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扎瑞尔的离开,她创造出来的「梦」也随之破碎,琼恩猛然惊醒过来。「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第五秘器张开的领域崩溃殆尽,他发现自己已经又回到了物质界,正在一处河流边,远远可以看见阴影镇的灰色螺旋高塔。一只大约有两人高的青铜鼎安静地矗立在他身边,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魔网不稳定。
作为巫师,这是他的本能反应,无需刻意试探,意识自然而然地就察觉到了这一点。在他十多年的巫师(包括学徒)生涯中,魔网一直是安静的,稳固的,宛如湖面,平滑如镜,只在巫师从中汲取力量时会略起涟漪,随即消灭。然而在此时,原本平静的湖面彷佛刮起了大风,它在动荡,在摇晃,在暗流汹涌,彷佛随时可能掀起惊涛骇浪。
琼恩沉思了一会,拿起扎瑞尔给他的《命运长夜》,这原本是奥加莱斯的东西,据说是伊玛斯卡第四秘器「日月之书」的影器,他见过很多次,但从没用过,也不知道口令,尽管如此,他还是毫无障碍地激发了它的力量。根据欧凯的说法,伊玛斯卡时代的械术注重血脉,「皇室」可以凭借灵魂印记,直接越过「学者」设下的任何口令丶禁制,之前那副萨瓦棋就是如此。
翻开书页,巫师将意识沉入其中,然後他看见了很多人。
他首先看到的是凛,小女巫正在沉睡,她被一个七彩缤纷的光球包裹着,光球彷佛有生命一般,有节奏地膨胀丶收缩,像是在呼吸。千万道细细的透明灵线从光球内壁上散发出来,连接着凛的身体每一处。琼恩看了一会,见她情舒缓,面容安静,显然没甚麽危险,便越过她,继续往前走。
第二个看见的是梅菲斯,圣武士少女也在沉睡,但她身旁有一个人在守护。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美女,美丽的脸庞上情冷漠,透着隐隐的威严感,气质与梅菲斯有几分相近。琼恩认识她,在地狱的时候见过面,花了点功夫从拜尔手里将她救出来,让她得以重返天界。「你好,弥赛亚。」他打招呼。
「你好。」曦天使微微点头。
「她怎麽样?」琼恩问。
「没甚麽大事,休息一阵就可以了,」曦天使说,「黎明之石虽然毁掉,但巴尔也被重创,短时间内是安全的。」
「那就好。」
第三个看见的是珊嘉,她倒是处於清醒状态,正担忧地看着奥加莱斯。大奥术师的形体已经近乎完全透明,感觉一阵风吹过就会消散。看见琼恩,奥加莱斯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像是讥讽,又似是无奈的自嘲,「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结局,」她说,「你还真是有个好情人。」
「我也没想到,」琼恩说,「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奥加莱斯重复这句话,「我是预言师,但却无法预言自己的结局,这真是讽刺。」
她看着珊嘉,伸出手,抚摸她的头发,「我要走了。」奥加莱斯说。
珊嘉泣不成声。
「别哭,傻孩子,别哭,」奥加莱斯说,「这段时间能天天陪着你,我很开心。我原本就要离开,只是想在离开前给你多留下点东西,可惜没成功。算啦,」她叹了口气,「看来只能把你托付给这家伙了。琼恩!」她突然叫琼恩的名字。
「我在。」琼恩说。
「你和那个魅魔之间有一份真名契约?」
「嗯。」
「白痴!」大奥术师冷冷地评价,「任何智商正常的巫师都不会这麽做。」
琼恩不想和她争辩,索性不说话。
奥加莱斯抬起右手,用掌心压在琼恩的前额上,她是幽灵,没有实体,琼恩只觉双眼像是被一层朦胧雾气所遮住,过了片刻又散开。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甚麽,奥加莱斯却陷入沉思,「去东域。」过了半响,大奥术师突然说。
「嗯?」琼恩莫名其妙。
「在东域,有可能你会遇到解除真名契约的机会。」
「真的?」琼恩大喜过望,「东域具体甚麽地方?要去找谁?」
「不知道,」奥加莱斯说,「预言只能管窥未来的些许碎片,不可能看见全貌。」
对於琼恩来说,真名契约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患,只是苦於无法解除,只能暂时放着。如今奥加莱斯给出指点,虽说比较模糊,但毕竟是有了方向。「谢谢。」他真心实意地说。
「我只是为了珊嘉,」奥加莱斯说,「其他的,也没甚麽好说了,」她停顿了一下,「对她好点,可以吗?」
「我会的,」琼恩说,「放心吧。」
奥加莱斯点了点头,最後看了珊嘉一眼,身体慢慢变得完全透明,消失不见。珊嘉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出来,琼恩想安慰她,珊嘉摇了摇头,「你先去做别的事吧,」她说,「让我一个人安静待会。」
「好吧。」
接下来,琼恩看见了两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风暴女王欣布,以及萨马斯特。欣布看起来状况很不妙,她平躺着,悬浮在虚空中,银白色的火焰从她的体内不断涌出,又注入,循环往复,吞吐不定,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根燃烧的巨大蜡烛。
「她这是怎麽了?」琼恩问坐在旁边的萨马斯特。
「银火失控了,」老巫妖回答,「是你那一剑的功劳。」
琼恩以星辰剑(影)攻击魔法女,尽管女未雨绸缪,使用预先备份的圣者躲过一劫,但仍被重创。圣者与化身不同,圣者死,则祗陨,琼恩这一击虽然未能完成弑,却还是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後果。在琼恩看不见的地方,整个世界的魔网都在那短短的几分钟内变得紊乱不堪,使用魔法变成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无数巫师因此发生各种意外,甚至身亡。而女的圣者被摧毁时,所有当时在附近区域的选民都受到影响,他们的银火开始失控丶暴走,如果不能及时控制的话,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有没有甚麽办法?」琼恩问,「你不是号称对力最有研究的凡人吗,发表点专业意见吧。」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银火收回,或者移走,」萨马斯特说,「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说实话,欣布算是那几个女人中我难得看得顺眼的,如果能帮忙,我也不介意帮一把,」他耸耸肩,「可惜不行。」
「你经正常了?」琼恩诧异地问。
「嗯,应该算是正常了吧,」萨马斯特说,「就算是梦,做了这麽久,也该醒了。」
琼恩不知道该说甚麽,「那就好,」他最後只能敷衍地说了一句,「所以你确实没办法?」
「我没办法,但你有。」
「我?」琼恩一怔。
他和欣布打交道并不多,关系一直平平,甚至有过冲突。但之前魔法女要杀他,欣布曾经出手阻止,於他有恩。即便不论这个,她还是凛的老师,仅就这点,琼恩便无法袖手旁观。扎瑞尔特地将她收到书中,可能也有这个用意在。问题是他对银火近乎一无所知,哪有办法解决?
不,真要说起来,办法似乎还真是有一个……
琼恩沉吟半响,又摇了摇头。首先,这方法目前没法用,存在关键的技术障碍;其次,就算真要用这方法,也得先徵求相关当事人同意才行,就像医生要给病人动手术,一定要先让对方签风险告知书,否则会很麻烦。但现在欣布这样子,自己显然是没法签字了,家属倒是不少,但琼恩总不可能去找她老妈或者姐妹们,她又没结婚,没有丈夫和子女,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