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在金煌娱乐城见,当然时间上特意错开了与水宝清等人的会面。
隔着电话,石厚坤的语气明显很急切,但是现在和杜臻面对面,他反倒一时不知怎麽开口。
杜臻看出他的局促,主动开口:「上次我们商量以後,我找了几个可靠的兄弟,一直跟着嫂子,差不多半个月了吧?暂时没什麽迹象。」既然没有查出什麽,他的口气中也就留了几分余地,还是继续管薛芸琳叫声嫂子。
石厚坤松了一口气,可莫名又添了几分迷茫。
假期里,夫妻俩回了爸妈家两次,每次都被老人唠叨,是时候该生个孩子了。说实话,以他俩的年纪而言,石家老人已经算很有耐心的了,此前一直忍着没说什麽,直到最近两年才多提了几次。
回家後,薛芸琳似乎真把生孩子的事放在心上了,主动和丈夫商量起来。在这个问题上,石厚坤原本的态度是顺其自然,主要看薛芸琳的态度。如果两人都想计划生孩子,他这边肯定没意见;如果薛芸琳在这个问题上不太积极,他也不会过於逼迫妻子。但现在妻子开始对这事上心,石厚坤反倒犯嘀咕了。
妻子到底有没有外遇?如果有,对象是谁?什麽时候开始的?这些问题,都是紮在石厚坤心里的刺,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以前,他哪有心情考虑孩子的事?
听杜臻说半个月里没有一点异常,石厚坤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非常高兴。
难道一切都是自己多疑?怎麽可能呢?那晚在电话里听到的,难道是幻觉?是自己听错了?还是理解有误?
石厚坤怎麽都无法说服自己。
「半个月时间不算很短,中间你还出了几天差,如果嫂子在外面搞三搞四,这几天算是很好的机会,但是跟着嫂子的兄弟说,那几天她除了上班就是回家,根本没在别的地方待过……」杜臻平淡地说着目前掌握的事实,「但是,说实话,毕竟也只是跟了十几天,现在还不能得出什麽结论。假如,我是说假如,很可能就那麽巧,和嫂子有关系的那个男人,这段时间正好不在中宁,毕竟就这麽几天,对吧?……我说这话,不是说非要怀疑嫂子,只是觉得,既然咱们开始查了,最好能有个确信无疑的结论。再说,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是找人跟着嫂子,看她去些什麽地方,跟哪些男人见面,还没上其他手段,没听过她的电话,没看过她的微信、QQ……接下来该怎麽办,你拿主意,咱们是继续跟,还是就这麽算了?」
石厚坤闷了好一会,觉得自己拿不定主意。
「你觉得呢?」
杜臻想了想,盯着石厚坤的眼睛,认真的说:「我觉得,再跟半个月。如果真的没什麽,那就证明是你疑疑鬼,那倒也算是件好事;要查出了什麽,咱们再说後面的事。如果现在停下来,我看你心里这根刺还是拔不掉,以後的日子也不舒服。」
石厚坤垂首默想了好一会,终於迟疑着点了点头。
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即使有了一个答案,都未必能完全释然,更何况现在什麽都没查出,石厚坤承认杜臻说得在理,即使现在停下,心中的刺还在,未来的人生怎麽能过得坦然?
一个最简单的问题,回去面对薛芸琳,他能满怀喜悦和希冀地讨论孩子的问题吗?
但他同时也满怀苦恼,即便最终查出了某个结果,就万事大吉了吗?
