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过去的——和别的男人亲热以后,还能心情平静的,要么生气要么后悔,甭管是哪种,总之都不会让他好过!”
施梦萦不确定这样做是不是真的有效,只说操作过程就让她颇感踌躇。
把最私密最隐晦最放荡的那一面暴露在镜头前,用照片的方式定格,再送到别人——哪怕是自己曾经那样深爱的前男友——面前被观看,被评论,被鄙视,被嘲笑……
这是施梦萦不敢想象的事,她本能地就拒绝了。
但徐芃的声音却像有魔力般钻进她的耳朵:“无非就是尺度比上次拍裸体写真时更大一些,少一些美感而已,没太大差别啊……”
“这招对男人最灵,平时他再能装逼,一碰到这种事,保证立刻就能看出真实心态!”
“就用你的手机拍,照片最后是留在你自己手里,又不会传出去给别人看到,怕什么?”
“就算给你男朋友看,他总不会外传吧?”
最后这一句,施梦萦是认可的。对于“不会外传”这一点,她对沈惜有信心。
上次拍的那套裸体写真,施梦萦已经拿到了最终的成品。只是最近陷于剧烈的情绪波动里,一直还没有心情细细欣赏,只是随意丢在卧室书桌上。不过终究翻过几次,总的来说,她对写真集本身的质量还算满意。
鬼使差的,苏晨在香格里拉的房间里说的那句话在施梦萦脑海中响起:“如果真让我再碰到他,我一定要让他亲眼看到我在床上和别的男人亲热的样子。能多骚就多骚,能多贱就多贱,男人要我干嘛我就干嘛。就算是演戏,我也要演出个超级骚货的样子来。就要让他看看我到底有多性感,多听话,别的男人在我身上有多享受。他以前玩过的,现在别的男人都能玩到,他没玩过的,别的男人也能玩到。谁让他抛弃我?!”
紧接着又是徐芃的声音:“……无论还有没有感情,大多数男人看到前女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心里肯定会很不爽的。男人这种动物,嘴上说得再冠冕堂皇,下半身还是会影响思维。”
也许,他们说得对……
是啊,无非就是在镜头前展露赤裸的肉体,拍写真时又不是没裸过,还是在素不相识的男性摄影师面前全裸……
用自己的手机拍,照片根本不会外传出去,不必担心会被别人看到……
每个人都有嫉妒心,徐芃是男人,他应该很明白男人的心思吧……
纠结了许久,脑海里各种声音交织来去,最终施梦萦还是点了头。
一旦开始拍摄,数量上就越来越多,渐渐也超越单纯拍摄裸体的界限。徐芃设计出各种姿势让她完成,最后连口交和做爱时也要拍。施梦萦对此一度强烈反对,但徐芃耐心解释道:“如果镜头里没有男人,你男朋友可能以为你可能只是找了个闺蜜给你拍,只是想刺激刺激他,必须得让他看到你真和男人在一起,才有效啊!”
言之有理,施梦萦无语以对。
她没数过徐芃一共为她拍了多少张照片,只知道弄了许久,从卫生间一直折腾到床上。直到他再次射精,把手机伸到股间,对着精液流出肉穴的场景又拍了几张特写后,才算大功告成。
时近午夜,徐芃把把用来拍摄的手机放到床头,施施然回自己的房间去,今天到此为止,第二天还有课,不能玩得太过分。
最近这段时间,他和施梦萦上床已经习以为常了,但一次都没有同床过夜,倒不是徐芃拔屌无情,而是施梦萦自己不想这样。
既然如此,徐芃也乐得一个人睡得自在。
剩下施梦萦独自瘫在床上,满脑子胡思乱想,又理不出半点头绪,昏沉沉直到凌晨两三点时才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睡眠严重不足的施梦萦跟着徐芃到宾馆二楼的某个会议室准备上课,她有好多事要做,连接投影仪,调试话筒,请学员签到,分发课件资料,浑浑噩噩忙忙碌碌地过了一天。
上完课回房间,徐芃拿着笔记本电脑来到施梦萦房间,导入她手机里昨晚拍的所有照片,帮她选出一百多张质量不错的,设密压缩后,告诉她就把这个压缩包发到沈惜的邮箱。
然后徐芃让施梦萦亲手删掉所有照片,并清空回收站。
最后这一步做完,施梦萦至少能感到安心。
今天是两次讲课之间暂休的日子,作为课程助理就无事可做。徐芃善解人意地没有过来打扰她,施梦萦忍不住想要和沈惜联系。
昨晚刚发出邮件,她就想给沈惜打电话,但她下意识地不敢,生怕从沈惜的声音里听到一丝他对自己的轻视。
最终,她选择短信这种沉默的沟通方式。
她需要沈惜的回应,而且做好了心理准备看到各种或激烈或沉重的措辞,任何回应她都能承受,唯一令她绝对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的,就是“没什么感觉”!
施梦萦望着手机屏幕,发呆许久,终于无法忍耐,拨通电话。
可无论施梦萦如何激动地追问或质疑,电话里的沈惜都显得平静如常,惜字如金。他这种对万事都淡然冷静的态度,施梦萦过去还很欣赏,但此刻用在自己身上,竟使她觉得冻彻骨髓。
这不是冷静,这是冷漠,甚至是冷酷!
“我的感觉?其实你更应该问问自己是什么感觉,我的感觉其实一点都不重要。”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自己是不是开心。如果你开心,那也挺好,我无话可说。如果不开心,那何必呢?”
“还是要对自己更好一点吧。别的话,我也想不出什么要说的了。”
二十几分钟对话,他差不多就只说了这么三句有意义的话。
施梦萦当然还有更多的话要说,可沈惜并没有留更多的时间给她,坚决地挂了电话。
这算什么?!
他不关心我到底和哪个男人在一起吗?他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同意让男人给我拍照吗?他想不到我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吗?他一点都没有反省过对我的伤害有多大吗?
施梦萦觉得自己简直就要爆炸了!她恨不得马上冲到沈惜面前,把自己肚子里所有的话都倒出来,然后质问他,让他把一切都说清楚!。
但她也只能想想而已,毕竟此刻她身在应林。徐芃还有两天的课要上,作为唯一跟来的课程助理,施梦萦不可能被允许先行返回。就算要当面质问沈惜,那也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把脸蒙到枕头里,施梦萦放声痛哭。
电话那头,沈惜望着随手丢到办公桌上的手机,呆了几分钟,默然不动。
通话没多久,施梦萦就显得有些歇斯底里,说出来的话完全没有条理,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她甚至又开始追问自己为什么要提出分手?这还是问题吗?
沈惜的耐心坚持到二十分钟左右,消耗殆尽。
他自嘲地想,我的耐心越来越差了,这次居然只坚持了二十分钟。几个月前,他还能做到整夜整夜陪她说话,掰开揉碎了去解释。
但自己也确实到了极限,分手五个月以后,还要回过头再解释分手理由,这真的是在考验自己的耐性。
沈惜关闭电脑,拿起手机和车钥匙,起身走出办公室。
他不想再闷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他要出去透透气。
哪怕大雨依然倾盆。
他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还要去为姐姐挑选生日礼物,他想做些充满爱的事,让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