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过得片刻,青年撂笔起身,把写满字迹的纸张塞入信封,双手递到一衣不遮体的老汉面前道:“老人家,这是你要写的书信,哎……你也莫要担心,令郎一家未必有事。”
老汉接过书信,颤抖着双手递过一枚铜钱,悲声道:“借公子吉言了!”
青年赶忙推拒道:“老人家处境如此艰难,我怎好再向你要钱,快快收起来吧!”
老汉一怔,收回铜钱,拱手一揖:“公子真是菩萨心肠,老汉谢谢你了。”
青年赶忙扶起老人,探手怀中,又抓出一把铜钱递过去,“这些钱你也拿去应急吧,虽然不多也算我一番心意。”
老汉热泪盈眶,也没多做推拒,收起铜钱道:“谢公子大恩,如若我儿大难不死,定让他给恩公打造金身,日夜香火供奉!”又谢了几声,哽咽离去。
“这人真是好心呢!”岳航笑了笑,又埋头吞了几个馄饨,等他再次看去,那青年已经收了案上笔墨,缓步行入棚中,正四处打量,想必是在找空座位。岳航喜他心善,赶忙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身边。
青年人笑意不变,来到岳航所处桌子,缓缓坐了下去,随即把老板娘招呼过来道:“给我来一碗馄饨。”刚伸手入怀,脸色倏地一变,赶忙拉住转身欲走的老板娘,“算了算了,给我来一碗面汤就好了。”
岳航心思玲珑,知道他是没了银钱,这才改要面汤。当下哈哈一笑,对着老板娘道:“还是给这位兄台来碗馄饨吧!就算在我的账上!”老板娘答应一声下去准备吃食。
青年感激的望了岳航一眼,微一拱手:“如此谢谢这位小公子了!”
“不必不必!”岳航连连摆手,“在下岳航,兄台高姓大名啊?”
“原来是岳公子,在下……在下陆寻凰。今日结识岳公子真是三生有幸!”
岳航抓起桌上茶壶满了一杯递给陆寻凰,“陆兄真有先贤风范呢!宁愿自己饿肚子也要与人为善,岳航佩服!”
陆寻凰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圣宗不思治国安邦,终日沉迷铅汞之道,如今奸人当道民不聊生,想想便让人心寒哪!”
岳航对于时政也不甚了了,哪儿知道圣宗是好是坏,不过他混迹泽阳时确见那些官员人浮于事,中饱私囊,便也跟着唏嘘起来:“就是就是,也不知那些当官的干什么吃的,整日价就知道欺压百姓,也不见有什么政绩出来!”
“哈哈哈……”陆寻凰放声大笑,也倒了杯茶回敬过去,“真看不出,岳公子也是忧民之人呢!”
岳航脸一热,讪讪一笑:“见笑!见笑!”这时老板娘把馄饨端了上来,陆寻凰仿佛饿的紧了,也像岳航刚才一样吞食起来,岳航瞧见,心里暗笑,越发喜欢这人。
忽觉背后给人拍了一拍,一个清亮声音传来:“这位公子,请问你可曾看见刚刚那案前的人去什么地方了?”岳航回头一看,不禁大吃一惊,只见来人一脸正气,色平和,身着青色儒衫,背后挂着个轻便游架,里面长剑玉箫,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可不正是墨海飘香——柳仙钏。
“柳……柳公子!”岳航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走了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柳仙钏也感错愕,只觉眼前的人有点眼熟,仔细回想,可不正是那日在天水楼里大发威打得冷锋喷血倒地的小公子,眉头一皱,说道:“原来是朝花宗的朋友,不知道此次来白城有何贵干?”
“朝花宗?”岳航思索片刻,才明白过来,那日天水楼上自己和苏如画在一起,所以才会被他误会作朝花宗的人,赶忙解释道:“柳公子,我可并非朝花宗人,那日也是被那苏妖女骗去的……”
“哦,原来如此。”柳仙钏若有所思,倏尔回,从游架里抽出一张纸来递到岳航面前道:“那公子可曾看到刚才写这书信之人?我听人说刚才他就在旁边设案的。”
岳航已知道他要寻谁,刚要回答,却被陆寻凰接过了话头:“这书信是我所写,不知这位柳公子找在下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