患得患失间,石厚坤的心境仿如此刻的天气一般,风狂雨骤,一片阴晦。
入夏时节,雨水渐多,有时一下就是好几天。端午过後的中宁,连下了三四天的雨,难得见到一丝阳光。尤其是周三这天,正午时的天色都阴得如傍晚般,重重的云狠狠地坠着,压得人心底发闷。
要不是内心有所期待,施梦萦今天的心情不会太好。
节後召开了一次部门例会,仍旧兼着客服部主管的程莎,为手下一众客服重新安排了下一阶段的任务。
之前周晓荣问过施梦萦要不要凭借美色去试试接触宁旅集团,遭到了明确的拒绝,这个任务现在交到了苏晨手中,据说是她主动请缨——虽然这事是施梦萦主动放弃的,但眼见现在落到了别人的口袋里,她莫名又产生了许多不快。
之前一直由苏晨负责的雅森集团和优森网这条线,则改由资历最浅的谭伊娜去跟,这更让施梦萦耿耿於怀。她一直都记得,最早搭上雷耀庭的线,是她陪着徐芃请雷大少吃了一顿饭,没想到後来这块工作一直都没让她接手,先是莫名其妙成为苏晨的业务,现在更换负责人,居然还是没她的份!要不是施梦萦骨子里向来以恬静斯文自诩,换个泼辣些的,恐怕直接就在部门会上闹起来了,至少也要说上几句阴阳怪气的话。
不过施梦萦总算不是毫无所得,除了继续和新越集团接触,争取能拿到更多的课程以外,程莎还把原本一直由她本人负责的和宁电集团接触的任务给了她。在施梦萦想来,这可能是因为升职後的程莎准备逐渐把客服部这边的事务交托出来。平心而论,新越集团和宁电集团都算是优质潜在客户,看来自己还是得到了一定的重视的。
上一年度的年会上,拿了个「特别贡献奖」,这使施梦萦增添了许多自信,这几个月来,她在工作方面的心气一直都很高,要不是最近先後因为崔志良和沈惜这两个男人导致她的状态受到影响,施梦萦相信自己的工作业绩应该会好很多。
天气压抑着人的情绪,工作上也有些小小不快,但这些都没能打扰施梦萦这几天始终保持着的亢奋情绪。
昨天,施梦萦又一次给沈惜寄了自己的性爱视频。
如果换成一年前的施梦萦,看到镜头里的种种,应该会极度怀疑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在欢快的音乐下赤裸身躯妖娆扭动,笑着偏头任由沾满精液和淫液的绵软肉棒在脸颊上抽打,身後那个原本只用於排泄的孔洞插入肉棒疯狂抽插,镜头中男人的声音还在下流地调侃:「你前面後面两个浪穴感觉差不多啊,是你骚屄太紧,还是屁眼太松?哈哈……」
施梦萦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麽回答的了。
过去的自己面对这些镜头时,会怎麽想呢?施梦萦现在没兴趣去想这些无用的感慨,她更关心镜头中的画面是不是够劲爆,自己的表现是不是够淫贱,整个视频的内容是不是能使沈惜受到更严重的刺激。
上一份视频「成功」地使沈惜来找自己了,他终究不能在那样的视频前安坐如常,波澜不惊了。施梦萦对这次寄出的第二段视频充满期待。
除此之外,施梦萦还有一个更直接,更有趣的盼头,就在今天可以见分晓。
上周六在 KTV与周旻分别後,她被朱辰骁带往抚祥湖畔的一间画室去见那个正在寻找模特的画家,见面之前,施梦萦还在是否接受这个邀请而左右摇摆,但在画家面对面相对後,她却一下子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做他的模特,别说脱光衣服,就算更过分的要求,她也不会推托。
朱辰骁口中的那位小有名气的画家师兄,竟然是沈惜的姐夫秦子晖。
中宁是有多小?
和沈惜在一起时,施梦萦当然和沈惋一家有过来往,但并不亲近,她只把这女人看作因为与自己的男友有着割不断的血缘亲情而不得不接触的亲戚而已。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这个未来的大姑子,和小丫头秦一诺也没培养出什麽感情,更别提从头到尾加在一起有没有说过超过十句话的秦子晖了。
除了沈惋这边,沈惜还带施梦萦和姑妈一家见过面、吃过饭,因为在血缘上又多隔了一层,施梦萦对这一家子更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