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利润一样,免不了着急,大部分时候还是不能免俗,沈县长恐怕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吧?该管的管,有些人、有些项目偶尔松松手也无妨。”
“那倒也是。”沈惜微笑着应了一句,陆优听到这句话,终于像是吃下一颗定心丸。他还担心沈家对这两个娱乐城的项目不满,铁了心想要斩尽杀绝,尽管依凭杜家的能量,全力一争也未必会输,但莫名结下一个大敌,总让人心底不安。现在沈惜松了口,无论如何都是好事。
收拾心情,认真听沈惜接下来说的话:“不管谁主政,总会有个整体思路,不容更改。但要是一些不影响总体思路的项目呢,也不会故意刁难。说到底,还是个立场问题。我堂哥和我们不一样,做生意的讲究礼尚往来,不跟人斗气比狠,做官的有做官的思维,有时候还特别讲究‘顺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敌人’、‘朋友’总是分得很清楚,哈哈……”
“对对对,可以理解。”陆优举杯向沈惜示意,接口说,“位子不同,立场不同,思路也不同嘛。有时候就是容易闹误会,说开了就好。”
沈惜友善地和他碰了一杯。
“沈公子你说得对,我们做生意要讲和气生财,所以我在上海,在广州,在香港一向都很尊重当地的前辈。”
“那是最好了,多个朋友多条路嘛,对吧?话说回来,中宁有中宁的情况,我觉得,有时候摊子不要铺得太大,稳扎稳打可能更好。还有呢,想得简单一点,赚钱最重要,别掺和到别的事情里面去,也许会好一些。”
“有道理!有道理!这些年不在老家,我对这边也不太熟悉,多谢沈公子提点!我之前有个商业计划,听了沈公子这番话,受益匪浅,看来是太激进了。”
沈惜闻言,特意认真地盯了他一眼,陆优没有回避眼,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彼此心照不宣,话锋一转,又聊到了别的事上。
陆优这边解决了一桩大心事,崔志良却猝不及防地遭遇一场大危机。
上次施梦萦突然现身带给他的麻烦还没消去,裘欣悦最近一周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又一再拒绝他见面的要求,令他惶恐不安之极。周三快下班的时候,他又收到了一个使他魂飞魄散的包裹。
一个小小的U盘,装满了诸如开房记录、监控录像翻拍照片、监控视频片段这些令他心惊胆战的证据……
见鬼,谁搜集了这些东西?谁在背后搞我?要干什么?崔志良双手颤抖着将这个包裹塞进了自己的包里,下班时间已过,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办公桌旁,都忘了要走。
没多久,他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警告他抓紧时间主动去向裘欣悦坦白一切。
谁?到底是谁?施梦萦?裘欣悦?还是别的人?到底谁在算计我?崔志良心如火焚,急得抓耳挠腮,却根本想不出藏在暗处的敌人究竟是谁。
幕后黑手一时难以找到,可威胁的效力却实实在在。对方手里既然掌握了这些证据,崔志良绝望地发现自己似乎再也找不到万无一失的抵赖说辞了。光是两张登记的身份证记录,他就无法解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营造气氛选择住那么好的酒店,如果去住管理较松的民宿,说不定能钻个空子只登记一个人的身份证,民宿里可能也没那么多监控摄像头。
裘欣悦已经见过施梦萦,她一眼就能认出那张身份证上的女孩是谁。那自己这几天里言之凿凿给出的一切解释就完全成了谎言。虽然裘欣悦不接电话也不同意见面,但崔志良为了消除她的怀疑,特意写了数百字的长微信发给她,一分真九分假地描述了一个自认为足以自圆其说的故事。现在这份开房记录一出,之前编得有多圆,现在看起来就显得有多信口雌黄。
裘欣悦在自己面前很少摆大小姐的架子,但崔志良可不敢真把她当成是个好脾气的笨丫头。在眼前这份铁证之下,还想继续哄骗她,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现在到底怎么办?
真要像幕后黑手警告的那样,主动去找裘欣悦坦白吗?
那不是找死吗?
可如果不去,对方也只留给自己三天时间,到时候这份证据还是会送到裘欣悦手上,到时自己照样是个死,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
到底该怎么办?
左右为难,崔志良越想越觉得走投无路,心头邪火直窜。
妈的,施梦萦这个欠操的烂婊子!要不是因为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崔志良几乎一夜没睡,只在天快亮时才勉强眯了两个小时,搞得第二天整个白天都精不振,反应迟钝,几乎是混着忙完了一天。临到下班时,突然意识到留给自己的三天时间又流逝了三分之一,而他还没想出任何解决方法,不由得又开始焦躁起来。
慌乱到了极点,怒气升腾,再也按捺不住,崔志良跑到安全通道里,给施梦萦拨了个电话。
威胁自己的事和施梦萦有没有关系,他现在懒得去想,打这个电话纯粹只是为了痛骂对方一顿,发泄一下心底郁积的焦怒。放下电话的瞬间,崔志良认命般下定决心,既已无路可走,不如爽快一点去找裘欣悦承认错误,哪怕痛哭流涕,指天发誓,搞得颜面全无也顾不得了,就说是自己旧日情结发作,一时糊涂被前女友引诱,但很快就认识到错误,坚决地与她一刀两断。
凭两人的感情基础,或许女友还会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总好过由那只藏在暗中的黑手将证据交给裘欣悦,然后由她主动向自己发难吧?
施梦萦对突如其来的辱骂完全来不及反应,直到对方突兀地挂断电话,都没弄懂是怎么回事。低头看着掌心的手机,她羞怒悔惑,百味杂陈,思绪混乱之极。过了好一会,她突然咯咯地笑起来,笑声里没有半点欢欣释然,最终变得越来越凄厉,一扭脸,看到谭伊娜拿着空杯子走进茶水间,一脸惊讶地望着她,笑声戛然而止,施梦萦一声不吭地快步离开。
如果没有这个电话,这个星期以来,施梦萦其实已经竭尽所能把情绪控制在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状态下了。
上周四上午,带着剧烈的头痛和浑身酸胀的不适感,施梦萦自昏睡中醒来。手机时钟显示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可睡到这时才醒的她却像根本没睡过觉一样疲惫困顿。
衣裙散落满地,在时隔多年又一个宿醉后的清晨,施梦萦发现自己再一次一丝不挂地恢复清醒。随即她又发现“一丝不挂”这个说法,严格说并不准确,她感觉到肉穴间的刺痒,伸手去摸,发现自己昨天穿的的内裤被卷成一个布条,就插在肉穴之中。她对这个龌龊花样毫无反应,面无表情地抽出内裤,也不急着穿,随手丢到一边。
施梦萦愣怔着坐在床上发呆。她知道这会已经接近中午,自己等于旷工了半天。但这会她顾不得去想这个,只是沉着脸静坐。
昨晚进入这个房间后所发生的一切,施梦萦几乎全无印象,残存的最后一点记忆是自己哼着歌,充满饥渴地脱掉全身衣服,伴着电视里MV的乐声扭舞身躯。不过,现在的施梦萦,已经不是九年前那个刚进大学的单纯女孩了,她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也完全没有了惊惶羞怒,此刻的她甚至可以用平静来形容。
毕竟,昨晚发生的事,本来就可以被看作是由她自己主动促成的。
如果施梦萦完全无意,又何必独自去酒吧?又何必去参与那些并无多少交情的旧同事的聚会?又何必在那个聚会中喝更多的酒?
昨晚,离开“古格”西餐厅,看到崔志良正站在路边,望着裴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