冯小珍,是谷飞云的同门师妹,他们本来就认识在先,跟着谷飞云上紫云谷去,才拜在紫云夫人门下的,也可以说是经岳大先生夫妇默认的。宇文兰、祝秀珊、许兰芬,是金鸾圣母门下,但她们也一直跟着自己,那是为了什么?而且金鸾圣母那时和师父还是处于敌对的,居然也并不反对。祝纤纤、辛七姑,是通天教主门下,竟然在大会上一拉就拉了过来,宁愿背弃师门,为的又是什么?还有全依云、沈嫣红,谷飞云当然也不能辜负了她们。还有珠儿、玉儿,虽然年龄小了些,但是是岳大先生亲许的,自然也不能落下。
金母当然看得出来,徒儿是为儿子的事操心,有一次她跟席素仪含笑道:“飞云是个好孩子,无怪有这许多女孩为他倾心,而且今个都如此可爱,要是辜负了那一个,就会使这个可爱的女孩伤心一辈子,岂不也就是毁了她一生?所以如果为师是飞云的母亲,就会全部接纳下来。”
席素仪道:“这样不大好吧?”
金母笑道:“这是好事,也成全了她们,有什么不好?你和清辉真是古板,如果觉得飞云一个人娶十多房媳妇,不合礼法的话,要找正当理由,那也多着呢,譬如荆溪生、许铁棠、冯镇远、全德耕都只有一个女儿,宇文兰、祝纤纤、辛七姑都是孤儿。她们都可以为了延续她们一门香火,才嫁给飞云的,将来她们生下第一个儿子,可以姓她们的姓,这样就不是飞云一个人娶七房媳妇了,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为师只是不希望这些可爱的女孩中,有人毁了美丽的人生,为师一向不赞成礼法缚人,做人要实实在在,不要因礼法而违反了人性,这件事等通天崖事了,自有为师替你作主。”
这番话,当然是金母爱护谷飞云,不忍看这些如花如玉的女孩子伤心一辈子,也给了席素仪很大的鼓励,也成全了各位姑娘家的心愿,做婆婆的愈看愈觉得这些个姑娘,没有一个不好,也愈加疼爱她们。席素仪多日来一直放不下的心情,也总算放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