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看着一脸莫名的栖绯自己也愣住。不知道爲甚麽,他刚刚竟如此自然的做了这些事情,就像曾经做过千百次一样。
「抱歉。」
「多谢。」栖绯也没客气,将自己裹紧,梵啸的披风上沾了太多的血,她实在受不得上面的味道,再说她也确实很冷,此刻这温暖又带着青草香气的披风刚刚好。
梵倾笑了,显得释然,又带着几分开怀。
「你没事就好。」
栖绯看着她全然不设防的笑有些茫然,而心脏依旧平静又空荡的跳着,她压下那股莫名的不安,若无其事的问:「有头绪了麽?」
「大致吧,只是没有证据。」
「哥,有什麽头绪了?」梵啸和战羽也走到溪边站在两人身旁。
梵啸看到栖绯穿着得披风,撇了撇眉,然後什麽都没说便将她又裹成了粽子。
「应该是宫里的。」
「是大哥?」
梵啸沈吟了一下:「恐怕不是他。」
「那是谁?三哥?不可能吧,三个吃斋念佛多年,别说是刺杀你我,就算是杀只鸡杀之兔子他都不敢!」
「不是老三……」
梵啸心头一跳:「哥,你什麽意思?」
「等确定之後再告诉你吧。」
「何必猜来猜去的,问问不就知道了?」栖绯朝侍卫那边挥了挥手:「把那个南都派过来的信使丢过来。」
那些侍卫见是栖绯要人,慌忙应下,将那个已经腿软的信使推攘到了几人面前。
「说吧,你是谁派来的。」
「郡主,小人不知您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麽?」栖绯带着笑,走到他面前:「战羽哥,扯开他的衣领。」战羽未发一言,一把扯开男子的衣领。
「栖绯你要做什麽。」梵啸有些怪。
信使想要挣紮,却被战羽压制,半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衣领扯开,他的颈间有一个怪的挂坠。战羽一把扯下,转身交给了栖绯。
那挂坠一指长,像是一只笛子。
「虫笛?」梵啸看到一愣。
「恩。」栖绯点了点头:「他就是靠着这个和先前的人联络的。」这种笛子吹出的声音人听不到,却有一种瑶虫会因爲这种声音分外活跃,于是这种笛子被称爲虫笛,通过不同的吹奏方法,传达不同的讯号。而且这讯息足可传至三十里。
「说吧,你是谁的人?」
男人瞪着栖绯,不肯张嘴。
战羽忽然出手,卸下男人的下巴,又点住了那人的穴道。
「他想自尽。」
栖绯笑了,这笑却是狡黠中带着危险,她走近信使,然後用手里的虫笛挑起男人被卸掉的下巴。
疼得男人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你以爲死就那麽简单麽?」栖绯撇下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你可知我手中的是什麽?
男人有些惊恐的看着栖绯手中的精致瓷瓶,表情有些惊恐。
「放心,这不是醉生梦死,我很讨厌那药。」
男人显得放心了不少。
「本郡主的品味不错,这东西比醉生梦死要有用得多。」
「你现在若後悔还来得及。」栖绯拿着小瓶在一旁笑道:「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了。」
男人更僵硬了,却还是硬骨头的什麽都不打算吐出来。
「战羽哥,挖坑。」
战羽也不问缘由,将信使丢给他人,二话不说抄起宝剑击向地面,不出半刻便挖出一个不宽的深坑。
「把他丢下去。」
侍卫手忙脚乱的把人丢了进去。
「头朝上。」
又赶忙将人正了过来,刚好露了个头。
「填土。」侍卫们也不敢迟疑,又慌慌张张的把土往回填。
那信使张着嘴,见似乎不是要活埋自己,心又微微放松,只是那些土都不长眼的时不时的往自己的嘴巴里进,让她不得不摇头晃脑的躲着。
梵倾梵啸一脸茫然,也任由栖绯想干什麽就干什麽。
一盏茶的功夫,男人只剩下一个头留在外面。
「栖绯,你到底要做什麽?」梵啸忍不住问道。
「也没什麽。」栖绯在那人面前叹了口气:「他既然不肯说,我也没什麽好办法,有人说我月栖绯心肠最软,所以没人听我的话,现在有个人让我杀一儆百,也不错。」
她对着男子上下丢了丢手中的小瓶:「知道这是什麽麽?就算没见过也应该听说过,这小瓶中装的是流银。」
「流银?」流银这东西算不上什麽稀罕物,却也不是哪里都有的,貌似银,却比银还要重上几分,有毒,甚至皇家有些人还用这种东西暗杀。
「没错,就是流银。大家都知道,流银极重,只要将他的头皮上开个十字形的小口,然後将这瓶中的东西灌入……那……」
「皮就会完整的剥下来。」战羽接着说道,拿起宝剑走进那人,扒开头皮:「栖绯,现在就开始麽?」
那人再忍不住,慌忙猛力的摇着头。
栖绯背过身,托着腮。
「我想想……战羽哥,等我们吃罢午饭在扒皮如何,中午的时候皮能干的快些。」
「栖绯说何时就何时。」
那人不停的甩头,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
「哎?你摇头做什麽?」栖绯才看到那人正在不停的晃着脑袋呜呜阿阿:「莫不是等不及了?」
「人的发肤受之于父母,我给你留张完整的皮,谢谢我吧。」
周围人均是一身冷汗,这……这……郡主的脸皮也太厚了吧……这招数也太狠了吧。
那人的头晃得越发厉害,冷汗直流。
「哎?莫非你是想要感谢我?不必不必了。」栖绯拄着下巴:「还是说你想告诉我什麽?不说真的没关系,我最近想做人皮面具,正愁没有材料,还要多谢你才是。」
那人拼命摇头,栖绯许久後才叹了口气:「战羽哥,让他说话。」
战羽走过去,几下挖出男子口中的毒,又板正他的下巴。
「郡……郡……郡主……我说。」他的嘴刚刚板正,还不停的流着口水,便迫不及待的招供道:「是皇上派属下来的。」
「哪个皇上?」梵啸心头一跳。
「当然是……当然是朗鸣的……当今圣上……」
「你胡说!」梵啸大声怒喝。
梵倾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忽然想到了什麽,沉默下来。
「说吧,除了让你里应外合之外,还有什麽计划?」
「再向南一百里,有个小镇,那里……那里还有埋伏……求郡主饶命,这几日皇上性情大变,小人不敢忤逆,现在南都里头,许多大臣都没了性命,小人不过是个送信的小官……求您饶命呀饶命。」
几人都沉默下来,栖绯摸了摸额心,难道就像梦里的那个女子说的,揭开了封印之後要尽快集齐所有的镜子,否则就会天下大乱麽?
头忽然有些眩晕,一些莫名的影像又出现在脑海,她微微晃了晃,也许该吃药了。她撇下那帮人,走向带着药物的马。
等处理好信使,午膳时分梵啸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好小声问梵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