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你要我对蜡烛许愿吧?那第三个生愿望,我但愿能很快找出一个解决办法,把你、把小倩和我三个
都安顿好。途径,如果我和小倩结婚,那我希望我们可以一直一直做最好的朋友。途径b,如果我和小倩重新
往,结果发现不适合婚姻,这
况,我和你又应怎么办呢?我还是希望,无论如何都能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中间岔路比较多,还要考虑小倩的变数,如果她再变了我前
友,我和她生意合伙,却没有联姻,
生由串联变成并联,要怎么加你进来才最好呢……」
他似乎也被自己搅得懵懂了,「……哎呀,总之,我那天许愿,想的就是这些。」
我翻了翻白眼,暗自大呼救命。这小子没救了,许个愿也弄这么复杂,难怪他许愿不灵。你以为你在写程式还是资金筹募专案!还分途径途径b,还有变因,啥三个的串联并联也想得出,听得正常
类脑经打结,我要是生
许愿,也懒得理你!
唐家祥放下手机,站在cctv之下,凝望这一方,好像要用目光把门穿,搜出我藏匿的位置。可是那目光还是很柔和,带着一些痴。我驀地明白,不知从多久以前,他已想要这样凝视着撇下他的我,如今好难得我总算又是个能被瞧见的活
了。他那眼光,就像是求证某些事物是否已改变。
我看看手錶,与房东太太约定归还钥匙的时间快到了,他再不滚,我便会错失前往机场的班车,与即将离境的飞机。更糟的是我还想上厕所,本社区建筑隔音没有他的居处那么高级,我可没把握马桶冲水的声响会不会外传,在门外听不听得出是哪一家的马桶……
唐家祥的眼逐渐转为空,如果我在街上看见有
带着这眼站立不动,我会以为是他错过了一天只有一班的
士。不,他看上去更像是在没
烟的山路上,错过一年只有一班的车,甚至十年一班也不为过。
我心里着急,念无一不和赶车赶机有关。幸亏我一早已向航空柜台寄了行李,可是我的
还是必须带着护照去登机啊,难道让行李帮我去铁路公司报到吗?只能盼望这小子速速赶回去工作,别再用一副孟姜
看长城的样子瞧这道门,他根本不必哭,单用望的,长城也快被他望倒了。我求你,放我走吧。
况终于出现转机。唐家祥将手机揣回裤袋,转身便走。他的步伐一如平常,既不特别沉重,也不轻快。
我贴在门上看他消失在电梯间,追到露台上等待,忽然心感遗憾:不应该选星期二走的,他要开公司隆重周会,一定全套西装,我没能看见他素略带飘逸的商务休间衣着,明明衬得他男
味尽显,我却在心
浮现「美丽」二字。那些衣服进了房间便往往被我三两下剥光,可是,此刻,多看两眼也好。
因为在我的手机中、电脑里,他的相片已然被我删尽。
最后,送我上机的你一定想不到,是谭倩仪。我果然错过了机场
通车,午后的市区不知发甚么经,竟拦不到一辆空计程车,是谭倩仪开着车紧急来援,瀟洒飞驰,秀臂使舵,飞速之中,从容若素,把我安然送到了机场客运大楼。她又兜了一圈去将车停妥,便伴着我走向离境楼层。
临安全检查区之时,我回
望她,她站在送机的
群中向我微笑挥手,用唇形祝福:「一路顺风!」
她挺直着身子,米色洋装下曲线曼妙,颈际的细细鑽鍊在天窗透的
光中闪动了一下。有美
送行,我顿时虚荣起来,有点顾盼自得的味道。
──那些偷偷看她、又嫉妒瞪我的眾多男士,谁想得到这名诱子和我之间是何种关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