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爱将,现为鬼愁城总兵的何四方,只见他一脸恭敬地对南宫修智频频点头。
南宫修齐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在此地遇见他这个二哥,不过在惊愕之後他略略思索了一下,也大致明白了他来此地的目的,八成是要拉拢何四方这支不可忽视的力量进入自己的阵营,以便为自己这方的起事谋添胜算。
事实的确如南宫修齐所料那样,南宫修智这一赵鬼愁之行就是为了拉何四方以充实自己的力量,毕竟鬼愁城做为军事重镇,这里的力量不可小觑,可以说,何四方这支部队是华唐帝国所有驻紮地方军事力量中最强的一支。现在华唐虽然大部分军队被南宫凌空带出去与魔刹作战了,京安城防守空虚,但各地方驻紮的军事力量基本未动,所以南宫凌飞他们几个担心起事後,各地军事力量会纷纷来京勤王,那可是桐当令他们头疼的一件事。
华唐帝国幅员相当辽阔,想要拉拢所有的地方驻紮军事力量显然不可能,於是他们将目光瞄向了其中实力最为雄厚,也是最有可能被拉拢的一支军事力量,这就是鬼愁城总兵何四方。
南宫家族里的人几乎都知道何四方曾经是南宫凌空的属下,是他的得意爱将,若以他的名义拉拢何四方其成功的机率甚大,於足他们先以南宫凌空的名义给何四方去了一封信,紧接着,南宫修智又自告奋勇地说要亲自去一趟鬼愁城,亲口说服何四方。正因如此,所以送信的前脚刚至,南宫修智後脚就紧跟而来。
当然,南宫修智这一次的鬼愁之行也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盘在里面的,那就是想把何四方这支重要的军事力量掌控在自己手里,因为他知道要想得到更多的利益就必须拥有更多的实力,如今他二伯可是拥有一支五千重装铁骑,而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小小的禁军副都统,就算能拉来一半的手下其实力仍为有限,而如果将何四方这支力量拉到自己手里,那自己的筹码就会大大增加,甚王有可能登上帝位。
美好的前景刺激得南宫修智愈发的得意猖狂,他原本以为就凭老头子一手将何四方提拔起来的恩情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更遑论自己还亲自来鬼愁城劝说他,这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他应该感恩戴德地投王自己的麾下,任凭调遣。
然而事实却并不如他所料的那样,何四方虽然对他客气有礼、恭敬有加,但始终不对他的来意做正面回应,不是故意做听不仅之态,顾左右面言他就是打着哈哈,一笑了之。
南宫修智终於忍不住了,拍案而起,怒声道:「何四方,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故意和本少爷绕圈子是不是?好!本少爷现在就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当今皇上昏庸无能,穷兵犊武,以至杀伐四起、民不聊生,吾辈欲揭杆而起、抗击暴政,为民开创一个朗朗乾坤,现在本少爷就问你要不要支持我,和我一起做这一番大事?」何四方这时已基本确定此事和镇南侯南宫凌空无关,因为这麽大的事他下可能一没有亲笔信函:二没有如帅印之类可代表他身分的有力信物,而且听了南宫修智这一番冠冕堂皇的言语,他第一感觉就是虚夸太多,下是很靠谱,所以尽管他从内心里愿意辅佐南宫凌空起事打天下,但若无他的授意,何四方还是不想轻举妄动,尽管对方是他的至亲。
有鉴於此,何四方一直礼数周到,但就是虚以委蛇,不做正面回应,然而现在南宫修智把话挑开了,何四方就不好再装聋作哑,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後拱拱手道:二一公子的宏图大志,忧民之心令末将着实佩服得紧,但末将乃军人,军人就得服从军令,所以没有侯爷的手谕,恕末将难以调动一兵二卒。」
「你……」
南宫修智碰了个软钉子:心里着实恼火,「这就是我父亲大人的意思,只定他老人家忙於战事,实在无法抽空写个手谕,所以才令我亲自前来。」
何四方自然不相信这破绽百出的话,於是不卑不亢道:「对不起二公子,还是那句话,没有手谕,恕末将难以从命。」
这下南宫修智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高声怒斥道:「放肆!你知道你是谁吗?你不过是我们南宫家的一个奴才、一只狗,居然不听主人的话,你是不是嫌命长丫?」此言一出,满室哗然,尤其是何四方身後立着的那几个贴身侍卫,个个义愤填膺,其中一个脾气火爆的更是抽出了手中的长剑。而南宫修智这方也丝毫不示弱,本站在其身後的福生立刻跨前一步,以自己的身体护住南宫修智,同时摆出应敌架式,其他几个也纷纷亮出兵刀,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这是干什麽?把剑收起来,退下!」何四方暍斥着自己的手下道。
「将军……」
那个脾气火爆的手下有些不甘地回道。
「叫你收起来难道你没听到吗?」何四方大声喝道。
「……是,将军!」看到何四方这一副示弱姿态,南宫修智颇为得意,他冶哼一声道:「算你识相,还知道做奴才的本分。」
何四方强压心中的怒气,吞声道:「侯爷待末将恩重如山,所以末将是不会对公子做不利之事,刚才是末将属下不知轻重,还请公子恕罪。」
这一番话虽然说得恭敬有加,但话外之意也很明显,那就是说对你南宫修智有礼是看在侯爷南宫凌空的分上,否则是容不得你在这撒泼的。
南宫修智如何听不出这话外的意思?心中恼怒至极!更让他上火的是这个何四方恐怕是不会答应投王他麾下了,这下他的如意算盘算是彻底落空,於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暗道:「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不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然而想是这麽想,可真要做也是不大容易,因为刚才南宫修智也看见了,对方的人手不比他这边少,更何况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所以尽管此时他脸色难看无比,阴毒的光芒在他的眼中时隐时现,但他还是没有任何言语,更无其他动作;而那边的何四方也是奸整以暇,一副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顿时,原本吵吵嚷嚷嚷的房间一下陷入了安静,一种让人心惊胆跳的安静,就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海面,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