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韩欣是在去往爱丁堡的火车上。「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大凡在英国留学的中国学生都要节省出费用到欧洲大陆和苏格兰旅游。
复活节来临,公司放假4天,我决定到苏格兰一游。
我向往苏格兰,一方面是想领略由古堡、山川、湖泊、风笛、威仕忌、花格呢构成的的高地风光,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袁晋雅在那里。
自从我得知袁晋雅从卡地夫转到爱丁堡上学以後,我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她。
我想她一定是心中极不快活才不宣而去。
像她这样漂亮的电台主持人,本应在国内尽享宠爱,却到国外留学遭洋罪甚至要忍气吞声,一想到这些我的心中便酸痛不已。
2000年4月0日下午下班後,我简单收拾了行李乘火车到了伦敦依林百老汇火车站,在中国使馆教育处的51号兵站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又从国王十字火车站乘8:30的火车前往爱丁堡。
早晨起床时看见窗外阳光照耀,但上火车前已是阴云密布,开始落雨。
英国今年的天气很怪,进入春季很久气温不见转暖。母亲节时英格兰北部还下了雪。这阴雨不断的天气正好应了我郁郁寡欢的心绪。
上火车的人还真不少。我所在的6号车厢上来一群日本少女占领。这群日本少女说话叽哩咕噜,情紧张兮兮,几乎没什麽有姿色的,许多人还罗圈着腿。
有一位面容白皙女子乍一看还挺秀气,仔细一端详脸庞竟是很松弛,嘴唇上有皱纹。
我纳闷在电影上看到的日本姑娘一个个甜美漂亮,怎麽在现实生活中见到的日本姑娘尽是些丑女?便索然无味地看着窗外。
火车穿行在英格兰广阔的土地上,天空的颜色深浅不同的乌云很有层次地翻滚,绿色草地或麦田一望无际,时而有大片的油菜花黄灿灿地映入眼帘,精致的红色房舍或黑色茅草顶的小屋使人想到一些古老而又清新的童话。
车过约克站时,一位背双肩挎背包、苗条的黑发姑娘来到我所坐的车厢,她细眉秀眼、红嘟嘟的嘴巴小俏鲜润、皮肤不是很白,但是富有光泽,充满青春活力。
这显然是一位亚州姑娘,很可能就是中国人。
她东张西望找位置,来到我身边指着我身边的空位说:「Isthisseattaken?」
她舌头翻得很快,透着青春少女的轻俏。
「No。」我满怀兴趣地打量着她说。
她於是取下背包放到行李架上,然後坐下,继续东张西望,就是不看我。
没两分钟,又站起身来脱掉了短小的黑色棉里上衣,放在行李架上,从小背包里取出一包广东产的九制话梅和一本王海鸽的小说《牵手》读起来。
列车又开始行进,约克城大教堂的哥特式尖顶很快便消失了。
我打量着这位姑娘:做工精良的梅红色的圆领薄绒衣系在牛仔裤里,使她本已饱满的胸脯更显凸挺而又轮廓清晰,脖子上挂着一根细细的镀金项链,一颗黑痣使她细长的脖颈漂亮别致。
她足蹬一双纤巧的黑色半跟皮鞋,右腿优美地翘在左腿上。
黑黑的披肩发光泽飘逸,浑身上下洋溢着令人垂涎的健美的气息。
她显然感觉到了我的端详,右嘴角撇了撇,眼睛虽然盯着书,但眼角的余光在向我弥漫。
「喂,你是中国人哪?」我说。
「嗯-?噢,您也是中国人。」
她转过脸来,脸上带着薄薄的笑意,她的双眼皮很分明,眼睛清澈明亮,令我怦然心动。
「对呀,我是陕西人。你是哪儿人呢?」
「我是天津人。」
「哇,天津。咱们可算半个老乡啊。我是从天津大学毕业的。你现在在英国读书吗?」
「我在德比大学读MBA。刚才我还以为您是日本人呢!」
「这不怪,刚来英国,特孤独,看见像中国人的就上去套近乎,常常攀出个韩国老乡来。後来就犯糊涂,连自家人也不敢认了。」
我们都笑。
她笑起来很开心,露出碎玉般的牙齿。
「您上哪儿?爱丁堡吗?」她盍住书问我。
「对,旅游。你呢?」
「我也是。我去──看我的哥哥。」
她晃了一下脑袋,眼珠很俏皮地转了一下,抿嘴笑,很幸福的样子。她後边几个字吐得飞快。
「你在德比上学,怎麽从这儿上火车?」
「我一位英国同学家住在约克,昨天她把我拉到约克玩了半天,晚上就住在她家里。」
「哦,这麽回事儿。你喜欢这部小说?」我问。
「嗯。我看过《牵手》电视剧,来英国时又买了这本小说,闲下来时便看一看。」
「电视剧我看过两遍,确实拍得不错,把普通人的儿女情长拍得惊心动魄。主题音乐也不错,回肠荡气,优美伤感。其中几个主要演员的演技非常生活化,非常到位。那个演王纯的演员没什麽名气,但很出戏。」我说。
「对,没错,您把我表达不出来的感觉都说出来了。那个演王纯的演员叫什麽来着?叫……」
「俞飞鸿。」
「对,是俞飞鸿。」
她很兴奋赞赏地看了我一眼,说:「戏不多,演得棒极了。」
王纯是《牵手》里一位到北京打工的漂亮厦门姑娘,爱上了一位有妇之夫,并怀上了他的孩子。後来为了不破坏男主角的家庭和睦,最终理智而又美丽地离开了北京。
我很快与这位姑娘找到了共同话题。
通过闲聊,我知道她的名字叫韩欣,去年从天津师大学外语系毕业後自费来英国读MBA。
她的哥哥毕业於天津体育学院,89年搞到一个国家公费指标来到英国拉夫堡大学学习体育管理,後来逾期不归,辗转了好几个地方,现在在爱丁堡工作。
她说她的哥哥不知道她要去爱丁堡,她要给他一个惊喜。看来她很喜欢自己的哥哥,兄妹情深。
韩欣讲得普通话很快,听不出天津口音来。
她讲话的尾音常往上挑,像港台女子讲的国语一样,有些嗲。
这是许多北方女孩的现代病,但也透着她这一层次姑娘自我感觉很好的甜美。
她笑起来无遮无拦,很灿烂,像个稚气的孩子,但凹凸有致的身形完全体现的是成熟女子的姣好。
这种咄咄逼人的女性气息令我暗暗赞叹。
大约下午1点多钟,火车驶进了爱丁堡威沃利车站。
我和韩欣从北出口拾级而上,进到了着名的王子大街。
尽管是GoodFriday,很多商店不开门,王子大街上人还是很多,我想大多是外地来的游客。
显然刚落过雨,王子大街潮湿乾净。
天空大团压得很低的阴云像解冻的冰河一样缓缓飘移,间或在阴云之间露出一湛蓝如洗的天幕,十分耀眼。
位於火山岩之上的暗褐色的爱丁堡城堡赫然屹立在王子大街西南上方的空中,峭壁之下的王子大街花园花团锦簇,紫嫣红,非常别致地把凝重苍老的古堡与轻快明朗的现代化商业区域联系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