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带着沙哑,内心充满纠结。
若诗未语,却伸出一只手掌轻轻而温柔地抚摸我的脸。恍恍惚惚中,似乎看到她充满了悲切的眼……
在她手掌抚摸我脸的同时,自己的脸也轻轻磨蹭着她的手掌。
其实我明了若诗此时心中所想,但依然苦苦追问:“诗儿……你说话啊……你真不喜欢我吗?”
“文轩……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可是你也应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啊。”若诗的语气归于平淡,但却隐藏着凄凉。
我何尝不知……
但我很不甘心,不甘心我们只是两条永远没有交点的平行线!
就算是平行线又当如何?我们为何不能、不敢试着让其相汇?
我哑声叫道:“我们为什么不可能?为什么?”我不知此时自己到底是何心态,或许就是要她说出理由,好说服自己。
尽管理由我很清楚明了……
“文轩你别这样子,我很难受!你也知道的,我等着涛,而CD的嫂子也在等着你!”若诗亦然哑声叫道。
果然等到了这个理由。
果然等到了从她口中说出这个理由。
我终于松懈下来,也终于更为坚定的不再奢望我们的开始。
但我为何会如此心酸?
我们一直都没有再说话了,只任凭心底幽幽酸楚,中间如隔着一片海彼此背对而眠。
*** *** *** ***
夜,寂静。
爱,迷茫。
我听见有条河流在你我之间,它比那季节更长,比天空还远。
悲情,演绎成指尖的流沙,细细软软的流泻在彼此的心间,铸成沙漠。
累了,是真的累了。然心里却仍有个声音在呼唤,恰似某种执着的信念,无法放手。
*** *** *** ***
清晨那一抹光亮照进屋内,我悠悠醒转,映入眼帘的竟是若诗美丽的脸儿。
大病初愈哪能不嗜睡?故此时若诗仍在梦乡之中。我们本是背对而眠,却不知何时都偏过身子面朝彼此。
虽无比熟络,虽已决只待之为友,但能在她不能察觉的机会好好打量,我亦不愿错过。
昨晚她那幅怏怏病美人模样此时已全不见,健康的红润色又重回她的脸上。
那脸上的肌肤甚是光滑,没有丝毫瑕疵,仿佛吹弹可破;额前微微拱起的刘海尽往枕头方向斜偏着,显得有一些凌乱;额下眉梢毛发微浓,没有一丝娇气;眉下双眼紧闭,依然可见美丽的双眼皮纹路,且其上带着微微的淡红,定是昨日无暇卸妆之故。
嗯?怎么眼帘之上那长而密,微带弯翘的睫毛上带着三两颗未干的水珠儿?
难道她昨晚流过泪?若是如此,那真是我的罪过……
那似珍珠般的泪滴令我心底幽幽一叹,凝望数秒,再行仔细往下看去,却突新地发现她偏向于枕头的那边嘴角竟挂着一串津液!
那串津液从嘴角径自延伸到枕头之上,将那上面印上了一圈小小的水印。这定是压着了唾液腺才至如斯憨态。
此时若诗的样子既像一个可爱的小猫咪,又像一个等着王子亲吻的睡美人。
但我非是小猫咪依恋的主人,更非是睡美人等待的王子……
我竟又有些伤感起来。
能与若诗同眠一宿,已是何等的福气,何必再不知足?我心中劝慰着自己。
此时,若诗的眼帘缓缓地打开了,恐她感觉有些睡眼朦胧,伸出一掌在自己双眼上柔柔来回擦了擦。放下手来,待见我正兀自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的嘴角,她脸上顿时飞过一团红云,并慌去用手将嘴角擦拭干净。
“你醒了?”我微笑说道。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醒了多久了。”若诗含羞道。
“我也刚醒。”
“哦……”
“昨晚睡得可好?”
若诗微笑道:“还好……”
之后我们竟又无话了,一丝尴尬的气氛蔓延开来。
这感觉很怪,明明我们躺在同一张床上,却是什么都未发生;明明此时我们微笑相对,眼里却是悲伤、情意共存。
沉默一阵,我幽幽地叹了口气,起身道:“你继续在宾馆休息,我回宿舍拿卡取钱,一会回来续房费。”
若诗却不愿意再在宾馆住下。于是我们最后商定,我现在还是先回宿舍去拿卡,回来后找个开锁匠把她家门锁撬开,再行换个锁芯就是。
……
取过现金之后,本是要带若诗上餐馆用餐,但却被她以身着睡意不成体统为由拒绝了。
经过一番折腾,终于进得若诗家门,本是提出离去,但她非要我歇息一阵。
“那你带我参观一下你家吧。”我笑道。
“好啊!跟我来!”若诗朗声应着。
经过一小截只有一个鞋架的短通道,我们各自换了双拖鞋,之后既来到了客厅。她家的客厅算不得大,但摆设却是非常温馨,一面墙上挂着一部大气的液晶电视,另一面墙上挂着一副雅致的十字绣。
这……这十字绣怎么这么眼熟?
*** *** *** ***
“好不好看?”妻甜甜笑着举着一副十字绣原图问我。
那原图上画的是一条白色的河流,河流上飘着一艘孤零零的帆船,而河流的岸边有一座亮着灯火的小屋,仿佛迎接着帆船的靠岸,其边上有两排题词,人是漂流的船,家是停靠的岸。
“嗯!不错!有内涵!你要绣这个?”我问妻。
“是啊,我预计两个月内绣完。到时我就挂在客厅墙上,你说好不好?”妻摆弄着手中的画布,眼里充满期待地询问着我。
“好!我想定会很漂亮。”我心里暖暖的。
此时,一样的图画,却是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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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轩,怎么了?”
转过头来,若诗正好地看着我。
我淡淡一笑指着十字绣道:“你绣的?”
“是啊!晚上没事的时候绣的。怎么样?还看得过眼吗?”若诗双手抱胸,笑看着我,那眼……就和半个月前周末在家妻问询我的时候一样,充满希望得到鼓励的期待……
“很漂亮,很温馨!真不敢相信是你的杰作!呵呵,原来像你这样的工作狂也会喜欢绣十字绣啊?”
“咯咯!谈不上喜欢,打发时间呗。”若诗淡淡笑道。
“嗯,带我继续参观参观。我可是对你这女强人的闺房充满好哦。”
若诗“哈哈”一笑:“跟我来,随意参观。有什么值得好的?”
跟随着若诗的步伐,我刚步入最里间的屋子,那淡淡似麝似兰的香气马上扑鼻而至。
“若诗,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用的什么香水啊?这味道很特别,闻着也很舒服。”我终按捺不住好问将出口,虽然心中隐隐怀疑这很可能是她独特的体质发出的香气,就如一些小说里所写的“女人的体香”。但我从未碰到过,故不敢确定。
没想我的问题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