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电话给白思邈,那边门就开了。
陆斯年脱下黑色风衣挂在玄关,刚刚应酬完,身上还带着酒气,混着乱七八糟的香水味道。他不想让尤嘉闻见恶心,先去冲了个澡才裹着浴袍在她身边坐下。
“太白楼的双鲍竹荪粥和蟹黄小笼,趁热吃。”他知道尤嘉最近沉迷这家老店,只可惜开在城西,早就超出配送范围,于是每次去附近应酬都会给她捎上一份。
“又吃垃圾食品。”虽然嘴上嫌弃,身体却诚实地把浇了厚厚一层麻酱汁的麻辣烫搂到自己面前,陆斯年又掰了双新筷子大快朵颐,陪着她看综艺。
屏幕上的巴山满目新绿,小院里热闹非凡。
顾盼没整过容,最近因为要上节目紧张暴瘦十多斤,为此因祸得福,成功扛住了能把人拍“圆”的镜头。只见她熟练地按住一只大公鸡,镜头一转,该禽已经安详地躺在地上。顾盼叉着腰指点贺仲辛给那只被她物理超度的鸡放血拔毛。
见到贺仲辛,陆斯年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起来。尤嘉笑着挟起一只汤包塞进他嘴里,“吃你的吧。”
一期节目哪怕是plus版,一个多小时也就结束了,随后尤嘉换了部甜宠剧,“这个剧的出品方想让盼盼串个场。”
陆斯年望着屏幕上女主夸张地嘟起嘴,和男主刻意慢放的旋转亲吻镜头,默默皱起了眉头,“我不太懂这些,但老张好像投了影视公司,找人帮你评估一下?”
尤嘉只是闲聊,没想到他真的上了心,闻言连忙摇头,“我也觉得有点扯,盼盼又不想进娱乐圈,直接推了就好。”
陆斯年“嗯”了一声,拆开爆米花和芝士薯片陪她打发时间,他看不懂言情剧,但他喜欢看尤嘉,喜欢让尤嘉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诶?你怎么有胡子了?”揭过刚才的话茬,大概是许久未见,尤嘉有些纳罕地盯着陆斯年的下巴,只见上面露着些许淡青色的胡茬。
陆斯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直都有。”
尤嘉摸了摸,硬刺刺的,有点扎手,两个人一时间距离陡然拉近,容不得他心率正常。
此时如果外人看到肯定会惊掉下巴,这位颇为强势的互联网大佬,年轻锐利,锋芒毕露,然而在阿姐面前却温顺得像只波斯猫。
绵软的乳肉仿佛新鲜的奶油,磨蹭挤压过他肌肉扎实的小臂,身体的某处难以抑制地缓缓挺立,面色也慢慢变红。陆斯年想一手掌握那处柔软,正在心猿意马之际,那种令人想要愈发靠近的触感就已经消失。
尤嘉的手贴了贴陆斯年的额头小声嘀咕,“也没发烧啊……”
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失去控制,但愿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尤嘉就已经心甘情愿地委身于自己。
远方的巴山夜色绵延,小院里陈非抱着吉他唱歌,贺仲辛坐在烧烤的火堆前,东墙上原先架着葡萄,西墙又被他搭起了花藤。
很多年前,他在庄城未能来得及种下的植物悉数达成,可是当年的人已经不在了。
“我觉得经纪人也需要全程跟随录制,或者直接参与录制。”他把罐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独自进屋,只剩被折磨到头大的制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