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此外还有两位是谁,就没几个人说得上来了,大家都知道他们存在,但大家都没见过,或者其实见过,但不知道是王子,所以他们被称为「隐形王子」。
「他是阴魂王子?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有这种说法罢了,」芙莉娅不冷不热地说,「如果你真想知道,可以去殿当面问他。」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琼恩还不想自讨没趣。别人整天戴着面具,显然是不想让人知道真实身份,你还偏偏凑上去问,不是找打麽。
只不过,戴着铁面具的人……怎麽总觉得这麽令人心里发寒呢。
「姐姐,那位夜视者和你关系很好麽,亲自下令邀请你来参加祭典。」
「唔,关系很好谈不上,不过他好像一直对我挺重视,这倒是真的。」
「喜欢你?」琼恩半开玩笑。
「我猜也是,」珊嘉笑眯眯地说,「姐姐可是有很多仰慕者的哦,所以你要小心了。」
「可是姐姐好像从没收到过情书呢。」
「谁说的,收到过一大堆呢,只是你这些年基本都不在姐姐身边,不知道罢了。」
「啊,那些情书呢?」
「怕你看到不高兴,都烧了。」
「真可惜,我还想有空欣赏欣赏呢,」琼恩笑着说,「看看他们是怎麽夸赞姐姐的。」
珊嘉瞥了他一眼,「看你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我当然得意,我是胜利者啊……先不说这个,姐姐,那位夜视者,听说他整天戴着铁面具是吧。」
「是啊。」
「那姐姐你还是尽量少和他打交道吧。」
「为甚麽?你不是已经以胜利者自居了吗,还怕他来跟你抢?」
「不是怕他来跟我抢,姐姐,我是怕他伤害到你。书上说的,这种喜欢戴铁面具的人是偏执狂丶萝莉控丶恋足癖,还有严重的自卑心理和自虐倾向……」
「这是甚麽书上说的?」
「哦,一本超级有名的骑士小说里写的,说有一个王子掉下悬崖,在山洞里找到了一柄可以无限发射音波矛,但是有间歇性故障的魔杖,从此走上冒险历程,最後成功推倒自己妹妹的故事。里面有个喜欢用寒冰爪的巫师,就是一天到晚戴着铁面具,结果心理扭曲人格变态,把自己的眼珠挖下来当作礼物送给喜欢的女孩子,被拒收之後跳崖自杀,很可怕的。」
「……我听你鬼扯。这书叫甚麽名字,还超级有名?我怎麽从来没听说过。」
「名字麽……唔,叫做《妹控王子遇记》。」
※※※
谈笑之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殿的正门口。琼恩不喜欢教会,但小时候曾随父母来过几次,对格局路径也并不算很陌生,跟着珊嘉一路走进阴影之厅。有一个年轻牧师上来迎接,满脸灿烂笑容,看样子和珊嘉也是认识的,聊了几句,便请她去後台做准备。举行祭典的时候,乐队是要全程演奏的,珊嘉毕竟不是乐队成员,平时合作很少,必须实现做一下排练。
祭祀仪式还有大约一个小时才正式开始,珊嘉有事在身,琼恩却是闲人一个,既不方便去後台陪着姐姐,又没其他事情可做,百无聊赖之下东张西望,四处打量。阴魂城里的牧师数量原本不少,据琼恩所知大概有千人左右,但如今九成以上的牧师都在幽暗地域,或者随军攻城略地,扩张地盘,或者忙着建立殿,大力拉拢那些黑暗精灵们入教,还留在阴魂城里的不足百人,其中又有很大一部分是在军队中服役,或是在殿周遭巡逻守卫,所以这次来参加祭典的人并不多,一共大约六十来个,坐在教堂大厅里,格外显得空空荡荡。
琼恩看了一圈,发现在座的很多都是生面孔,有些看着眼熟的,也只是在路上照过面那种,点头之交都算不上。正觉无趣,突然被人从背後轻轻拍了一下。他虽然习武不成,但这两年来迭遭艰难险境,游走生死边缘,锻炼出来的反应要比寻常人快上许多,刚觉肩头被人碰触,不假思索地就是反手一抓。对方明显并无恶意,也没防备,只听得「啪」地一声,手腕便被他用力扣住了。
