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例外。在不远处一张桌上,有两个客人正低着头窃窃私语。他们的声音很低,旁人完全听不到。但是以于睿的耳力,却能隐隐听到几句。一开始于睿正在心烦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突然她耳朵里听到一个名字,一下子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那两人说到了一个名字:「谢云流」!
开元元年(公元713年)秋,天还未亮,纯阳扫地老道照常早起,打扫门前落叶,忽闻婴孩啼哭,便捡入观中。纯阳子见这婴儿眉宇间透着几分灵气,甚是喜爱,遂起名于睿。于睿打识字起,就很喜欢读书,吃饭睡觉书不离手。十岁时便把观中所有书籍读熟。那年,玄宗到纯阳祭天,跟在纯阳子旁边的小于睿,趁玄宗参观道观时巧妙地献上一诗,表面是赞美这景色,实是把玄宗大大夸了一番,惹得玄宗十分喜爱这女娃儿。于睿趁势提出,观中书籍太少。玄宗哈哈大笑,当即命人赏赐给于睿很多书籍,并允诺于睿随时都可去国子监读书。
于睿精通计略。看不惯的人说她城府过深,老谋深算,将来恐怕弄得天下大乱。于睿完全不在乎,在她心里,仅仅是对这些计谋感兴趣——仅此而已。纯阳与其他帮派势力的交往,都归于睿管。出了什么大事,大家也都愿意听于睿的安排——因为她总是对的。
但是,于睿也有自己不满的地方。过于聪明的人,难免会觉得孤单,自己思维过快,常人难以跟上,在观里平常没个人说话。小时候她听师傅和师兄谈论最多的是大师兄:谢云流,但是一直没机会见他。于睿常在夜里偷偷想象大师兄的样貌:他一定很强,谁都打不过他,只要他愿意,进出皇宫都是如鹰般自由。于睿甚至想象得出大师兄当上观主之后那威严潇洒的身影。她一直在等着大师兄回来,然后她要嫁给他,这个想法即便在她长大之后都没有消失,甚至越来越深刻,因为她觉得她认识的男人都比不过大师兄。
谢云流,是纯阳大弟子,武功学识皆高人一等,谁都认为他是接掌纯阳教的不二人选,前途不可限量。但是这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景龙元年六月,唐中宗去世,韦后临朝,立子重茂为帝。睿宗子隆基与太平公主发动政变,杀韦后及安乐公主,逼重茂逊位,拥立睿宗。很不幸的是谢云流与李重茂乃是挚友,所以也被认为是韦氏余党,但是慑于谢云流的武功,所以向纯阳教颁下诏书,令之擒拿谢云流。
无奈之下,吕洞宾准备先让谢云流出去避一避,但是没想到在和二弟子李忘生商议的过程之中被谢云流听到。谢云流误以为自己的师傅和师兄弟们要把自己交出去,匆忙之中逃出纯阳。吕洞宾知其误会,急忙赶上,谢云流只当师傅要抓自己交给朝廷,情急之下出手打了师傅一掌,将毫无防备的吕洞宾震退三步。虽然没有受伤,但是谢云流此举已是大逆不道。
欺师灭祖是江湖上的大忌,成为江湖公敌之后的谢云流在中原武林已经没有立足之地,同时被黑白两道追杀的他一路东逃,直到千里之外的东瀛列岛,创立了中条一刀流。此次回到中原,满心充满仇恨的谢云流,就是要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最高剑术!
于睿听到大师兄的名字,又惊又喜,悄悄向那两人靠近些,装作喝茶,实则是在偷听。
然而正在这时,外面有几匹马停下,几个大摇大摆的策军人走了进来。
「渴死了,给大爷们上酒!」那些士兵大声呵斥道。
忽然,那领头的军官眼睛一亮。只能怪于睿的姿容太过引人注目,一下就被盯上了!
那军官贼眼一转,说道:「最近长安的陈员外家里丢了一批财宝,听说是一个女贼偷去了,我们要搜查可疑的人!」
说着,几个士兵笑嘻嘻的围住了于睿。
于睿心中暗叫不好,现在若是不施展功夫,难以摆脱这些色狼的纠缠。可是她又不愿意被那两个秘人察觉自己会武功,一时进退两难。
军官嘿嘿笑着把手搭上了于睿的肩膀:「这位美人儿,快让我们搜查一下。」
于睿脸胀的通红:「军爷……请自重!」
这些无赖何曾自重过?于睿这样说等于对牛弹琴。那军官的手已经顺着于睿的柔背慢慢摸了下去。
纯阳清虚仙子生来都没受过这种屈辱,一时间羞愤欲死。但是本来圣洁优雅的她,此时却感到身体开始产生反应,似乎很享受被抚摸的感觉!
「我不是什么女贼,军爷,不要……」于睿强忍身体的异样,说话声音都有点哭调了。
那军官哪里管那么多,大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了吗?让我们搜一下身就知道是不是啦!」说着他的手已经捏住了于睿的嫩屁股。
于睿的身体像是触电般抖了一下,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下身开始分泌出点点液体了!很快,她湿漉漉的内裤就会被这个粗野的色狼摸到,然后,他就会把手伸到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直伸进……
啊,我在乱想什么?于睿一惊,急忙稳定心。虽然她正心思混乱,但是毕竟是天下三智之一,要想办法打发这几个粗人还不成问题。
于睿眼一晃,发现外面那几匹马并没有栓上,可见这几个混蛋原本没打算久待。她心思一转计上心头,右手悄悄在茶杯上掰下一小块碎片,手指一弹,正中一匹马的后腿。那马惊叫一声,撒腿就跑。
「啊啊!我们的马,我们的马怎么跑啦?」
那几个军人大急,连忙追了出去。
于睿松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架那么疲惫。被男人抚摸的感觉还在她的身上萦绕,似乎那几只手还在身上游走。
当她一扭头看向邻桌,却发现那两个密谈的人已经不见了!显然是不想沾惹麻烦悄悄溜走了。于睿走出茶铺四处观望,却不见两人的踪迹,暗叹一声只得作罢。
又过数日,于睿终于再次来到万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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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次来的时候气定闲的模样截然不同,万花弟子还没来得及去通报,于睿就急如旋风般冲进了万花谷,直奔司徒一一的天工坊!
「哎呦呦,想不到于道长大驾光临,真是我的荣幸啊!」
司徒一一见到于睿心花怒放,嘴上说着客套话,但早已是淫光满面。须知他几个月来如坐针毡,等的就是这一天。
于睿强忍怒火,喝问:「司徒一一,你、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司徒一一故作不知,恬笑着说:「于道长说的什么?我听不明白,我碰都没碰过于道长,能对你做些什么呢?」
「你……」于睿现在气得不行,早没了当初沉静从容的样子,她咬牙说:「你是不是上次给我下了什么药?」
「下药?难道于道长病了么,我可不知道,怎么会下药呢?要不让我来检查一下于道长的身子吧!」司徒一一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不!别过来!」于睿惊叫着跳开一步,「司徒一一,你到底想干什么?」
司徒一一更得意了,大笑道:「于道长,你这是来讨教的态度么?我又怎么来帮助你呢?」
于睿一呆,进退两难,司徒一一上前两步,几乎靠到了她身上。「来,告诉我,你的身体怎么了?」
「我、我的身子……」于睿的俏脸已经变的通红,「我的身子……越来越痒了……」
「是哪儿痒呢?」司徒一一步步进逼。
「哪、哪儿都痒……」
「那么哪儿最痒呢?」司徒一一的一只手已经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