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下子炽热起来,对抗耶律松,光复大熠河山,除开还不知道真实情况的姬家,这几乎是唯一的力量了啊,而且还是踏踏实实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
“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可是活生生的兵力啊,还是公主殿下心思细密。”许昌元听到这里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大叫到。但是下一刻,他又脸色突然煞白,慢悠悠的叹道:“不过,野人毕竟是野人,虽然说着一样的话,但他们残忍、野蛮、无法理喻,就像是野兽一样难以驯服啊。”
“为何……这么说?”
“……”
见许昌元似乎有难言之隐,颜雪衣皱皱眉头,轻声问道:“许老将军?您可是有什么顾虑?”
许昌元张了张嘴,但还是摇头不语,只是眼中诞出一种苍然的悲意。
“许大人,如今我们掌控况南和易安,只待攻下启灵,便可连通川西三郡,收复半壁江山。昨日我们已经聊过,况南八千精兵,两千备卒,易安死守之下大概能剩四千兵勇,我们最多聚起一万余千人攻打启灵。可是启灵有一万赤甲劲旅,攻坚之战,我们真是胜算渺茫啊。”易幽权抱拳:“招安土着,势在必行,请许大人告知关于土着的一切,至于如何招安,我想有公主殿下在,绝不会是问题。”
“也罢,公主殿下才情过人,我相信她。”许昌元顿了许久,才缓缓坐了下来,从二十八前上任此地开始讲起……
那年,大熠还是一个盛世。
四海升平,河山大好,那时最贵的是文人的纸墨,是少女的元红。
许昌元,武将世家的独子,紫阳殿之上的武状元,只因醉酒误打了宰相的小儿,而被发配到最远的边疆,一个饱受摧残又护卫帝国数百年的重镇,况南。
这也算是和平年代武人想要建功立业的绝好机会了吧,年轻许昌元就是这样想的,他觉得这是因祸得福,况南将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变得不一样。
然而上天总是爱摧毁年轻,然后将一个男人变得成熟甚至苍老。而达成这个目的的最好工具,就是一个足以让他一无反顾的女人。
这个女人在许昌元上任的第三年就出现了,她灵动如山间的麋鹿,又凶狠似月下的野狼,她就是许昌元眼中的野人,一个兽性未消的山野土着。但是他还是爱了,至今他都回想不起相爱的理由,若真要讨一个说法,那也许只能去求问仙。
美好的都是短暂的,太过冗长便难以驻留。
怀上他孩子的“小野狼”不久之后便死在一次外出中,当许昌元寻到她的时候,一群野人正在分食她的尸体。顷刻间,拔剑暴起,苍天也塌,他的人生真真正正的进入了最黑暗的时代。
“虽然后来知道那群野人里,只有一个分支会吃人,但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群没有人性的生物,不配以人的样子活在世界上。于是我怀着足以烧坏我心胸的愤怒,对他们展开了长达两年的追杀,直到我看到野人中也有因死了配偶而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我才突然觉得我老了。”
颜雪衣等人听完许昌元讲述的一切,太阳已经落山了,许昌元疲惫的趴在桌子上,竟然缓缓睡了过去。其余人等悄悄的退到屋外,皆是唏嘘不已。
萧若瑜从听到“吃人”开始,就一直长大了嘴巴,直到出门才闭上。
“没想到,这个老将军自镇守边陲以来,出了这么多事情。”
“是啊,我越发觉得身为皇室,对子民的亏欠太多了。”
“我相信以公主殿下的仁慈,一定会善待黎民和将士的。”易幽权言道,“但眼下当务之急,是取得大军啊。”
颜雪衣眨了眨眼睛,点头:“好,那便立即启程,另外,易安情况危急,营救刻不容缓,你和许大人带领八千精兵立刻去支援。”
易幽权一愣:“公主殿下,严大人让我保护您的安全,我怎么能离开呢。”
“有若瑜在,我怎会危险呢。”荒地上的大风吹拂到城内,颜雪衣脸上透出一丝幽红,裙下破烂的渎裤催促她赶紧打发走这个男人。
“支援易安,许将军一人足矣,请让末将护佑在您身边。”易幽权单膝下跪,行礼请求。
颜雪衣幽怨的按住想要飞扬的裙摆,亲自上前扶起易幽权,正色道:“不行,易安关乎甚大,易将军乃是严大人的左膀右臂,岂能不去相助。”
“可是……”
“我意已决,休再多言。”已经尴尬到不行的颜雪衣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便逃离了这里,远远的喊道:“若瑜,麻烦你收拾一下东西,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
萧若瑜歪着头,“哦”了一声,然后哥们似的拍拍易幽权的肩膀:“好了,大将军你快快去就易安的百姓吧,雪衣有我照顾,不会出事的。”
“那好,萧圣女,有劳了。”
“安啦安啦。”
易幽权远去,不一会便传来军队集合的号令,各处兵营都冲出一群群透着煞气的壮汉,向城门口的演武场汇聚而去。
萧若瑜招来两个下人,吩咐一些事情后,背着手在房中踱步,等了许久都不见颜雪衣回来,便挨着门房疑惑的找去。
街道上搞不清楚情况的百姓正看着浩浩荡荡的军队集结,谈论着是不是恶鬼提前叩关来了。而两位风尘仆仆的一对旅人此刻却缓缓的步入城中。
男子高大英俊,帽兜下的头发花白相间,下巴上留有一道伤疤。女子素衣修长,淡雅清新,不施粉黛却俏脸明丽。
“白儿,还好你料事如,不然我们可被那些快马甩掉了。”男子正是萧云天,他搂着楚白坐进一食铺,喊道:“小二,来两碗面,一碗不要油。”
楚白拉着萧云天的手,优雅的笑道:“还不是天哥你轻功了得,在易安跟丢了一天,你居然都追得上。”
提到更丢的那一天,萧云天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咳,要不是因为你功夫太好,我能一整天都提不起气么?”
“那你以后别跟奴家睡一起咯。”楚白眉头一挑,露出雪白的贝齿狡黠的笑了起来。
萧云天更加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为什么军队集结要打回易安,若瑜却没和他们一起呢?”
楚白摇摇头:“奴家也不知道,兴许还有别的事情等她和公主处理吧,比如……还有需要招安的势力……”
“这荒芜的地方,还能有什么势力啊。”
“天哥,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在书中曾看到过,说南荒之外,还有土着部落,在关外算一个庞大的势力呢。”
萧云天一愣:“土着啊,岂不是很危险!”
“你女儿武功那么好,而且有你一路跟随,哪里会有危险的地方?”楚白在萧云天的胸口轻轻画圈,口中香气喷吐。
“那倒是。”萧云天点头,然后一把环住楚白的细腰:“哈哈,吃面!”
在周围偷偷打望的围观百姓的目光下,楚白娇嗔,优雅的挣脱出来,然后白了萧云天一眼。
“雪衣,你在里面吗?”萧若瑜推开了城主府东面的最后一扇房门。
“啊,若瑜别进来!”
颜雪衣慌慌张张的声音已经来不及阻止萧若瑜的动作,萧若瑜看清之后嘴巴又张成了圆形,因为她看到了衣衫不整的颜雪衣跪坐在床上。
“噢哦……雪衣呀,你……忍不住了?是不是淫毒未消啊?”萧若瑜奸笑着,少女心思荡漾,搓着手坏笑的走向颜雪衣。
“若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