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温暖……夫妻相携视为结发,闺房情趣也有篦头綰发,寸寸相连、丝丝缠绕,无论哪一项都为这三千烦恼笼上了一层曖昧的意味。
夏尧一头短发并未花费太多时间就吹干了。
起来折腾一通復又躺下,冬倩依旧不得平復。越想还越不痛快,索性恨恨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某个正在「不作为」地干扰她的思绪的人。
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在迁怒。可是不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了在他面前任性。好像不知不觉中被迁就得明明清楚错不在他,还是很执拗率性地把问题归咎到他身上﹔好像只要有他在,她可以不必担心任何事﹔好像他能为她撑起所有的一切。
到底……自己是如何被他惯得依赖他到这样的地步呢?说他是「不可或缺」的也不会觉得夸张了。
冬倩揣着復杂的心情侧卧在靠近床边的地方,摒息凝地关注着身后的动静。
夏尧睡在接近床的中间的位置,与她距离不远,她还隐隐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温热。
他翻復了几下,没过多少时间呼吸便渐渐趋于平稳,然后长手长脚都搭了过来,一如每一晚那般将她拥紧。
而她僵直着被温暖得有些发烫的身躯,倾听着仍未减慢的急速心跳,一直睁眼瞪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辗转难眠。不知出了多久,她终于稍稍有了困意。
闔上眼,放空脑海。忘了再继续去想她对夏尧越来越怪的感觉,忘了再困惑夏尧对她莫名强大的影响力。
当然,更自始至终都忘记了他们住的套房有两间休息室与两张床的事实。
又或者,也许是她已经想不起当初对姊弟同睡一床感到不妥时的心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