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车子启动的时候,俊流的手偷偷摸了过来,拽住了他的手。
车上除了他们两人,还有司机和副驾上的一个警卫队长,因此他们只是偶尔说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不敢放开了聊天。
三区通高速路早就在轰炸之中被彻底摧毁了,他们只有走普通的公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土路,路况十分糟糕,原本两个多个小时的路程走了将近四个小时才到,颠簸得人七晕八素。进入夹层区就等于进入了前线,远方天际线下尘土飞扬,仿佛正在逼近的千军万马,伴随着飞机成群的尖啸。沿路的城镇多数都遭到了战火的波及,炮坑和废墟随处可见。大量的男性充了军,剩下妇女和小孩,这些被摧毁了家园,又被军队掠夺了粮食的难民,茫然而无奈地徘徊在道路两旁,乞求过往的车辆施舍一些财物,但当他们发现这是军方的车队时,立刻又像躲避瘟般逃得远远的了。
车子通过门卫和岗哨后开进了破晓军事基地,这是一个中型的空军基地,拥有三千米跑道,一个飞行联队和一个预警机中队、两个轰炸机中队。但现在也混合驻扎着陆军一个师的兵力,大部分是在夹层区新搜刮的壮丁,留在基地里做训练的。
车子直接开到了司令部楼下,陆军师的参谋长已经在门厅等着接待了,而空军方面的人则缺席,据说正在执行任务。这是一个比俊流年长了二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远远看到穿了一身简单衬衣长裤,连个军衔都没戴的俊流下了车,便迎上来敬礼。他显然对这位空降来的年轻总参早有耳闻,因此态度还算不卑不亢,寒暄着把人往大楼里领。
俊流走得很慢,因为两个警卫兵正搀扶着齐洛跟在他身边。一行人先进了一楼会议室旁边的一个休息室里,把齐洛放在了沙发上,他又支使身边的警卫去倒了杯水。
“车里呆着太闷,你就在这里等我吧,我看一圈就回来。”俊流抱歉地笑了笑。齐洛现在不是军人,按理不能把他往军事设施里带,这已经算特别通融了。再说,他也不希望齐洛参合革命军的事情。
“乖乖的。”他悄悄说,垂下手,临走时偷捏了一下他的食指关节。