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沉默了一会):「那我叫你好媳妇儿?」两个人心有灵犀。
娟腻腻地叫了一声:「哥!」晨听得都怦然心动,忘记了娟正在和谁通话。
贺:「我去找你!」
娟用鼻音:「嗯——」
晨注视着娟:「贺要来?」
娟也看着晨,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你看看你,又不是我勾引他来的,你不会是吃我的醋吧?」
晨道:「我吃你的醋干嘛?娟,我不走,我要见他!」
娟道:「我又没说让你走。」
晨道:「你瞧你色迷迷的,一脸迫不及待,还不是想轰我走?」
娟吃吃地笑道:「我才不想你走呢,待会他来了,我们两个一起办掉他。」
晨道:「死娟儿,你正经点行不行?人家现在都快急死了,你还开玩笑!」
娟笑道:「我这就是正经的。你想想,你跟贺的情况,如何再见面?你不尴尬他也尴尬,不如来个激情相会,省了多少麻烦。」
晨道:「我不!我要把我的心迹对贺说明白,我不能让贺对我再有怀疑,我要让贺知道我爱他。」
娟思量道:「那你躲起来,藏在挂衣厨子里,看情形再说。」
晨道:「你想憋死我呀?那麽个小地方,我咋待在里头?」
娟嗔道:「我那里再小,盛你也富裕。一丁点委屈也不想受,怎麽让贺回到你怀里?」
晨道:「我在卧室,你们在客厅,我能听到你们说什麽吗?」
娟笑道:「那我们在卧室里说话,你不觉得有些暧昧吗?」
晨噘着嘴道:「你不乱搞,哪来的暧昧?臭娟儿,不准你发骚不要脸,故意调戏他!」
娟故意板着脸,说道:「什麽是发骚不要脸?你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告诉你,你以为贺还是以前你家那个男人呀?他不调戏我就不错了。」
晨想像着贺对娟动手动脚的样子,胸中阵阵气苦,却也还有丝丝异样,她定定心,说道:「放屁,我们贺可是老实人,你可别把他教坏了!」
娟道:「哟、哟、哟,你不要躲了,你老公来了,咱们一块见,省得我把你老公给吃了。」
晨道:「死丫头,开句玩笑就急眼,是不是作贼心虚?好,我躲,我藏还不行吗?」
*** *** *** ***
贺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娟的家。
昨日与娟的激情虽然缓解了些许的烦躁,却解脱不了对晨的感情纠葛。那种爱与恨的缠绕折磨,就像盘踞在心中一条蛇,驱之不去,还时不时地往心尖上咬上几口。
娟显然负气地走了,这让他产生了很大的内疚:对娟太不公平了!明知道这是不可能圆满的结局,为什麽还要去做呢?如果她不是晨的闺中密友,如果她不是对自己充满了情意,也许会好受一些吧?
贺浑身无力地在酒店里躺到下午,他突然好想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楚楚到了哪里了?岳父肯定知道晨回来的事,要不吃饭的时候也不会叫上她。他明白岳父岳母的心意:他们不希望女儿的家庭分裂,他们一直在努力,虽然他们对晨强烈不满,可毕竟她是他们的女儿,血缘亲情是无法改变的。
贺的心情压抑着郁闷,却也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他给大焦和公司的张律师打了个电话,立刻又把手机关了。
大焦来了後,本来还想埋怨几句,可看到贺疲惫的样子,也就不好再说什麽了。他汇报了公司的情况,基本正常;又说晨回国了,到公司去找过他;静也在找他;巩的老婆到公司闹过,让保安轰走了,没有见到巩的妹妹;奔驰专卖店打电话说公司定的车到了……
贺说:「你打电话让他们把车送到那边的公司,让静接收就行了。那个混蛋怎麽样了?」
大焦说:「不怎麽样。这家伙八成得了什麽毛病,瘦得和螳螂似的,天天喊肚子痛。」
贺说:「不是你搞的吧?」
大焦说:「我没有,我懒得理他。不过我看弄死他算了,往山沟里一扔,保证没人管他妈这闲事!」
贺说:「这事你别管,你早点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大焦走後不久,张律师就来了。贺把抓巩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没提晨,只说他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不收拾他一顿不解恨,现在想听听律师的,怎麽处理好。
张律师说:「这个事简单,想要他命,花几个钱找人就办了。可是,你不能出面,那个小瘪三不值得你引火焚身。这样吧,这事你交给我,我先把他放了,过几天再做了他。」
贺说:「我不想闹出人命,以後……以後再说吧,先按你说的办。还有一件事,我想把我岳父给我的公司还给……」
……
清晨,贺早早到了公司。当他打开办公室的门,却发现那个秘书丽已经在做清洁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贺心中一阵难受,当然不是内疚,而是一种感动:他强奸了她——强奸了一个弱女子,而这个弱女子只有默默地独自承受。他知道打工者的卑微,他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了解打工者的苦楚:牛马的付出,低廉的工资,老板任意的凌辱。他下过决心:有一天,我做了老板,我一定会对他们好一点!可是,他却干了他最不齿的事。他可以堂皇地找理由:他是为了报复!可面对这样一个弱者,还有什麽理由好讲?
「贺总,你回来了!」
贺听到的竟是喜悦的声音。他看到一张涨红的清秀的脸:是高兴的?还是劳累的?显然是劳累的,因为她的额头上分明是一层汗水嘛!
贺没有回声,他不敢和她的眼相对。他坐到老板椅上,低头去开电脑。
「贺总,咖啡!」声音柔柔的,眼睛里一定还有期盼。
贺盯着电脑屏等待出现画面:「谢谢。你出去吧!」
她走出去,门轻轻地关上了。贺突然冒出一股怒火,他颤抖着手按动电话键盘:「张律师,你马上来公司!对,马上!」
晨,这都是你做的孽!是你让我变得无耻甚至犯罪,这一切应该由你承担!
贺做出恶作剧式的决定。当他送走张律师和丽以後,那种自以为是的快感逐步演化成忐忑和不安。他想像着晨看到协议文件的时候:是难过?还是高兴?他想像着他的前妻见到她的情人的妹妹的那一瞬间:是尴尬?是羞耻?而这些看似小孩玩闹的把戏,他相信足以让晨崩溃。可是,晨即使真的崩溃了又会怎样?他能从中获得精的抚慰还是灵魂的解脱?
张律师回来得很快,同时带来了他所希望的结果:晨真的痛苦欲绝般的崩溃了。
贺故作镇静地说:「好,你做得很对。你去见那个混蛋吧!」
贺再也没有心思坐在办公室了。晨还在哭吗?这让他感到隐隐的痛,没有丝毫的报复後的畅意。他觉得自己愚蠢透顶:把公司给她就算了,干吗还要干出如此龌龊的勾当?晨不会做出过激的事吧?她可是曾经做过的!
贺一边给娟打电话,一边下楼去开车。
*** *** *** ***
娟穿着睡衣打开门,小跑着进了卧室。贺站在客厅里等了一会,娟没出来,却在卧室里喊:「哎!外面那位强奸犯先生,有话进来说,我还没睡够觉呢!」
贺像做贼一样走进卧室:室内散发着女人暧昧的味道和化妆品的香气;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