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好回想一下,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这个芯片?是什么颜色,什么形状?有什么特征?还有,你还记得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军医是谁吗,长什么样子?”
俊流望着天花板,努力追朔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印象。不用对方多解释,他也知道准确提供这些信息至关重要。他想到什么了就说什么,认真调动起全副精力,将破碎的记忆片段一一抓住来往外扔,断断续续地竟也形容了个八九不离十。
“好了,知道这些就够了。”等他再也说不出什么新的信息后,彦凉站了起来,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脸,像哄孩子似的称赞到,“看你吓得跟夹尾巴狗似的,还能记这么清楚,不错嘛。”
“我昨天请的假,现在已经超时七八个小时了,再不回去交代不了,必须走了。”他留意了一下俊流望着他的双眸,依然是漆黑而深沉的,浓郁得看不出什么内容,但至少,对方不再急着移开目光,懂得拿正眼瞧他了。
彦凉夹着烟卷走到门口,手刚刚放在门把手上,却又停下脚步,轻声唤了他的名字:“俊流。”
“你听着。”他顿了顿,不好意思转过身去,就微微埋着头,盯着自己的手里燃烧的烟头说,“我比你更早失去家庭,更早入伍,更早叛变,也比你更早受到监控,身体里被装上这鬼东西,背负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屈辱。”
“我想你知道,你再怎么惨,都有我垫底,我知道你的感受。在我面前,你不用自卑也不用掩饰什么,只有我不会看低你。每个人都希望你是以前那个光鲜的样子,但是我喜欢现在的你。”
说完,他便扭开门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