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子,由腰间解下一个有缺口的环形紫玉,回身托到他的面前,艳脸飞红道:「贱妾亦是身无长物,这鸳鸯血玉诀并非盗泉,乃冢严当年打抱不平,获受恩者之赠,本应由君转送贵上,恰可由君自佩。
「若受恶毒掌力或暗器所伤,将玉缺按在伤处,自可迫出毒血,君行道江湖,大有用处,只要伤口还有一口气,多半可以救治。」
巴大亨本来不想要她的信物,但这鸳鸯血玉诀曾经听风雷堡主说过要托自己送给黑鹰令主,倒不如收了下来。
省得落在凶徒手中,也就双手接过,深深一躬道:「小可敬领盛情,但愿人在玉长在,人亡玉未亡。」
红娣忽转戚然这:「你我怎麽全说到「死」字。」
巴大亨笑道:「哇操!我是福将说死何曾死,言真未必真,姑娘放心好了。」
红娣又转喜色道:「造化图也在贱妾之处,秀美去取图,秀英去告诉娘,说我留公子在这里用饭,木兰、花兰快去设席摆酒。」
「哇操!还要酒?」巴大亨惊道:「我要敬谢不敏了。」
红娣笑道:「贱妾保你不醉就是。」
※※ ※※ ※※半月後的一个中午,巴大亨在宫道上缓缓独行。
他由风雷堡外藏身之地离开,离开时并未转回风雷堡与红娣话别。
但这位像一朵高洁的莲花,出污泥而水染的美慧姑娘,已继施红英和赵卿卿之後占了他心中不少地位。
他所以悄然离开,并不是无情,相反地,他恐怕多情结绪下去,自己便难摆脱情线孽债,是以将一个「情」字深深葬在心底。
他并非贪得那帧造化图,但这帧造化图乃是风雷堡主托他代献给黑鹰令主的礼物,他冒了「令使」的身份收了下来,既无法找到黑鹰令主,也不便奉还原主,只好将造化图卷起一条布带盘在腰问,当作裤带使用。
怪的是那位送「红冠鹰令」的黑衣人自从惊鸿一别就去个无影无际,害得他白白守候了半个月。
但他在这半个月里,也已利用空间的光阴将十二招剑法依样书葫芦书得不差分毫。
不过,这一套剑法一共有三十六招,他练的究竟是头、是尾,还是中间的十二招就不得而知。
为了不让这十二剑法失落别人之手,熟练之後已把剑谱烧成灰烬。
首先,他想到需要去一趟拂云山庄,看那老庄主毕模生和自断左管的任进方到底如何,那知走了整个上午,仍走在一条漫无止境的官道上。
原来他那天与毕韵芳较量轻功,接著又以极快的身法追赶黑衣持鹰怪客,到底走了多少里路,逐自己也不知道。
当时被黑衣怪客引得昏头转向,一直来到风雷堡外,拂云山庄坐落何方,一时也弄不清楚。
怪的是这条官道虽长,偏又冷冷清活,一个行人都看不到。
太喝正照头顶,影子变成一个黑圈落在脚下,竟是连自己的影子也难以看见,然而,他仍以无比的耐心,从容举步,低声吟哦,自慰心中的寂寞。
忽然,他察觉除了自己脚下「沙沙」作响之外,好像还有一个极轻微的脚步声紧跟在身後。
回头一看,猛见一条黑衣身影与自己相距不满四步,面孔白惨惨没有一丝血色,一双线豆眼闪开发光。
骇看起来,竟是一具行尸,不禁惊喝道:「哇操!你是人?是鬼?」
「是鬼。」黑衣人以冰冷的声音回答,微侧颈子,似在欣赏他那分惊恐的形态。
巴大亨当时虽是一惊,但对方一开腔答话,立又镇定下来,而且对方肩後斜背一个包袱已落在眼底,好笑道:「哇操!何必唬人,鬼也背包袱走路麽?」
黑衣人冷冷道:「鬼门关内退遥遥,不背行李怎得寄宿?」
巴大亨可听出是谁来了,冷不防伸手出去,一把将黑衣人抓住,笑道:「哇操!侯兄还要吓我不?」
黑衣人不科自己口言已被听出,更料不到才分手没有多久,人家就能出手如电,吃这一抓,手腕竟隐隐作痛,又惊又喜道:「你小子原来藏私,还是另有遇?」
巴大亨感慨地说:「小弟的事,说来话长,请问侯兄怎会变成这付模样?」
黑衣人笑道:「若果没有这几付面具,我侯芷还能行道江湖麽?」
诸毕,除下面具,又道:「你那名头太大,该有几付面具才行,要不要我送几付给你。
巴大亨摇头笑笑道:「像这样怪异的面具只有多招麻烦,小弟不敢戴,也不愿戴。」
侯芷哼一声道:「书呆子,你不戴面具就更多麻烦,将来当真要往鬼门开才见到你。龙腾小说 ltxsba @ gmail.com」
巴大亨也知黑鹰令主必定水放过自己一家人,自己又在拂云山庄露过脸,麻烦是找定了,但若戴起面具走路责非所愿,泰然道:「谢谢侯兄关照,小弟实在用不著。」
侯芷瞪瞪地望他半晌,恍若有悟地笑道:「我知道了,你嫌这付面具太难看,其实我另有不难看的,方才我老远见你晃著脑袋,慢慢走来,想吓你一下才用这一付,好了,我另送两付给你。」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是专做面具的麽?」
侯正由衣袋底下取出两付面具,笑道:「我不会做面具,但我师父会,不过,你戴这付的时候,记著要承认自己是金仲文,另一付则是………」
巴大亨看他取出两付面具与真人面目完全相似,正在暗地惊,一听他这话,急道:「难道真有金仲文这个人?」
侯芷道:「当然有,这就是金仲文那张脸皮做的。」
巴大亨一惊道:「哇操!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
侯芷慢吞吞道:「怪麽?金仲文一手八卦掌在武林上很有点名气,就是不肯学好,被我师父杀了,剥他脸皮下来做面具。」
巴大亨急拱手这:「谢谢埃兄,这些面具我不戴。」
侯芷獗嘴道:「你可是想死?」
巴大亨正色道:「哇操!本大亨何等人物,人生在世活要活得堂堂皇皇,死要死得轰轰烈烈,戴起面具来,生不如死,何必戴它?」
侯芷想了一想,哑然笑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又过份迂腐,你先收下来,倘若要混进邪门行事,这些面具倒可令你有意外的收获。」
说来虽有道理,但巴大亨宁愿直中取,不向曲中求,无论如何也不肯收下那两张人皮面艮。
侯芷强他不过,只好赌著气将金仲文面具向自己脸孔上套,恨声道:「你敢不敢和我一路走?」
巴大亨笑道:「俟兄若是无事,我倒愿意带你去见我毕伯伯。」
侯芷道:「什麽毕伯伯?」
巴大亨道:「就是拂云山庄老庄主。」
侯芷诧道:「拂云山庄早就化灰。」
巴大亨点头道:「那是黑鹰令主手下凶徒的杰作,但那夥凶徒没讨得好的去。」
侯芷道:「你知道的不少哩,我正要访查黑曙令主的下落,至今还没半点眉目,听说前天又毁了天星庄五不知是不是黑鹰令作怪。」
巴大亨一怔道:「天星庄是好人远是坏人。」
侯芷道:「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巴大亨轻轻叹息道:「哇操!可惜我要先去拂云山庄,若能先往天星庄访查,也许可查出一点眉目。」
侯芷哼一声道:「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