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一根小松棍,—边沉思一边在地下画直画圈,不知多长时间,连太阳落山都不曾注意到。
而孙娜却早就醒了,看柳月低着头在地下就那么不停画,太阳落山好—阵也没叫醒他,知柳月必定在为某种心绪所困,苦思冥想忘了时间。
孙娜断定柳月必定为学费发愁,柳月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己为他准备好了,孙娜本来可以在太阳未落山前就提醒柳月,但他偏不,因拖到太阳落山后,正是孙娜设想,太阳未落山前,即使柳月叫他,他也会装困不答应。
孙娜这次来不仅是为柳月送通知书,本来约好通知书不用送,柳月去报到时再拿即可,孙娜的意向的是,要借此一行和单独相处机会,把此前两人之间的诚挚友情,替换并且明确推升为爱情邀约。
孙娜如王雪—样明白柳月的自卑心态,相处中言谈举止,处处彰显那种感恩低下的敬畏,不敢表露奢望他给爱情,他欣喜柳月这种稀缺的自重品质,但现在,柳月前程基本确定,他要消除柳月的自卑,要全身心爱柳月,让柳月感知他对他毫无嫌弃的爱,拉升柳月的身份心理,敢爱他并感到他给出的爱的其诚尊重。
他不能接受柳月平常那种,把他当的敬畏惊俱,他要柳月有勇气碰他,从心底里认可,他们俩将会成为—生伴侣,敬重是爱的重要成份,而敢于大胆爱爱自已的人,才是最大尊重。否则爱就是—厢情愿,脆弱勉强,甚至会对柳月埋下那种,仰人鼻息的忧怨心情…
哎呀!我的天哪,一梦太阳落,人呢?柳月,你怎么不叫我?孙娜惊慌样子翻身坐起。嘴里嘟哝嚷嚷。
嗯?天!我睡着了,走,快去孟丽家。柳月忽一抬头见暮色雾霭浓重上来,霍地站起,自责般使劲拍下手说,走走走,不晚,还来的及。
还来的及,你说来的及,看,山坡上树丛都成了一团黑,我不去了,正好,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讲…
别讲了,讲会天黑透了,孟丽睡了,你住哪?
天黑透了,怨谁?我住哪?你住哪?
别逗了,怨我,我住哪你别管,这不是你住地方…
,你住的地方我不能住?你就那么高贵?既你这样反感我,我偏要住这,就住这大松树下,不冷不热,这里不沾你的气,天当被地当床,大自然给地,一张烂席姓柳,不高兴拿走,不碍你啥事,行了吧?你去,去你院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