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类似的话,施梦萦觉得这可能还真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然,她能把这些听进去,前提是徐芃已经基本获取了她的信任。同样的话,换由周晓荣或者张昊翔来讲,施梦萦大概只会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根本不放在心上,甚至还会直接判断对方肯定别有居心。
徐芃说完这几点意见,就收了口,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饭后他带施梦萦去了家酒吧,帮她叫了杯鸡尾酒,坐在吧台边静静听驻场歌手唱歌。大概坐了一个多小时,这才送施梦萦回家。
这天,徐芃没和施梦萦上床,也没有留宿,借口家里有事早早就走了。
可能是酒精的影响,施梦萦这一夜又没睡好。翻来覆去,辗转难眠,一直熬到凌晨三四点才睡着。
然后她开始没完没了地做梦。
先是莫名其妙梦到自己一丝不挂地被董德有抱着,他那条丑陋的肉棒,粗壮得像属于一条公牛似的,从背后不停地操着她。
随即,她又像进入另一个空间,是一间四墙雪白的房间。终于摆脱董德有的蹂躏,却看到沈惜坐在房间正中一把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女人的面目不停变换,一会是喻轻蓝,一会是沈惋,一会是他那个“妹妹”,然后又变成周晓荣的堂嫂——那个曾在他家门前和孔雀醉酒吧里两度见过的女人,最后又变成香格里拉酒店大堂里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孩……
说也怪,这些女人,她几乎都只见过一两次,也就是和沈惋见面的次数稍多一些,可她们的面孔在她眼中却都那样清晰……
看到她们——严格说,是她,只有一个女人,却在不停地变换面孔——依偎在沈惜怀抱中,施梦萦心如刀割。
然后她又惊恐地发现自己突然跳回到上一个场景,依然被董德有按着屁股不停地操,不停地操。
悲哀的是,就算是在梦里,她好像也被操到高潮了,她含糊不清地哭喊,像是正在求他……
施梦萦突然对自己说:我是在做梦!要醒过来!
可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清醒。
在梦里她就一直这样被操着。
有时是沈惜操她,但这种场景持续的时间最短。很快,沈惜的面目就模糊了。身边的男人变成了大学时的方老师,接着还有周晓荣、张昊翔、徐芃,甚至有两三个和她有过接触的客户的脸也出现了,而她就被这些不断变幻的男人不停地操。有时还会幻化成好几个面目不清的男人,在她身边像鬼影一样闪动。
男人,一直在变;唯一不变的,是施梦萦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一直在被他们操。
终于,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带着满脸惊恐和浑身冷汗,施梦萦终于回到现实世界。
原来已经上午十点多了,徐芃打电话过来问她有没有起床,要不要和他一起吃中饭。
施梦萦当然乐意有人能陪她。
刚见面,徐芃就说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昨晚没有睡好。施梦萦苦笑着承认,只是没把自己的梦告诉他。
回想昨晚,再对比前天晚上和徐芃一直做爱直到自己睡着,施梦萦觉得自己最近这段时间可能需要有个人经常陪伴。而且他昨天说的,自己该想办法走出来的建议也是有道理的。自己看来必须要彻底转变心情和生活状态了,继续深陷下去,肯定会越来越糟。
自从和沈惜分手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坚决地想要改变。
问题是,该怎么做呢?施梦萦只是想着要改变,对具体变成什么样,怎么变,完全摸不着头绪。她现在摸到的一点头绪,无非就是徐芃的那些建议。
当初也是他建议自己去拍艺术写真的也是他给的,事实证明,这主意还不错。那么像他昨天说的那样,去做些出格的事,极端的事,玩一点小放纵,可能也是有效的吧?
细想想,好像何毓新也曾有过类似的意见。
这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上次自己试探他,主动投怀送抱,他也没有接受。骗我对他又有什么别的好处呢?
施梦萦觉得,目前她最信赖的两个人给出差不多的建议,应该值得试试。何况她现在从精到肉体都很疲倦,哪有精力去细细思考?只是下意识地往自己觉得应该可信的方向走而已。
当然,即便她现在精力充沛,也未必能想分辨明白其中的对错。施梦萦原本就极容易受人影响,又喜欢咬死被灌输的某种观念或意识不放。
关键在于,是谁在对她施加影响。
而此时此刻,正在影响她的是徐芃和何毓新。
所以在徐芃又问她想不想找点刺激出格的事来做的时候,施梦萦的心防终于被击穿了。
“那我们去干什么呢?我不敢去蹦极……”
徐芃坏坏地笑,压低嗓门说:“那个太激烈了,咱们一步一步来,先在你熟悉的环境里,找件你平时也会做的事情来做。去公司吧,现在放假,公司又没安排值班,没人会在那里,我们去公司做爱怎么样?”
“啊?”施梦萦被吓了一跳。如果只是和徐芃做爱的话,现在的她基本上已经无所谓了,因为那基本就等同于吃药。可是在公司里做爱,这根本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在那个熟悉的场景里,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自己坐在哪里,孔媛坐在哪里,苏晨坐在哪里,周晓荣的办公室在哪个方向,会议室在哪个角落……大办公室里摆放的植物,茶水间里的饮用水机,文印室里那么多设备……
去那里做爱?
施梦萦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真这么做了,长假结束再去公司上班时,自己会不会走到任何角落都会想起自己曾在这里脱光衣服被徐芃操过?那自己还能正常工作吗?
我的天哪!
她第一时间就想拒绝,随即却又纠结了,居然还有那么一点点冲动想要答应。
这确实是件很出格,很刺激的事!我不是已经想好了要做一件出格刺激的事吗?
要不是这样不守常规,甚至看上去离经叛道,那还能算是出格的事吗?
要是真的面对一件实实在在的出格事,马上就害怕拒绝,逃之夭夭,那还说什么转换心情,还说什么减压,还说什么走出“自我设限”?
抱着惴惴的心情,施梦萦以近乎纹丝不动的姿态,用最小的气力点了点头。
徐芃轻松地说,不过是试一试,先去公司转转,如果到了现场觉得不舒服,那就不做,也没说非得怎样。听了这话,施梦萦揪起来的心终于放松一些。
她像个木偶似的被徐芃带到公司。
荣达智瑞所在的星湾广场在节日里尤其热闹,但主要集中在东部那一片,那边有喷水广场、各品牌的专卖店、超市、影院和各种餐饮,靠西面的几幢商务大楼因为放假的关系,就显得非常冷清。华唐国际的大堂里除了坐了个保安以外,空无一人。上十七楼,电梯里也只有徐芃和施梦萦两人。
偌大的荣达智瑞,在假日里显得很沉寂。关闭了好几天的封闭空间,空气都显得滞涩,气味也不太令人舒服。但施梦萦此时顾不得去开窗通风,她现在整个人都很僵硬,不知所措。
做吗?
如果不做,那就让徐芃带自己离开吧,但怎么开口呢?
如果做,那么,在哪里做,怎么开始呢?
施梦萦满脑袋浆糊。
徐芃领她到了工位边,施梦萦望着再熟悉不过的办公桌,呆愣愣的。徐芃在她耳边说话,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