「哎哟!」
对方失声呼疼,听在琼恩耳中十分熟悉,他一怔之下,松开手转过身来,便看见穿着紫色连衣短裙和白色高跟凉鞋的少女,正捂着右手手腕站在面前,脸上情颇为痛楚,眼眸中泪光点点闪动,若非强忍着,险些便要当场哭出来了。
「芙蕾狄?」
说实话,莫妮卡家的双胞胎俩实在是太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虽然琼恩上都上过了,但要他看一眼就能分辨站在面前的是芙莉娅还是芙蕾狄,这难度还是挺高的——尤其是教堂里光线又非常暗。不过很显然,姐姐不太可能用这种方式和琼恩打招呼,更不会这麽容易就在他面前显露出柔弱的一面,所以应该是妹妹了。琼恩这一抓力道很重,甚至还用上了凛教他的擒拿手法,虽然不甚标准,但也不是精致柔弱的芙蕾狄所能承受的。
「好疼,」她揉着手腕,贝齿紧咬嘴唇,「你那麽用力干嘛啊。」
「对不起对不起,」琼恩连忙道歉,「我不知道是你……你怎麽在这里?」
「怎麽啦,」小女孩撅起嘴,「我不能来啊?」
「说甚麽呢,」琼恩笑起来,「我去你家找你了,你家仆人说你和芙莉娅上午就出门了,一直都没回来,我还正有点担心呢,不知道你乱跑到哪里去了。」
「原来你这麽担心我啊,」芙蕾狄顿时眉开眼笑,连手腕上的疼痛暂时都忘了,「我才没乱跑呢,我是跟芙莉娅去买东西。後来芙莉娅说晚上教会有祭典,她要早点过来,我一个人回家也无聊,就陪她一起来了。可是来了之後我又没甚麽事情做,正站在角落里发呆,就看见你和珊嘉姐姐进来了,我赶快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谁知道你这麽凶,差点把我手腕都给捏碎了……」
她显然也是无聊得紧了,突然看见琼恩,顿时兴高采烈,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此时外面已经是暮色深沉,太阳即将落山,教堂大厅里光线阴暗,大家各自坐在位置上默默祈祷,偶尔起身行走也都是悄无声息的,更没有人敢高声说话,至多窃窃私语。琼恩和芙蕾狄这一闹,将原本寂静凝重的气氛破坏得一塌糊涂,登时便有人怒目而视。琼恩见情形不妙,连忙拉着芙蕾狄的手,从侧门出了大厅,跑到外面的走廊上,免得成为众矢之的,被群起攻之。
「公共场合,不要大声喧哗知不知道?」琼恩一本正经地板起脸教训她,「会被人嘲笑没有一点淑女风范的。」
「可是人家看到你就心里高兴嘛,」芙蕾狄可爱地吐了吐舌头,虽然挨了批评,她依旧笑嘻嘻的,脸上洋溢着压抑不住的欢欣,「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是淑女,也从没想过要做淑女,那样好累的。我又不像珊嘉姐姐,天生的优雅高贵,旁人学都学不会。」
她称赞珊嘉的时候,语气纯然赤诚,没有半点嫉妒意味,彷佛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和珊嘉其实是处於情敌的位置。除了一开始被琼恩捏疼了手腕时之外,她一直都是高高兴兴的样子,好像只要能陪在琼恩身边,快乐就如清泉般从心底跳跃流淌出来,整个人都感觉到了幸福的存在。
真是……真是单纯啊。
琼恩禁不住这样想,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灿烂笑颜,清澈的双眸彷佛水晶般,纯净得一尘不染,一时间不由得都隐隐有些自卑。在这一刻,他确定无疑地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做到了。
「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