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爱他,是真的,我不能没有他,我不能失去他,想到没有他的日子,我活着还有什麽意义?娟,你说该我怎麽办?」
娟看着激动的晨,说:「那麽他呢?那个让你抛弃家庭、背叛丈夫、丢下女儿、不顾一切与之苟且的人呢,甚至你还要和他结婚,甚至你还曾经为他孕育过骨肉!」
晨闭上了美丽的双眼,她不敢对视娟那道锐利的目光,心中千百遍的呐喊:『娟,你要我怎样?所有这一切,都是那麽不堪回首,所有这一切都晚了!』她想说:『娟,我已经死过一回了!』可她张不开口,那血腥的壮烈,只能算是赎罪的自慰,却成不了推脱的藉口。
她不能恨任何人,甚至连那个人也不行。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婚外出轨,起初是偷人的刺激,然後是占有的快感,接着是无法挽回的自我放弃。不论贺是否发现,那都不会是长久发展的情感;不论自己会不会沉迷於快感和刺激,她也绝不可能和他走进婚姻的殿堂;不论那肚皮里的孽种是他故意的阴谋,还是自己不小心的结果,她都不会让他成为鲜活的生命。
两个苟且的不知羞耻的男女,如果也能在光天化日下无拘无束地活着,除了畜生般的苟延残喘,这个社会也就太堕落了!
晨说:「娟,听我对你说,不管你如何看我,我和那个人都只是一霎时的迷茫,对他的迷恋,是我的无耻,不管他遭到什麽结果,都是罪有应得,只要贺能高兴。我们对贺的伤害,我只希望我一人承担,因为所有的责任都是我的,我不光付出了肉体,也付出了感情,可那不是爱情。娟,我不想再提他,我到现在不知道我为什麽要那样干,娟,求求你,我们是几十年的好姐妹!」
娟看着晨:「到现在你都没说他一个不字,他真的那麽好?我记得贺曾经告诉过你,不要为他的老实外表所欺骗,你为什麽不信?」
「娟,他真的是个老实人,是我强迫的他。」
娟笑了,笑声里明显不屑:「想听听你拼命维护的人是怎麽评价你的吗?」
「娟,你见过他,那贺知道吗?」晨急切地问。
娟不理晨的错愕,从随身的小坤包里拿出一个袖珍的录音机,是干记者的专用工具。「注意你的心脏!」娟说着递过耳机,看着晨变幻的表情,心中默念:『晨,千万别崩溃了!』晨打开音量,彷佛打开了魔鬼的大门,心中再也不是那个善良的晨了。
……
女:「告诉你,我采访过国家部长级的高干,采访过即将枪毙的死刑犯,是不是实话,我比你自己还明白。」
男:「想听实话,太容易了,我肏了你那高贵的朋友,是不是实话?」
女:「跟我耍流氓是不是?像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想当流氓你还不配!」
男:「……」
女:「怎麽,小看你了?你也不照照镜子,瞧瞧你那副熊样,跟我耍横!」
男:「……」
女:「好,现在我问你,为什麽那样对待贺?据我所知,他对你有恩,在你吃不上饭的时候,是他收留了你。」
男:「贺?你说的那个混蛋,是,他对我不错,也可以说有恩,但我就是恨他!」
女:「总有原因吧?说出来,对你也有好处。」
男:「什麽好处?」
女:「起码是一种解脱。有些话,憋在心里会成为负担。」
男:「贺,是个好人,我撞了他的车,他没叫我赔;我为此丢了工作,他收留了我,可是,当时是我跪在地下求的他。我活了二十多年,只跪过我的父母,他算什麽东西?他凭什麽就接受我的跪?他体面有钱,我在他的眼里,连条狗都不如。他看我,就像看到垃圾,恨不能躲远远的。我也是人,我也有尊严。」
女:「就为这些?」
男:「这些还不够吗?我像奴隶一样为他工作,甚至还要接他的小孩,他什麽时候正眼看过我?」
女:「因此就去勾引他老婆?」
男:「他老婆?呵呵,呵呵,那个骚婆娘?」
女:「你不爱她?」
男:「我爱她?凭什麽?我爱她?我讨厌她!」
女:「讨厌她?为什麽?」
男:「为什麽?就是这个骚婆娘,我跪在地上,求她那个混蛋男人收留,她就在旁边,她那满脸的厌恶、她那两眼中的瞧不起,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如果那个混蛋的贺还看我一眼,她则是半眼也不看。」
女:「是你求他们收留,你也可以离的他们远远地。」
男:「是,是我求的他们,可我就在他们身边,我寻找机会,我要叫他们付出代价!」
女:「你从来也没有爱过晨?」
男:「我没有。她不配!」
女:「……」
男:「我知道她是你的好朋友,我倒是希望你告诉她,在我的眼里,她不过是一个又蠢又贱的骚娘们。我随便找几个人,演一出英雄救美,她就感激不尽,你说她蠢不蠢?为了我这麽个瘪三样的人,他就背叛丈夫、放弃家庭,你说她贱不贱?别说我有老婆,就是打一辈子光棍,我也不会要她!」
女:「你也太缺德了,你破坏了人家的家庭,还连点口德都不留。要知道,你家也有女人!」
男:「她能跟我家的女人比?我老婆对我忠心耿耿,明知我睡了别的女人还去给我求情,要是这个贱女人,跟人跑了是小事,不落井下石我就烧高香了。」
女:「……」
男:「告诉你,别看她长得挺不错,要论床上功夫,连我老婆一半都没有,活像一堆死猪肉,要不是为了解恨,我肏也不肏她,还不如上歌厅洗头房呢!说起来,她连当小姐的都不如,当小姐的还知道个羞臊,她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任我乱摸。她以为我喜欢她,她也不想想,世界上哪个男人会对心爱的女人没有半点尊重!也只有贺这个傻屄王八头,拿着她当宝贝一样。」
……(录音内容可参见《我救了他,他抢了我老婆》。)
晨没有没有崩溃,她看着娟打电话,听着娟在下命令:「你去菜市场买点青菜……是,我家啥也没有。当然,当然要你做……好,有,有奖励。」
娟挂断电话,对晨说:「走吧,到我家去。」
「贺知道吗?」
「我也是今天才找到他,暂时我还不想说。如果贺听了,我相信那混蛋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晨跟着娟上车,说:「娟,谢谢你!」
娟说:「我是为了贺。晨,忘了那个变态说的话吧,你还是晨,那个高贵的晨,贺喜欢的晨!」
车开动了。
晨说:「娟,我知道你爱贺了,你是真的爱!」
娟笑笑,说:「我放弃了,我发觉我不管怎样做,在他的眼里都不及你一点皮毛。」
晨说:「我真的很贱!」就哭了。
娟说:「哭吧,我早说过你有哭的那一天,不过,眼睛不能弄得红红的,贺很快就到我家,还带着楚楚。再说,有许多事你还不知道,我要和你商量。」
贺从天津回来,快五点了,在路上接到娟的电话,就有点紧张,说要带着楚楚,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娟说放弃了自己,但她那个「欠帐」,却让他想起来就有些难安。
静带着楚楚等着他,看到静心事重重的样子,贺无地自容:「静,那边的公司累不累?」
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